第172章 發火
第172章發火
兩人即便不說話，用飯並不覺得尷尬，飯後，晚舟喝了口水，掩面吐出。
端過備好的茶水，見是一杯上好的碧螺春，她望着茶盞出神，久久不言語。
徐青寒從外間走過來看到晚舟怔愣的樣子，坐在她的對面，「在想什麼？」
晚舟聽到他的話，抬眸看去，見他面容上的擔憂之色，心中覺得五味陳雜，「我爹爹還是不願意見我嗎？」
這話本不該問，可父親在昭獄兩個月，只見過一面，聲色俱厲的告訴她，不要再去昭獄，也不要為他的事奔波。
這話透著怪異，她沒有放在心上。
每次要去探望他，皇城司宿衛出來傳話，不見二字打發她回來。
她心中甚是擔憂，「他是不是隱情，不便對我言說。」
「柳叔是為了你好，此次他是被人誣陷，不想讓你見到他，怕你們太過擔憂！」
徐青寒見她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輕聲安慰，想撫摸她的頭，嘆了一口氣，最後落在她的肩上！
晚舟抬頭看他，「真的？」她心中甚是愧疚，除了查到銀票有假的以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實在枉為人女！
徐青寒緩緩點頭道：「作假的銀票已經有眉目，坊間有一個人，能以假亂真，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但是這個人見不到蹤跡，也無人見過他的面。」
「也就是說是他做的假銀票，或者是別人利用他，設計陷害我爹爹，抓到了嗎？」
徐青寒見她激動，想到此事疑點眾多，而且告知他們消息的人，查到之時已經死了！
晚舟見他不回答，心中有些失落，「告發我父親的人，你們抓到了嗎？」
徐青寒雙手扶住她發抖的肩膀，「那個人是城東的乞丐，人已經死了！」
柳衡之進昭獄第二日，宿衛查到是乞丐送的信。
坊間普通的紙，普通的筆，不值得幾個銀子，死狀安穩，查不出有何問題！
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晚舟覺得頭隱隱作痛，道：「你們皇城司向來能從蛛絲馬跡快速破案的，為何我爹爹的案子，你們耽擱的太久！」
她的腦中一片混亂，無意識對着徐青寒說出指責的話。
「你總說讓我嫁給你，可我爹爹的事，你什麼都幫不上，你覺得他在牢裏，我能嫁給你嗎？」
父親在昭獄里受苦受難，女兒卻在外面貪圖享樂，嫁人生子，他在裏面會好過嗎？
晚舟不知道案子的艱難程度，所有指責的話，說出來心裏有一塊變得輕鬆！
徐青寒漠然看着晚舟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口中有千言萬語，不知道如何說出，而這是他們第一次爭吵。
彷彿剛才的歲月靜好，都是一場夢！
「柳叔的安危你不用擔心，我會儘快恢復他的清白！你不要哭！」
他看着晚舟無聲的流淚，心揪的疼！
晚舟站在窗欞前，看着樊樓下燈火通明，廊檐下無數的紅燈籠映照着，如同白晝一樣。
可眼裏的淚水流出來，流經臉頰，滿是冰涼，提醒着她，這些時日，是她太過依賴徐青寒，才有種依靠的臂膀，不會覺得很累。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讓她無暇顧及！
等等！難道是幕後之人故意如此，干擾她不在繼續查父親的案子嗎？
不對，這些事都是馮玉鸞做出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晚舟想不通，越想頭痛，心痛！
面對晚舟的指責，徐青寒並未放在心上，兩個月，確實是皇城司辦事不利！
她說的是事實。
這件事無論他查到什麼，都有人提前阻礙或者毀滅證據！
更有可能是早有預謀！
他看着晚舟沉默不語，心中酸澀，安慰一個小姑娘，不知道怎麼說合適。
皇城司徐大人，第一次犯了難，比起請求皇帝賜婚，更艱難曲折！
晚舟拿眼瞅著徐青寒，他也在看她，想起剛認識他那會，總有話等著自己。
他不說話，自己同樣拉不下臉和他認錯，在父親的事上，怎麼貴變得不理智，出言諷刺他呢？
幸虧他沒有甩手而去，否則誤會更大！
「我先回去，你慢慢吃！」
晚舟等著徐青寒說話，殊不知他也在等晚舟先開口。
徐青寒意識到心房跳得慢，毫無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晚舟走出去，直到關上門，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這一刻，他整顆心提了起來，望着緊閉的朱門，他有種慌亂的感覺。
他惹她生氣了？
這個念頭瘋狂的在腦海中轉動！
該如何哄她高興？一時沒個章程。
夜色正濃，屋內明亮的燭光在風中凌亂的跳動，燈光忽明忽暗，影影綽綽。
洪都站在門外，抻著頭往裏面瞧了兩眼，看到自家爺杵在那裏，面色陰沉的可怕，縮了縮頭，退後五步，離得不遠不近，裏面的人只要喊他，就能聽得見。
「洪都，你進來！」
洪都聳了聳肩，大踏步的走進去，若是慢了，爺的火氣怕會撒到他身上，想到和爺大戰三百回合，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可憐樣，忍不住摸了摸身後的兩團肉。
「爺，你找我。」
他不想陪爺比試誰的功夫厲害，忍不住心裏為自己點兩支線香。
徐青寒不在意洪都心中所想，坐在圈椅里，骨節修長的手來回摩挲著扶手，不自在得問道：「你說，一個人生氣是什麼緣故？」
洪都吐出一口氣，抬頭道：「爺是說夫人？」
徐青寒不接話，只是挑了一下眉頭，算是默認。
這個表情要麼是發怒，要麼反問，洪都聽他聲調沉穩，笑道：「爺，這個問題屬下最在行！」
徐青寒手一頓，聽他繼續說：「爺可知道夫人最喜歡什麼？」
洪都望着他微微頷首，暗嘆爺就是爺，這麼快就知道夫人喜歡什麼，他瞧著也沒有相處多久啊，怎麼爺一副深情不可自拔的模樣！
「既然知道，爺可以投其所好！」洪都昂着頭得意道。
「怎麼投其所好？」徐青寒面帶疑惑。
他記得洪都沒有成親，也沒有女人，法子行不行？
「夫人喜歡吃什麼，爺就給他做什麼，當然爺自己做也行！」洪都調笑道，得到一記飛眼，繼續道：「穿什麼，就送她綾羅綢緞，喜歡玩的用的，爺搜羅些，送給咱們夫人，女人嘛，不都喜歡這些，什麼古董字畫，胭脂水粉的！」
哪個女兒不愛美！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重視她！
洪都心裏很佩服柳晚舟，敢對着他們爺這個活閻王發火，嘖嘖，膽子特大！
暗暗地給晚舟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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