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名聲
第182章名聲
晚舟目光冰冷的望着宋思明,「宋晚瑜如今姓柳,已經上了族譜,叫了你幾年爹而已,我聽說她日日做針線,給你們掙了不少銀子,而且你們對她非打即罵,五年也沒見你來看過她,現在又怎麼在意了!」
五年來對宋晚瑜不聞不問,從不見面,怎麼這次有了這種心思。
「你怎麼好意思來要銀子,你這個當爹的,養不起女兒,反而來要銀子。丟不丟人。」
洪都聽了雙目圓瞪,壯碩的身子在宋思明面前抖了抖。
宋思明捂著臉,不敢看他,反而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管,那是我的女兒,要麼跟我回去,要麼拿銀子。」
他坐在地上,說着無理取鬧的話。
洪都看不下去道:「夫人,不用跟他廢話,我看這人居心不良,關進昭獄什麼都招了。」
宋思明聽到昭獄二字,嚇得魂飛魄散,「昭獄?你們是皇城司的人?」
暗嘆今日的運道太差,竟然碰到皇城司的人,這銀子怕是得不到了。
想到回家后要面臨的遭遇,宋思明禁不住渾身發抖。
想到自己的後果,說不定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他低着頭看着破舊的衣衫,止不住的嘆息聲,而陰柔看着從他的袖口落下一個香囊,手緊緊抓着宋晚瑜的手。
「娘,你的手好冷!」宋晚瑜手拉着陰柔的手,見她嘴唇哆嗦,臉色發白,心中隱隱不安起來。
宋思明看見綉著壽星翁牽着梅花鹿的香囊,大聲笑起來,眾人不明所以,見他突然笑,看起來無比的噁心。
陰柔躲在宋晚瑜的懷裏,心頭髮慌,臉色鐵青著。
「陰柔,看這是什麼?」
眾人一看是一個香囊,而且是女人家用的香囊。
宋晚瑜望過去,看到那是娘親丟的香囊,怎麼到了他的手裏。
晚舟順着聲音望過去,見是一個香囊,甚是熟悉。
「柔兒這是你的香囊。」宋思明陰險一笑,擊掌笑道:」柳大姑娘,你確定你還要繼續聽下去。」
「不要再說了,我給你銀子還不成嗎?」
陰柔怕他說下去,心中一慌,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宋思明笑的更加大聲:「這就對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鬧這一出。」
陰柔始終低頭不敢看他,「香囊是你偷去的?」
自古以來,香囊是女子送給男子的定情信物。
「老子會去偷?這是你給老子的!」
宋晚瑜心直口快道:「你胡說,香囊已經丟了一個多月了!」
徐青寒安靜地坐在圈椅里喝茶,沖着洪都眉頭挑了一下,洪都點點頭,轉身把看熱鬧的人趕出去。
除了吳掌柜,其他閑雜人等,一概攆出去。
事關女人的名聲,而且是柳家的主母,柳晚舟的繼母,若是她的名聲不好,加上柳衡之貪污入獄,宋晚瑜殺夫丟子,日後柳家的名聲恐怕臭不可聞。
即便是柳晚舟潔身自好,但人心叵測,流言蜚語多了,想要在永安城安然無恙的住着,絕對不可能。
徐青寒眸光一沉,指尖敲打着扶手,目光落在晚舟的身上。
「誰能作證?香囊在我手裏,柳大姑娘,我要是拿着香囊出去大聲嚷嚷,你說柳家要不要臉面呢?」
說到激動處,宋思明拍一下自己的臉,痛的他大叫起來,「啊!啊!痛死爺了!」
他忘了洪都打了他的臉,聽着看着沒有用力道,這會,他痛的直掉眼淚。
疼的他恨不得滿地打滾。
「你想怎樣?」
晚舟看着他痛哭流涕,看起來痛苦不堪,嘴角淡淡的勾起嘲笑的弧度。
宋思明只顧著呼痛,嘴裏嚷道,「兩萬貫銀子,一個子不能少!」
自以為掌握住她們的命脈,更加肆無忌憚的大開口。
陰柔嚇的不敢做聲,更不敢同他辯論,她怕了,是宋夫人的時候,他會打她,好不容易脫離宋家,因為自己的心軟,換來的是她和女兒的狼狽和痛苦。
宋宛瑜聽到他要告訴眾人,想到馮家若知道娘和生父糾纏不清,名聲掃地,怕是再也不能進馮府。
不由得悲悲切切落下無數的淚滴。
母女二人心神不寧,望着晚舟,如今之際,只盼着她能幫忙。
想到她也是姑娘家,哪裏經過這事,世人對女人的名聲和貞潔最為看重,只要不跨越這道界限,便能相夫教子,平安一生。
晚舟冷冷的看着他,咬緊牙關看着他張狂跋扈的樣子,令她厭惡的想吐。
趁著宋思明大笑不止,晚舟走到洪都面前,低聲言語幾句。
徐青寒幽深的目光看着她和洪都說話,也不來找他,心中一動,多了一些苦楚,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何事。
洪都看一眼宋思明,大踏步的走過去,趁他未反應過來,從他手中奪走香囊。
哪知宋思明一把抱住他的腿,死也不鬆手,洪都火冒三丈,一腳踢開他的手。
香囊落在晚舟的手裏,當着眾人的面,她拿把銅剪刀過來,陰柔心驚膽戰,「大姑娘,不可啊!」
她以為晚舟想要殺了宋思明,話說一半,宋宛瑜掐一下她的手背。
陰柔住了口,茫然不知的看着宋宛瑜,她是什麼意思,自己說錯話了?
宋晚瑜不理她,低垂著頭,心裏想的是,最好一刀刺在宋思明的心口,從此沒有後顧之憂,沒有人再來糾纏她們母女二人。
她的人生已經毀了,本就身份尷尬,宋思明繼續鬧下去,她和馮子規再也不能相聚。
即便他不會給她孩子,仍然不想放棄馮家的錦衣玉食。
有沒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馮家人,不會有人打她罵她。
宋宛瑜偷偷的看着晚舟當着宋思明的面,香囊被她剪的面目全非。
心中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些失望。
她怎麼沒有想過搶走香囊,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你,你以為毀了,就沒有證據?」
宋思明臉色蒼白,嘴裏說着惡狠狠的話,眼神怒瞪着晚舟。
「你有什麼!我就毀什麼!」
晚舟緩緩走過去,一腳踩在宋思明的手背上,腳尖狠狠地用力一攆,宋思明痛得恨不得暈過去。
他覺得眼前冒着星光,耳朵里嗡嗡作響,只能拿惡毒的眼神瞪着晚舟。
他用勁力氣從她腳底抽回手,聽到晚舟故作驚訝的聲音:「真對不住,你趴在地上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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