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墊腳石

為了一顆小小子彈。

不僅要冒險搶泗水城。

不僅要說服殖民政府。

還要找到銅和鉛的來源，它們又涉及兩個大類冶鍊廠、幾十道小分類。

麻蛋，不是一般麻煩！

『要麼砸了首都達加雅？』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達加雅是爪哇首都，那裏駐紮有大量殖民軍隊、軍警和戰列軍艦。

像雞蛋碰石，去多少、死多少，萬劫不腹！

拋棄不切實際想法，張新需要回城區。

他得去見見尼亞小妞，只有讓她站台、背書，才能搞定總督古利特，允許生產硝酸。

就在張新努力踩自行車去城區的時候，吳初蘊回到食堂、在鄭奕住對面坐下。

「你和張新聊了什麼？」

珠寶商周大福問出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答應他了，暫時保守他的商業機密，不要讓我為難...」

吳初蘊這樣說，大家自然不好意思繼續問，有聊有笑地聊起其他話題。

但汪寶兒不死心，借口離開、在二樓辦公室里找到鄭奕住的大女兒鄭章。

除了鄭章、還有她先生萬澤良也在。

「章姐、萬大哥，」汪寶兒機靈搞怪問，「硝酸是什麼？」

鄭章也不知道，目光看向萬良澤。

「硝酸...」萬澤良解釋道，「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火藥，實際比火藥更靈敏、也更危險。」

萬澤良曾留學東日國，因為知道化學品硝酸。

萬澤良又道：「吳初蘊先生，在唐山有一家大型硝酸生產工廠，為兵工廠配給硝酸和及其它化學品。」

汪寶兒吞了吞口水，萬澤良的話把她嚇了一驚。

居然是火藥！

如此邪惡的東西，居然被張新說的那麼清新脫俗。

美名曰：硝酸！

「寶兒，你為什麼問硝酸？」鄭章問。

汪寶兒連連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你們繼續聊，我先走了...」

...

返回三和城，張新發現，突然之間三和城好像變了。

變的更熱鬧、人口更多、房價漲、物價漲、食品漲。

甚至是漢堡店的快樂水也從2角，漲價到2.2角一杯。

張新心裏明白，這是總督府將農民交稅、由實物改交現金造成的不良後果。

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唐山鉅賈在背後推到通脹，擠兌債務、增加財富。

比如鄭奕住、張永福....等等大商人。

通脹10%后。

理論上，他們的債務縮水10%、他們的實體產業增值10%。

兩頭賺。

不可謂不精明。

話說，這也是土人討厭唐山人的原因之一。

商人逐利是本性、妒忌也是本性。

那到底是誰錯了呢？

...

剛進店，在眾多餐客中看見武家住坐在角落裏吃炸雞。

張新從他旁邊經過，然後去了後院。

大概過去一刻鐘，武家住從後門走進來。

「武大哥。」張新朝他抱抱拳，「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武家住今年37歲，練彈腿30年。

身高1.8米，這個年代少有的大高個。

看上去身強體壯，實際人家正兒八經是大高手！

「我現在排長了。」武家住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張新朝他豎起大姆指，同時對他心生同情。

他當班長的時候，手下有9個土人士兵。

因為搶劫武器運輸船，被張新當成誘餌使用，東日人將他們全部殺死。

他成了光桿司令。

為了給反抗軍交待，蔡德隆往他身上插了一刀。

接着張新把計劃向他說明一遍。

配合蔡德隆，裏應外合，打下他駐紮的反抗軍軍營。

聽完張新說的計劃，武家住點頭表示記住了。

「時間定在12月29號午夜2點，你提前做好準備。」張新再次叮囑武家住。

今天是1935年12月24號，還有5天時間。

「是！」武家住躬身抱拳離開。

目送武家住離開，張新獨自在院子裏枯站十多分鐘，然後回到前面坐店。

本來他計劃去見尼亞小妞，可仔細一想，這事得緩緩。

上趕的不香，最好有一個契機。

因為有額外7點氣運加成，張新想等等看。

與此同時，蔡德隆這兩天泡在三保廟前的武者聚集地。

他在找人，找那種膽大、心細、知根知底、可靠的唐山人武者加入暴恐隊。

因為從小在三和城長大，他認識的這類人不算少，所以不算難。

入夜，晚上十點。

大街上早已空蕩蕩，黃大山和夥計們正打算落上鐵門板。

落到一半，一個7、8歲的小男孩大哭着跑進來。

「小景姐，有壞人打我爹我娘。」

張新和蔡小景正在對漢堡店帳單，聞言皆是一愣。

張新不認識小男孩，蔡小景從小在三和城長大，和小男孩認識。

「小康別哭，」蔡小景安慰，「慢慢說，怎麼會事？」

「紅毛怪說我爹娘做的食物不幹凈，然後就打了他，我娘也被打了。」

原來小康的父母在隔壁四五間的地方開餐館，和風車籍士兵起了衝突。

張新心裏嘆息一聲，這事其實很常見。

風車國作為爪哇的佔有者，士兵平時就很高傲。

稍有不順心，就會和其他人發生衝突和矛盾。

「你們關門，我去看看。」

蔡小景拉着小康，叮囑張新，「你注意安全...」

出了漢堡店左轉，空蕩蕩的大街走二十多米，張新停在一家招牌『小菜館』的飯店門外。

裏面傳來一陣陣喝罵聲和摔東西的乒乓聲。

往裏走兩步，看到兩名風車籍士兵和兩名身着便裝的白人。

正在對兩個躺地上、全身縮在一起的唐山人拳打腳踢。

回頭看了眼街上沒人，張新心思活絡起來，白天剛見過武家住，這四人正好送給他當墊腳石。

門板就放在入口兩邊，張新動作迅速地將門板推進卡槽。

這時四名白人也注意到張新關門動作。

「你在幹嘛？」

張新身上帶着手槍，但在寂靜無聲的夜晚，槍聲會傳很遠。

想到這裏，張新拿起旁邊的拖把，抬腳咔嚓一聲拆斷拖頭、拎着拖把桿沖向四人！

張新見過蔡德隆用破鋒八刀、和三保廟第一高手楊中叔戰在一起的樣子。

兩人半斤八兩。

聽着不咋地，但楊中書被稱為三保廟第一人。

蔡德隆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說明他練的破鋒八刀也很厲害。

張新破鋒八刀精通是魔方獎勵的，雖有些水份，可面對四個不懂功夫的老外、在狹窄飯店裏。

他們愣是沒機會拔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