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順水人情

為了讓尼亞小妞收下分臟傭金。

張新又道：「尼亞經理，5%當是我的代購費用。」

「你又要買什麼？」尼亞疑惑問。

「我想從你的國家買一條洗衣機生產線，要全套，包括電欖、輪機製造技術和設備，你知道爪哇沒有一絲一毫配套。」

「洗衣機？」尼亞不確定反問。

「你不知道南尼絕大部分地方還沒通電嗎？而且誰會花錢去購買價格昂貴的洗衣機？」

「如果等到電力普及、大家收入提高，我能竟爭的過那些外資大公司嗎？」

一語問倒尼亞小妞，她同意托繼母打聽洗衣機生產線價格。

實際張新純粹在胡扯，按前世歷史進程，爪哇普通老百姓再過50年也用不起洗衣機。

接着張新把欠摩根銀行的兩筆貸款還了。

第一筆2000盾，用於購買6台製冷、製冰設備。

第二筆5670盾，用於購買3間商鋪。

又取出2000盾還旭日銀行。

又支付給尼亞5%。

60萬盾還剩56萬盾。

無債一身輕。

...

第二天，街上的抗議還有繼續。

張新再次來到摩根銀行。

「你要的全套洗衣機製造設備和技術需要58萬盾，廠家派人過來教安裝、教生產。」

58萬盾，放在前世貶值40倍，大約是2300萬的樣子。

用2300萬買一條半手工洗衣機生產線值不值？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尼亞也認為不值。

「張新，我希望你放棄這個瘋狂想法，可能永遠收不回成本，而且這套設備需要2000平方廠房、和100名工人。」

張新知道不賺錢，表面裝作信心十足的樣子，堅持要買。

「瘋子！」尼亞氣罵一句，叮囑道：「這件事情我繼母還在和廠家溝通，你等消息。」

張新朝她拱拱手，「多謝。」

「嘭嘭..」輕輕扣門聲，門口傳來蔡小景的聲音：「尼亞經理，有泗水城客戶過來取現金。」

尼亞小妞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取多少？」

「1000盾。」

尼亞揮揮手，「去吧，我們沒有理由拒絕給客戶取錢。」

然而，第一個泗水城客戶像引子，後面越來越多的泗水城儲戶過來取錢。

到了傍晚下班時間，三和城本地儲戶也擁擠過來，要求取出存款。

現在尼可面臨兩個選擇，一是加班繼續給儲戶取錢。

二是準點下班。

前者會給客戶信心。

後者會打擊客戶信心，導致明天過來更多儲戶擠兌。

最終尼可選擇後者，準點下班。

入夜，摩根銀行沒錢的消息在三和城徹底傳來。

凌晨5點。

張新、周福和另外兩個新夥伴，推著新置辦的裝備到銀行門口擺攤。

發現已經有人在銀行門口排隊。

到了早晨6點，排隊取錢的人已經排隊越過500米。

7點，隊伍長度超過1000米。

等尼亞踩點來上班，銀行門口的隊伍已經越過2公里。

和往日不同，尼亞全程不語地經過攤位前，沒有提早餐的事情。

很明顯，她心情很糟。

也從側面證明，摩根銀行真的沒錢了。

提着一杯咖啡，張新擠過銀行大廳里的人群，來到二樓尼亞辦公室外。

尼亞好像在電話。

「古利特總督，摩根銀行正面臨擠兌，你能不能先還一部分貸款？」

「井本老闆，摩根銀行正在被儲戶擠兌，你借我們銀行的貸款，能不能先還一部分？」

「沙利姆先生....」

張新站在辦公室外，聽着女人一連打了好幾個催款電話，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

「嘭！」

女人好像砸了什麼東西。

把咖啡留在門口，張新轉身出了銀行，騎自行車匆匆來到城南『日興行』總部。

日興行總部是一棟青磚三層臨街樓房，看上去高大又氣派。

跟着伙記，張新第二來到鄭奕住在三樓辦公室。

看到張新，鄭奕住把電話筒輕輕放在桌子上。

他的南尼籍妻子蔡三娘，坐在他辦公桌對面。

「你好小同鄉，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鄭老闆，摩根銀行正在被擠兌，能不能請你安撫一下安龍裔儲戶，讓他們不要參於擠兌？」

鄭應住臉上掛着淡淡微笑，「我以會你會讓我提前還一部分貸款。」

張新打蛇上棍，悻悻笑道：「如果可以的話，那最好了。」

「我不想幫忙。」

鄭奕住坐在辦后桌後面攤攤手，拒絕了。

如果不是在歷史書上看過鄭奕住生平，張新差點就信了。

實際上他是個熱心腸的人，為人也很正派。

所以他落難的時候，大家都願意伸手拉一把，給予他便利和寬限。

甚至是風車籍大商人，對鄭奕住也很尊重。

唯一為難他的只有殖民政府。

「鄭老闆，尼亞經理現在面臨您曾經經歷過的情況，您只要伸手拉一把，就能讓她起死回生。」

鄭奕住搖頭，「摩根銀行是一家跨國銀行，它不會破產，最多只會造成一些信譽損失。」

「但因為這件事情，尼亞·戈麥斯可能會被摩根銀行總部降職、調走....」

蔡三娘抬手打斷張新後面的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會抽500萬盾過去幫助尼亞經理。」

說話時，張新注意到蔡三娘不著痕迹地掛掉辦公桌上的電話。

「...」

「電話那邊是...」張一不確定問。

鄭奕住、蔡三娘優雅、而不失禮貌地微笑。

張新徒然想通，電話另一頭正是尼亞小妞。

眼睛裏像吹進了沙子，又重又沉地向夫妻兩人躬身到底。

心裏感動的一踏糊塗。

非親非故，老男人夫妻倆為自己製造人情。

「你也別太上心，恰好尼亞·戈麥斯打來電話、恰好你過來替她說情、本來我也打算幫忙，順水人情就送你了。」

鄭奕住輕鬆道。

「張新...」蔡三娘猶豫提醒，「尼亞·戈麥斯必竟是外國人，且比你大很多，並不適合當妻子。」

張一朝蔡三娘拱拱手，「是。」

「走吧，我們現在過去，免得真出了什麼意外。」

鄭奕住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

張新跟着鄭奕住乘車來到摩根銀行。

此刻銀行外面排隊取錢的儲戶不僅沒少，反而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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