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兩個世界，同一個真理

來碼頭接貨的人很多。

張新、楊黃狗、蔡亞、黃大山、沈得柱、周福、蔡小景，排隊到晚上八點。

才用兩輛平板車把六台衣櫃大小的製冷機、製冰機分三次搬回新店。

「張大哥，這是什麼機器？」黃大山擦了擦汗好奇問。

「這些是寶貝！」

說到這裏張新呵呵笑了起來。

等不到明天，張新直接開始為冷庫安裝製冷機。

拆開木箱，一台製冷器分兩部分。

主體部分放在室外、冷氣內機自然是放在室內。

工具廠家配齊，張新按說明書安裝就行。

類似接駁電線這種小事，在黃大山他們看着很稀奇，張新上手就能做。

折騰兩個多小時，一台製冷機安裝完畢。

最後一步是通電。

這個年代可沒有什麼保護、跳線裝置。

擔心會爆，張新讓黃大山合開關，自己躲遠。

見張新如此，蔡小景和大家也都遠遠避開。

這把黃大山嚇慘，聲音帶着哭腔，「東家，我會不會死...」

「會~」

黃大山認命般閉上眼睛，伸長手『啪嗒』一聲合上開關。

『嗡嗡...』

製冷器開始工作。

「我沒死...哈哈...」

黃大山生起一股劫後餘生的快感。

張新把他撥開，站在冷氣出口，畢竟是工業級製冷機，效果立桿見影。

「東家這東西怎麼會吐冷氣，感覺好涼快，我們晚上可以在這裏睡覺嗎？」

周福想當然問。

「可以....」

本打算開個玩笑，話說出口就後悔，這個年代大家都有些『死腦筋』，張新說可以，他們會真的照做。

萬一因為一句玩笑凍死人...

想到這裏張新解釋道：「三四個小時后，這裏氣溫會低到零下7、8度，睡在這裏人會凍成冰塊，所以不能。」

一本正經解釋。

人變冰塊，周福嚇的哆嗦，趕緊滅掉心思。

沈得住不解問：「張大哥，這間冷庫有什麼用？」

「每天製作、配送魚丸，多了浪費、少了不夠賣，冷庫保質、不用擔心魚丸變味，以後直接從冰庫里配貨。」

沈得住眼睛明亮，他瞬間想到小吃店裏當天賣不完的食物也可以保存在冰庫里，不用像之前那般只能倒掉。

張新又道：「有了冷庫，採購海魚也就有了談價優勢，利潤會進一步提高，同時增強了竟爭力。」

「那製冰機呢？」蔡小景問。

「它是撒手鐧，快樂水配冰...」張新迷着眼睛回憶，「很爽！」

爪哇沒有四季之分，冷庫、製冰一年四季都有用。

時間晚了，眾人散去，蔡亞送他姐姐蔡小景回家。

張新把楊黃狗留下。

「港口那艘白色輪船後天離港，我已經按排好，你坐它去漂亮國。」

楊黃狗沉默，猶豫半響道：「張大哥我捨不得離開你們。」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大家已經感情很好。

加上年紀小，楊黃狗產生了依賴感。

「還記得你哥寫的信嗎？」

楊黃狗點點頭，默念道：「出去是為了更好的回來。」

「對，出去是為了更好的回來，包括你哥哥，我們會再團聚。」

「張大哥...你的理想是什麼？」

楊黃狗問出藏在心裏許久的話。

張新想起自己的一個夢，峇里島被圈成後花園，沙灘、椰櫚、木屋、比基尼....

這是張新的真實想法，然楊黃狗才13歲，少兒不易的話不能說。

於是解釋道：「唐山人小孩不能進入當地學校讀書、唐山商人要繳納更多稅費，歧視、限制、排擠...無處不在，這些你應該能感受到。」

楊黃狗低低頭，這些他都親身感受到了。

如果不是唐山人自身團結，大家根本活不下去。

「我要改變這一切，你是我的希望之一。」

少年總是熱血的，楊黃狗精神一震。

「我不明白大道理，唯願追隨張大哥直到天涯海角。」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話前世13歲小孩說不出來。

張新伸手摸了摸小男孩頭髮，「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把密碼本背熟。」

「是。」

次日。

摩根銀行。

張新從尼亞手裏接過一封介紹信。

「這是埃弗里特市『龐弗雷特』中學的介紹信，校長是我繼母，楊黃狗大概率可以進去讀書。」

「...」

張新感覺眼睛裏進沙子，接過介紹通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千里迢迢要送他去讀書？」

「楊黃狗才13歲，是個聰明孩子，日日夜夜在養豬廠工作可惜了。」

「嗞...」尼亞·戈麥斯笑出聲，「你也是個孩子。」

張新語塞。

這時蔡小景跑進來，「經理，有一個土人在前台存錢。」

「存多少？」

如果是小錢，蔡小景不會特地通知，每天來存錢的普通客戶沒有100也有80。

「22萬盾現金，而且對方要不記名存單。」

「...」

不記名存單，也就是認單、不認人。

存單丟失，錢也就是銀行了的。

尼亞·戈麥斯秒懂，這是對方借銀行走灰色交易。

張新面無表情，心裏明白，反抗軍終於有了回應。

對方按紙條上的指示找到，槍支、子彈、手雷，卻沒有槍栓。

除手雷其它等於一堆廢鐵。

想要槍栓？

請付錢...

這22萬盾恰好是他向反抗軍索要的價格。

三八式步槍300盾一支，總量250支。

南部式手槍1000盾一支，總量20支。

七九式手雷200盾一顆，總量250顆。

輕機槍5000盾一支，總量9支。

子彈1盾2粒，總量5萬粒。

總價是21.5萬盾。

張新給反抗軍抹了個小數點，直接算它22萬盾。

蔡小景也明白背後有灰色交易，提醒道，「要不要報警？」

張新心裏翻白眼，傻妞！

尼亞·戈麥斯思考半響，遲疑地搖搖頭，「如果報警，後面的生意也就斷了，還有可能得罪人。」

領導發話，蔡小景通知櫃枱，收錢、開單。

沒其它事情，張新若無其事離開尼亞小妞辦公室。

經過大堂時看了眼那名進行大額存款的土人。

他表現很鎮定，沒有四處張望、沒有緊張兮兮。

『希望別出妖蛾子。』

心裏默念一句，張新回新店繼續搞裝修。

直到三天後。

蔡德隆把土人從銀行里拿走的存單，交到張新手上。

看到存單張新呵呵笑了起來，做什麼來錢最快？

起早貪黑賣魚丸？

不…不…

兩個世界，同一個真理——

殺人放火、金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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