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見岳父大人

第207章見岳父大人

徐青寒沒有親自審訊王修明，他卻往昭獄日光最好的東邊牢獄走去。

「你終於來了！」

徐青寒抬頭看着那人坐在日光下，髮絲有些凌亂，除了面色久不見天日變得蒼白，整個人精神倒是不錯。

「伯父知道我要來？」徐青寒彎腰親自打開鎖，吩咐宿衛走遠些。

他進了屋站在暗處，看着柳衡之的鬍鬚變得長，面容憔悴，神色卻是堅定！

柳衡之抬眸看他：「你把我放在這裏，也沒讓人審我，免受皮肉之苦，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卻不見你來，我想遲早有一日你肯定會來的。」

「柳伯父心思縝密，不知有沒有想過會進昭獄。」

柳衡之沉默，看着他不言語，久久輕嘆一口氣。

「我知道會有這麼一日，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晚舟和天臨，不曾想，那人動作這麼快，我只想等晚舟出嫁，再來解決這些事。」

他咳了一聲，壓低嗓音道：「哪曾想她成親那日，那人就動手了。」

「你說的是馮玉鸞？」

徐青寒不知他口中的是何人？現在種種跡象來看，都是馮玉鸞無疑！

「她是誰？」柳衡之覺得耳熟，想了想，自言自語道：「顧家小子的人！她對晚舟做了什麼？」

徐青寒眸光閃了閃，看了一眼床前矮小的案几上白瓷茶盞，還有未動的糕點。

「這些糕點不合伯父的口味嗎？」

「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說吧，我能承受的住。」

徐青寒眸底劃過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情緒，「也沒什麼，不過是差點別人火燒死，差點染上疫症而已。」

柳衡之眼含淚水，隱忍壓抑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他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問起，不管是哪一種，都能要了她女兒的命。

他眨了眨眼睛，想把眼底的淚水掩藏下去，指尖微微有些顫抖，他伸手去拿案几上的茶杯。

手卻一直摸不到茶杯，徐青寒走過來，雙手端起捧給他。

柳衡之詫異的抬頭看他：「晚舟還好嗎？」

「已經無礙了！」

「是我連累了她，其他人呢，都怎樣了！」

他想知道，又不敢知道，怕自己承受不住，他最愛的女兒，到底是沒有大礙，但是受到的苦楚，惦記着他這個父親，能讓人心力交瘁！

「還活着。」

「活着就好！只要活着，什麼都不怕。」柳家經歷多少事，又豈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完的。

柳衡之不想多問，怕自己忍不住老淚縱橫，又想知道他們到底如何？

如今聽到都活着的消息，他的心放下一半。

「我已經求皇上給我和晚舟賜婚！你可以放心了！」

「你？馮家？也好，至少你能護得住她！」

柳衡之詫異過後，神色很快恢復平靜，彷彿剛才悲傷的人並不是他。

他真的沒想到徐青寒會保護女兒：「看在我和你父親以前的交情，才求皇帝賜婚？」

「伯父覺得交情能束縛我一輩子？」

柳衡之見他說的認真，又是一輩子的這種承諾的話，眼底閃爍著高興的光芒。

「晚舟的腦袋，」他指指自己後腦那裏，接着道：「這裏受了傷，以前的記憶忘了許多，所以才不記得你！」

「我知道，是我對有的事太遲鈍！」

徐青寒懊惱自己對晚舟的情愫來的太遲，若是能早些發現，哪有顧南行，馮子規的事，這些人還能進得了晚舟的身。

想到這兩個人，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幸的，最終還是花落他徐家大門。

「伯父既然知道誰在害你，你可知道為什麼害你？」

徐青寒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處心積慮的對待一個鴻臚寺少卿，這樣一個四品官員，礙不著別人的陞官，也擋不住他人貪財。

是什麼樣的理由，會用這種栽贓誣陷的罪名，毀壞他的名聲，又對付他的家人。

「他是在威脅我，叫我不能對外人言，否則，他就會對我家人下手。」

柳衡之有無數次想要把那個消息告訴徐青寒，剛才見到徐青寒的那一刻，他很想說出來。

如今聽到他說起柳家所有人的狀況，除了活着，恐怕還時刻活在恐懼中，要時刻防備有人害他們。

比起自己在牢獄，他們是活的更加痛苦。

現在，他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說，說了的後果，會不會是滿門覆滅。

徐青寒見他垂頭不語，心中一動，「既然你不說，要我來猜如何？」

柳衡之眼皮子一緊，抬眸仔細的瞧着他，仍然不說話，耳里聽着他說話，心思卻早已活泛起來。

柳衡之頻頻搖頭，卻在徐青寒說到最後一個，非但不說話，眼神閃躲，不敢直視徐青寒。

徐青寒把茶杯端給他，示意他喝口水緩解一下，「你似乎早就知道了？」

柳衡之喝了一口茶，指尖仍然哆嗦一下，他目光對上徐青寒平靜的面容，不禁對自己嘲笑一番，連一個孩子都不比不上。

「不是似乎，你忘了皇城司是做什麼的？」

徐青寒沉着一張臉，隨後目光變得暗淡：「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所以，你要逼他動手，引蛇出洞。」柳衡之捏著發抖的手，看着眼前這個俊秀挺拔的男子。

徐青寒微微點頭，有些事得要有證據，才能抓人，更何況那人如此狡猾，對付柳衡之這樣的官場中人，利用馮玉鸞。

自己卻穩居幕後，不受任何影響。

「你不問我他是誰？」柳衡之覺得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多說無益。

「無非只有那麼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沒有這個實力。自古以來，江山權勢，人人追捧，殊不知還有萬骨枯！」

徐青寒嘴角勾出一個弧度，讓人摸不著頭腦，卻又難以接近。

他身上散發着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柳衡之滿眼期待的看着他：「照顧好晚舟！」

徐青寒睫毛微微顫動，抬眼鄭重的望着柳衡之：「她是我的妻，定然會護她一生。」

柳衡之望着神色不像說謊，也不是為了故意套他的話，一顆顫抖的心，放下大半。

他還有很多的話想說，但是這個時候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很想見見晚舟，還有天臨。

可他卻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嚨，出不來氣的悶熱感。

兩人說了一個時辰，徐青寒從昭獄出來，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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