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大婚（二）

大婚儀式結束后，還有冊封儀式，因為晉陽縣主李妙薇不僅僅是嫁給李柷，還是皇后。

既然要舉行儀式，肯定一起辦了。

相比於大婚，冊封皇后的儀式稍微簡單一些。

儀式期間，李柷臉上洋溢着笑容，可當都結束后，來到寢宮的門前，他猶豫了。

論年齡，寢宮中的李妙薇已經16歲，按照虛歲都已經17，在唐朝，這個年齡都算得上晚婚了。

論感情？

李柷知道，生在帝王家，是不可能隨心而欲的，什麼戀愛自由都是扯淡。就算是在盛世時期都做不到，更何況這種亂世。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是為什麼而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讓高升和苟榮推開了寢宮的大門。

這處寢宮並不是李柷的寢宮，而是專門為皇后修建的，也就是今日的新房。

此時的殿內佈置一新，地上鋪着紅木地板，別緻的屏風後面便是一張寬大古樸的床榻，其工藝精湛，更加彰顯其不凡之處。

李妙薇早已換成一身大紅色的長袖襦裙，外面套著粉色水雲半袖，袖口和裙裾用金線綉著各種精美的突然。此時的她正端坐在床榻邊上，露出高聳精緻的髮髻，青絲一般的秀髮上滿頭珠釵，貴氣逼人。

李柷進來肯定不是悄無聲息的，聽到他的到來，殿內的李妙薇那兩隻纖纖玉手便猛地纏在一起，嘴唇用力抿著，在看到李柷的時候，便迅速的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忍不住跳動。

本來李柷還有些無趣，可看到眼前的李妙薇如此緊張，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其實他是打算今晚一走了之，即便是在這裏過夜，也不打算做人倫之事。

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如此佳人在前，他為什麼不能好好享用呢？畢竟是自己的皇后，自己名正言順的女人，難道不享用還便宜旁人不成？

而且做戲，也得做全套，想到這裏，他便來到近前，伸出右手微微一抬佳人下巴。

「陛下。。。」李妙薇嬌羞道。

「皇后，這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該休息了？」李柷笑道。

「陛下，還有儀式沒有進行完。」

旁邊有年長的宮女提醒道。

至於那沒完的儀式，想來就是合巹酒了，但李柷早就對這些禮節感到厭煩，這個時候更不想去接受這些繁文縟節。

「什麼儀式？朕要休息了，除了伺候的，其他的人都出去！」李柷吩咐道。

「陛下。。。」負責合巹酒儀式的宮女有些猶豫。

「沒聽到朕的話嗎？今天是朕的大喜日子，朕不想大發雷霆！」李柷冷冷的瞪了一眼那不懂事的宮女。

「陛下恕罪，奴婢這就告退。」

後者一看到李柷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躬身行禮。至於儀式之事，只能向管事彙報，她一個宮女哪裏能做得了主。

李妙薇其實也覺得有些不妥，可她哪裏知道李柷並不是真的喜歡她，所以對這個儀式就不那麼看重了。反正李克用要的只是他迎娶李妙薇，也沒說什麼儀式都得進行，現在冊封大典已經完成，他只要再入了洞房，這不就行了？

就算是事後李克用知道了，也不可能逮著這個小事不放。

就在李妙薇猶豫的時候，卻沒發現李柷的臉已經湊了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柷的手已經搭上了她的肩膀。

然後，她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而她的臉和皮膚也變得燥熱起來。隨着呻吟聲響起，殿內除了幾道急促的呼吸聲外，就只有那紅帳中沉重的喘息聲和呻吟聲。

在旁邊伺候的宮女，雖然被那聲音弄得面紅耳赤，但卻不敢離去。若是李柷和李妙薇出汗了，這些宮女要負責擦汗；渴了要負責端水；若是李妙薇體力不行了，還得有人頂上。

不要覺得荒唐，本就是如此。這些宮女都是跟隨李妙薇陪嫁進宮的貼身侍女，服侍主人和主母就寢是她們的職責，若是被李柷臨幸，就能擺脫和奴籍的身份，成為宮中的低階妃嬪。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李柷從睡夢中醒來時，李妙薇早已梳好了作為人婦的髮髻。這一夜，她從少女變成了少婦，也從一個不受重視的晉王次女變成了大唐的皇后。

想到床上那熟睡的男人就是自己以後大半輩子要在一起的男人，李妙薇的神色有些複雜，更多的是害羞。

也正如李柷所猜測那樣，雖然晚上缺少了合巹酒的儀式，但當晚殿內發生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傳到了晉陽宮。

沒錯，李妙薇這幾個入宮的陪嫁侍女中，有李克用安插的眼線。在得知自己的次女真正成為了大唐的皇后之後，他那懸著的心就放心，可還沒等高興一會兒，他便大口吐著鮮血，在眾人的驚叫聲中暈倒了過去。

對於李克用此等情況，劉氏雖然着急，但也知道是遲早的事。因為李克用為了能在大婚之日保持良好的精神樣貌，讓大夫給他開了虎狼之葯。

虎狼之葯本就不能亂服用，會有很大的後遺症。李克用雖然靠着虎狼之葯在大婚之日恢復了『正常』狀態，但也透支了身體，所以在得知事情塵埃落定后，心弦一松，整個人便支撐不住了，徹底垮了下來。

雖然劉氏知道這些，但看到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君變成這等模樣，心裏也很痛，對方哪裏還有當年意氣風發、縱橫沙場的模樣。

「快，快去叫太醫！」劉氏大吼道。

「殿下，您堅持住，太醫馬上就來了。」

看着昏倒的李克用，劉氏很着急。過了一會兒，太醫終於來了，可檢查一番后，都搖了搖頭。

「回稟王妃，晉王殿下的身體本來可以堅持月余，可強行服用虎狼之葯，透支身體，已經藥石難救，還請王妃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太醫的話，劉氏身子微微顫抖，她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不可能！殿下怎麼可能有事？不可能！」

在劉氏自言自語的時候，李克用在太醫們的搶救下醒了，看到一臉擔心的王妃，李克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王妃，去把樞。。。樞密使。。。克寧。。。存璋。。。存勖等人叫來。」

本來就那麼幾十個字，可李克用卻是了平時好幾倍的時間才說完，可見他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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