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曹家父女
第186章曹家父女
徐青寒拿出巾帕擦手,橫了他一眼道:「以為主動交代,裏面就沒有疑點?」
洪都點頭,接到徐青寒的凌厲的雙眼,立馬搖搖頭。
「為何顧南行抓他?」徐青寒放下巾帕,轉身問道。
不等洪都過話,接着道:「若沒有問題,顧南行會抓他?他早就有休馮玉鸞的心,可見裏面牽扯其他的事。」
有些事是秘密,哪怕用刑都不說的,必然是有大事。
昭獄的刑罰最簡單的都會讓人忍不住咬舌自盡。
「是柳大人的事?」
洪都低聲詢問,他沒往這上面想過,馮玉鸞一介女人家,怎可能會有這種心機。
徐青寒雙手背在後面,道:「一個時辰后在來看分曉,去把水漏放快一點。」
宿衛不解何意,對付周管家這樣的小人物,何需他們首領動手?
雖不解,宿衛聽話照做,不敢多問一句。
看着洪百戶跟在大人身後,心中羨慕的不得了。
一個時辰后,周管家受不了,大聲喊道:「我說,我說,快救我,我不想死。」
周管家想到兒子周海在做知縣,他還沒享福,怎麼能死。
他不能便宜別人,心中後悔,沒有早早的去兒子的上任之地。
想到柳晚舟刻意留下他,拖延他離開,他是又恨又悔。
直到他心神渙散,靜靜地聽着水漏的滴答聲,流兩個時辰的血,豈不是要死了?
只能掙扎著,沉重的鐵鏈碰撞發出聲音,外面的宿衛掀開門上的小窗,聽他嘴裏叫嚷着,轉身叫宿衛去回徐青寒。
「柳衡之書房的銀票是誰放的?」
「宋晚瑜。」
洪都眼睛一瞪,周管家抖了抖,鐵鏈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火星。
「馮大姑娘叫我把銀票給宋晚瑜,她會想辦法送進書房的。」
「為何不叫你去?」洪都問。
周管家搖搖頭:「她笑着說,要讓我們大姑娘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背叛她,遠離她這個災星,叫大姑娘痛苦,對馮姑娘跪地求饒。」
打擊一個人不但從她自身,身邊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善果,等她知道這一切都因為自己,對人心的傷害才是最痛苦的。
想到女人對女人之間的恨,可真是讓人渾身發顫,倒不如男人家的直來直往。
論陰損,馮玉鸞首當其衝,不過這種人通常沒什麼福報。
「柳大人被抓,你心裏就不愧疚?」
周管家愣了愣神,鑽心的疼痛叫他有些慌神,「有,有,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
「銀票誰給你的?」
「她叫我去明德錢莊,有一個長著黑鬍子老人那裏,拿銀票。」
「你就沒動心?」徐青寒把玩着手裏的短刀,銀光閃爍著周管家快要崩快的心。
「那人說,只要我動心,兒子和我沒有命用。」
徐青寒想到民間能仿製銀票的人,想必就是他。
「去查陳主事!」
洪都答應着,轉身就走,事關爺的老丈人,可不得抓緊。
多日不曾有進展的案子,如今豁然開朗。
徐青寒緩了緩心神,想到晚舟聽到這個消息,定然會很高興。
晚舟看着鋪子的管事下人忙忙碌碌,她看着宋晚瑜發獃不說話,陰柔抱着雙臂,不知所措的樣子。
晚舟想到吳掌柜找的人在等她,隨即進了後院,見到來人,吃了一驚。
「曹老爹,曹娘子,怎麼是你們?」
「柳姑娘安好,我陪阿爹來的,他說有人請他做手藝,沒想到是您,這可真的太好了!」
曹老爹被馮府趕出來,又遇到催要銀子的,沒辦法,只能重操舊業,給別人做各種雕刻的桌椅床,百寶箱等。
加上曹娘子知道后,給他還了不少銀子,還有一半銀子沒有還。
做完這次,有了銀子,借的利錢,差不多還了大半。
想到此,曹老爹也是面帶笑容,聽着晚舟說話:「我想要找人做些紫檀,沉香木做的香扇,還有各種羅漢床,屏風,多寶箱。」
曹老爹道:「紫檀,沉香都是不可多得的香木,姑娘,你放心,我絕對會把每一塊香木用上,絕對不讓您覺得有損失。」
有了他這句話,晚舟很是欣慰,若香木不能物盡其用,有些百年的香木,真的是最大的損失。
「好,那就多謝曹老爹了,有事可以找吳掌柜。」
「姑娘客氣了,您能給我活做,自當盡心儘力。我和吳掌柜相識一場,不能讓他難做。」
曹老爹把手上有一塊木雕,是一隻白貓,看起來栩栩如生,抬手道:「這是送給姑娘的,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晚舟明白他的意思,必然是救曹娘子的緣故。
吳掌柜等在門外,見他出來,自是歡喜不用再提。
晚舟和曹娘子說會話,無非是感激等言,又說了曹老爹借了利錢的事。
「借的是誰的利錢?」
「還能是誰,戶部那個陳主事,這事不能外傳,簡直是驢打滾,我們也只能認栽。」
晚舟想到宋思明經常賭輸,賣了家裏的良田,屋舍,一旦沾染上賭,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賣兒賣女,才是慘絕人寰的事。
現在宋晚瑜豈不是從虎口脫險。
曹娘子滿臉倦容,安排好曹老爹的事,還得回去看鋪子,生意不能停,還得指望着它還銀子呢!
想到自家那個男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淚,艱難的扯出笑道:「姑娘是好人,這怎麼能成呢!」
她望着手裏的銀子,感激的話說了千言萬語,現在說再多,也不能表述自己的激動。
「你就當先給曹老爹的月錢。」
晚舟見她推諉,把銀子放在桌上,聽曹娘子道:「姑娘,這不妥,阿爹知道,肯定要打斷我的腿,你放心,我還有鋪子,不怕的。」
「好,有需要再來找我。」晚舟只能隨她。
「姑娘幫我們夠多的了,實在不能夠在給你添麻煩。」
雖說家裏有個藥罐子,還有個……罷了,曹娘子嘆口氣,總不能叫自己一家子成了姑娘的負擔。
晚舟勸不動她,知道另有打算,知她要走,起身送她出門。
見曹娘子的身影越走越遠,街道上人頭涌動,比從前更熱鬧。
看到前面有賣各色糕點,想了想,摸了摸腰間的香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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