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激戰柏鄉(五)

第195章 激戰柏鄉(五)

張承業的話讓李存勖產生了懷疑,但他又擔心梁軍所謀是真的,沒辦法的他便派人去審問俘獲的梁軍士兵。審問的人沒有耽擱多久,消息很快就傳回,梁軍的確在準備修建浮橋。

得知這個消息,李存勖就有些慌了。

李嗣昭這個始作俑者自然就站了出來,建議大軍退守高邑,然後排出精銳騎兵前來挑釁以及襲擊梁軍的糧道。

李存勖無奈,只能下令後撤。

聯軍大張旗鼓地向北撤退,直接讓王景仁傻眼了,怎麼聯軍跑了?

本來之前兩營相距不過數里,雖說隔着條河,但只要修建好浮橋,就能偷襲聯軍大營。可現在聯軍後撤,讓他的計劃陷入了比較尷尬的地步。

可這個時候,王景仁也不可能撤兵。他依然下令修建浮橋,但禁止大軍主動出營挑釁。聯軍撤退地蹊蹺,他也擔心他這個時候追擊會遭到沙陀騎兵的襲擊。

越想,王景仁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若是聯軍以北撤為誘餌,吸引他的大軍追擊,這時沙陀騎兵再掩殺出來,他的大軍必定會傷亡慘重。

他這想法倒是沒多大問題,但他面對聯軍挑釁卻不敢主動出擊,也讓下面的梁軍大將們有些不滿。這仗打的,太憋屈了。

。。。。。。

太原,行宮。

「這李存勖一走,朕倒是覺得有些冷清了。」剛剛下了朝的李柷,想到朝會上一言九鼎的樣子,有些享受。

但這所謂的一言九鼎是因為李存勖不在,李存璋、任圜等人自然不會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跟李柷交鋒。一時間沒有對手,李柷突然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陛下英明神武,平定李存勖這沙陀小兒,想來也是時間問題。」跟在一旁的氏叔琮恭敬地說道。

「氏卿這話聽得朕有些飄啊!」李柷笑着搖了搖頭,問向一旁的李青陽,「李茂貞、劉知俊那邊有沒有消息傳回來?他們是否願意出兵攻打關中?」

「回陛下,暫時沒有消息傳來。」李青陽連忙道。

別看李青陽是李柷的親信之一,但夏州的事,朝中只有張承業和氏叔琮知道,內閣的六人並不清楚。李柷的確又不相信這些人的意思,更不想消息走路,讓李存勖那邊提前得知。楊贊禹都能轉投李存勖,楊贊圖或者內閣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凡事還是得謹慎點。

「陛下,李茂貞、劉知俊等人狡詐無比,屬於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成德那邊的戰事結果未定,想來他們是不會進攻。若是梁軍大敗,他們肯定會一窩蜂上去從偽梁的身上咬下一塊肉。」氏叔琮解釋道。

「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看來還是得看成德的戰事如何。你怎麼看朱溫讓王景仁這個剛來不久的人擔任主帥?」李柷笑着問道。

氏叔琮曾經可是朱溫委以重任的大將,差點攻破太原那種,對於朱溫肯定很了解。

氏叔琮不知道李柷這話什麼意思,猶豫了一會兒道,「回陛下,朱溫這個逆賊作為梟雄,卻無容人之度。朱珍、王重師就是因為被朱溫猜忌被殺,葛從周如今假病致仕,劉知俊被逼反叛。。。。」

「那氏卿你呢?你是屬於哪一種?」李柷笑着看着對方。

氏叔琮看了一下周圍,沒有刀斧手,心下大鬆一口氣,連忙解釋道,「臣自然是忠於大唐,不忿逆賊朱溫弒君篡唐。」

李柷白了一眼對方,就這說辭,說給別人聽還差不多。對方之所以叛梁,不過是被自己逼的;朱友恭也一樣,丁會應該是早有想法,自己給了他一個借口而已。

「你倒是忠心耿耿。」李柷認真看了一眼對方,想到葛從周這位梁軍大將,不禁問道,「葛從周是真的裝病?」

氏叔琮一愣,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解釋道,「應該是裝的。當初跟隨朱溫平定黃巢、秦宗權並打下宣武基業的那群老蔣戰死的戰死,被殺的被殺。現在看來,葛從周在攻下兗州就因病致仕,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現在應該是那群老將中結局最好的。」

「看來朱溫麾下也不都是傻子。」李柷笑了笑,能成為歷史上終結大唐的人,能是傻子?

沒一會兒,一行人就來到外朝和後宮的分界處,李柷停了下來,淡淡道,「氏卿、李卿就先回去吧。」

氏叔琮連忙躬身行禮,待李柷進了後宮之後,這才起身,看着眼前這小皇帝,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好在小皇帝比朱溫好,不像朱溫那麼刻薄、喜歡猜忌人,這一點,朱溫就不如眼前的小皇帝。

「大將軍,下官還有要務要處理,就先告退了。」這時,李青陽對着氏叔琮微微行禮后,便轉身離去。

看到李青陽這不咸不淡的態度,氏叔琮眼神微微眯著。他在朝廷其實被孤立着,與之交好的官員幾乎沒有,除了一些他從洛陽帶來的手下。

而小皇帝身邊的這些親信,也沒幾個主動跟他交好的。韓偓這種六部尚書就不說了,就連內閣這群區區正五品的小官也都沒把他放在眼裏。李青陽的態度還算好的了,有些人對他態度更差。

好在他知道只要小皇帝信任並需要自己,他就不會被針對。而且小皇帝也沒疏遠他,不僅讓他擔任右龍武軍大將軍,還兼任著樞密副使,這是有可能接任張承業掌管禁軍的位置。

想到這裏,氏叔琮整理一下衣服,便轉離去。而李柷一回到後宮,就徑直去了楊氏的寢宮,沒辦法,對方答應讓他解鎖一些沒嘗試過的姿勢。

他現在雖然年輕,但好在妃嬪不多,除了皇后李妙薇、楊氏和靜兒外,就剩下李妙薇的兩個陪嫁侍女。五個其實也不少,但他很少臨幸李妙薇的兩個陪嫁侍女,在另外三女那裏的時間也屈指可數。

沒辦法啊,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現在要盡量養精蓄銳。

對於李妙薇,要不是因為皇長女的原因,李柷可能一個月都不見得會去一次。他喜歡這個女兒的程度,遠甚於李妙薇這個皇后。

剩下的時間,李柷基本都在楊氏和靜兒宮中,或者自己的寢宮。靜兒這丫頭啥都好,就是臉皮薄,放不開,所以李柷只能在楊氏身上想辦法。

男人在有錢、有權之後,在女人一事上很難控制,更別說李柷是皇帝。楊氏因為出身較低,加上年齡問題,若是離開李柷,就什麼也不是,所以極力討好李柷,所以李柷在其身上解鎖新姿勢才比較順利。

男人騷起來,沒女人啥事;女人盪起來,也沒一個男人能承受住,而楊氏就屬於這種。因為李柷現在沒有幾個妃嬪,也不會嚴格按照歷代皇帝按照月亮的陰晴圓缺來確定哪個妃嬪侍寢。

不過楊氏此人比較放得開,加上身上有股成熟的韻味,李柷也擔心過度沉迷於男歡女愛中會影響自己的大業。所以每個月,他只去楊氏寢宮三到四次,期間還得隔五六天,也讓他身子能有時間休養。

當然,他也可以趁著年輕,不管不顧,但後果就是到了三四十歲,只能看着那些妃嬪獨守宮中。

今天剛好是輪到去楊氏那裏留宿,但李柷不等天黑,下了朝就朝那裏敢去。主要也是憋壞了,若不在楊氏身上發泄一下,要出事,至於白不白天的,他可管不了了。

當看到李柷的一瞬間,楊氏的眼中充滿了異色,神色也變得有些激動。然後這對狗男女就屏退了閑雜人等,留下伺候的宮女,便開始做李柷設計的一套新的廣播體操。

。。。。。。

「兄弟們,聽說了沒?朱溫可是個大淫賊,連自己的兒媳都不放過。」

「真的嗎?還有這種事,這不是扒灰嗎?」

「自然是真的,聽說朱溫不只是強上了他的兒媳,連下面文武官員的妻女都沒放過。」

「朱溫真的是我輩楷模,你們說這王景仁、李思安等人是不是把他們的女人送給朱溫,這才能領兵作戰的?」

「別說,還真有可能。這些梁軍將領,為了前途,送出自己的妻女,也真是有種。」

。。。

野河南岸梁軍大營外,一隊隊唐軍騎兵正在大營外駐足,然後肆無忌憚地調侃著朱溫這個大梁皇帝和一眾梁軍將領。不知道是怕大營里的梁軍聽不到,故意扯著嗓子在那裏大吼。

就這樣大吼,裏面的梁軍聽不到才怪。聽到唐軍這麼污衊自家皇帝和主帥,梁軍士兵也憤怒不已,恨不得拿出武器就出營殺了這些胡說八道的人。

但大營中有一半都是梁軍禁軍,有些人可是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的,起碼朱溫淫人妻女的事,作為拱衛聖駕的禁軍怎麼可能不知道。普通士兵不知道,但一些消息靈通的卻是有所耳聞。

「你們說那些沙陀人說的是真的嗎?」一個梁軍士兵低聲問著身邊的人。

「我怎麼知道,你要是想死,可以到處問。」旁邊的士兵看了一下周圍,嚴肅地回道。

私下議論上級、甚至皇帝,被人知道了,不是找死嗎?

「我就是好奇,怎麼可能到處去問。」先前的梁軍嘿嘿笑道,可看到城外唐軍的囂張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忿。

唐軍騎兵這麼亂非議朱溫和一眾梁軍將領,值守的梁軍怎麼可能不向上彙報,可聽到這些謾罵之語,一眾梁軍緊鄰臉色都很難看。

「沙陀人都在說什麼?」王景仁沉聲問道。

彙報的士兵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他們。。。他們說聖上不放過幾位殿下的王妃,說聖上扒灰。。。」

「大膽!」一聲怒喝傳來,只見韓勍憤而起身,大罵道,「居然敢辱罵聖上。」

朱溫扒灰的事,這些人作為靠近權力核心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朱友文、朱友珪的妻子就不說了,張全義的妻女、兒媳早就被朱溫給玩弄了,就連朱溫賞給敬翔的那個妻子,也不時進宮伺候朱溫。可知道鬼知道,但不能說啊,非議皇帝,這不是找死嗎?

「韓副使,這都是那些沙陀賊子說的,不是小的說的。小的怎麼敢非議聖上,韓副使明鑒。」看到韓勍情緒激動,彙報的人嚇得不行,連忙開口解釋。

「招討使,沙陀人如此污衊聖上,難道你還想忍嗎?本將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別有異心,坐看沙陀賊子辱罵聖上。」李思安起身把矛頭指向王景仁。

「除了這些,沙陀人還說什麼了?」王景仁再問道,沒有回答李思安的話。

「他們還說。。。還說。。。」彙報的人更加猶豫,不敢說出來。

「他們到底還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一併說了!」王景仁加重了語氣。

彙報的人猶豫了一會兒,一咬牙豁出去說道,「他們說招討使、兩位招討副使以及其他將軍們之所以能有現在的位置,說是靠賣自己女人的屁股給聖上。。。」

「放他嬢的狗屁!」

「招討使,沙陀小兒如此侮辱我等,末將請戰殺了這群沙陀人!」

「招討使,不能讓沙陀人這麼囂張。」

聽到這個低級軍官最後的話,一眾梁軍將領的臉色就變了。居然說他們是靠自己女人給朱溫賣屁股得來的,作為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誰能忍受?

雖說他們中間的的確有人把自己女人賣了,但這事不能拿到枱面上來不是?朱溫好淫人妻女的事在朝中並不是什麼秘密,不少官員事後都是敢怒不敢言,否則朱溫直接會讓人誅殺他們全族。

王景仁並不知道這點,認為這不過是唐軍的激將之法,看着一群情緒激動的將領,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不知道這是沙陀人的詭計嗎?三言兩語就把你們激怒了,還怎麼打仗?

你們都是手握重兵的將領,不是一個莽夫。」

「莽夫?」李思安冷笑着站了起來,「我李思安就是一個莽夫。沙陀人污衊聖上和李某,若是李某這都能忍下去,對不起聖上。既然招討使不願出擊,李某去就是。

龍驤軍的將領都跟李某出去殺了那些沙陀小兒。」

「末將遵命!」在場的龍驤軍將領紛紛起身應道。

看到李思安真的要擅自出兵,王景仁連忙起身命令,「李副使,這是沙陀人的激將法,你不能亂來!」

「李副使,本使才是主帥。。。」

不管王景仁在那裏如何大呼小叫,李思安和跟隨他的一眾將領都沒有回頭的意思。這些禁軍將領本就不滿王景仁這個外人,急需多日的那種不滿情緒,在這個時候被李思安一鼓動,就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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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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