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唐遼初戰(十七)(二...

第446章 唐遼初戰(十七)(二...

「王司馬,你在擔心什麼?王府的親兵擋不住的,這場戰鬥天亮前就會結束。」

王都府邸的書房裏,這位北平王義子正在書房裏來回走動,神色焦慮,李存璋則是一邊喝茶一邊安撫著對方。

聽到李存璋的話,王都停下腳步看向對方,有些猶豫,「李副使,那畢竟是下官的義父,可否留他一命?其他王氏子弟你們隨便殺,但請留他一命。」

李存璋有些驚訝地看着對方,放下茶杯說道,「來之前,聖上私下給了本官旨意。若是你殺了北平王,就讓本官帶着你的人頭去易州。」

聽到這話,王都臉色微變,整個人下意識朝着牆上掛着的劍走去,但李存璋身邊的禁軍攔在了他的面前。

「李副使,朝廷這是要過河拆橋?」王都臉色有些難看。

李存璋舉起手示意禁軍放下戒備,微笑看着王都,安撫著對方的情緒,「王司馬勿急,聽本官把話說完。」

王都神色嚴肅,並未說話,看向李存璋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李存璋不禁搖頭說道,「聖上後面還有一句話,那就是王司馬你若開口為北平王求情,你就是為朝廷平定叛亂的忠臣。」

「王某怎麼相信你?」王都眼中還是有着戒備。

李存璋不禁一笑,「若本官真的要過河拆橋,何必跟你說這麼多?直接殺了你不就是?放心吧,聖上不會讓你動手殺北平王的,怎麼處置他,還得帶回去讓聖上裁斷。」

「那就好!」王都大鬆一口氣。

謀逆之罪,肯定難逃一死。但王處直對他也算不薄,他若奪了對方的基業,還殺對方,他連自己那一關都過不去。

「有個條件。」李存璋補充道。

「李副使請說。」

李存璋淡淡道,「你親自站出來宣佈北平王勾結契丹謀逆的罪名,然後以謀逆罪殺了北平王全部族人。」

王都臉色微變,遲疑道,「殺了他們全族?會不會太狠了。」

「王司馬若是不答應,本官不會勉強,但會把此事上報聖上裁決。」李存璋解釋道,但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若王司馬真心為聖上效力,得拿出投名狀才是。」

王都臉色有些難看,猶豫了一會兒咬牙道,「行,下官答應。但希望李副使信守承諾,在送交聖上裁斷之前,留他一命。」

「那是自然!」李存璋保證道。

其實晚上的戰鬥只持續了一個時辰而已,定州城內的兵馬並不多,加上有王都作為內應,真正打的激烈的也只有北平王府。

可那點親兵無礙大局。

定州城內的百姓早上一出門便發現大街上多了不少禁軍,心中有些疑惑,難道昨晚出事了?

對於禁軍,這些百姓並不陌生,畢竟前些日子剛剛從定州路過。

越靠近北平王府和城門,禁軍防守的越嚴,同時禁軍也在城中各地張貼告示。

「這上面都寫的什麼?」

愛看熱鬧的毛病恐怕是這個民族幾千年都改變不了的,很快就有不少人圍着告示處東張西望。

「上面寫着北平王勾結契丹意圖謀害聖上,已經被禁軍抓獲。」

「什麼?北平王勾結契丹?不可能吧?」

「上面說了,是北平王義子、咱們義務節度使行軍司馬王都站出來接發的。在年初北平王就跟契丹的可汗聯繫上了,這次契丹大軍南下其實就是北平王引來的。

上面還說,王府有不少人招認數日前有契丹的官員出現在王府中。」

「不會吧?契丹人無惡不作,北平王怎麼可以去勾結那些人?」

「這誰知道,告示上也沒說太多。」

貼好告示的禁軍舉起手大聲喊道,「各位定州城的鄉親,北平王勾結契丹謀逆,那是北平王自己犯下的錯,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依然是大唐的臣民。

從現在開始,定州城會由王都王司馬和朝廷禁軍接管!」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城內各個地方,得知朝廷並不牽連,這些百姓倒也沒太激烈的反應。不過王處直在義武多年,根基較厚,還是有一些人不相信對方真的勾結契丹謀逆。對於這些王處直的死忠,想也不想用,那肯定是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定州城內議論紛紛,北平王府內則是一片狼藉,不少禁軍正在打掃戰場和清點繳獲。

王處直是王氏執掌義武軍節度使的第三人,從其兄長在乾符六年(公元879年)開始擔任義武軍節度使,到如今已經有三十多年。積累的財富或許沒有成德的回鶻王氏那麼多,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這些財富,想也不用想,不會留給王都。

看着自己多年積累的財富被禁軍搬走,被押在王府正殿前的王處直由開始的謾罵,到後面的麻木。

昨日,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北平王,如今卻成了階下囚,這反轉之大,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本來已經麻木的他看到向他走來的李存璋,不應該是李存璋身邊的王都時,頓時怒火中燒。

「王都,你這個逆子,本王待你不薄,為何你要勾結他人奪本王基業。逆子!」

聽到王處直的謾罵,王都有些心虛,李存璋則是提醒道,「王司馬,事已至此,你若是不敢面對,接下來怎麼接管定州?」

王都一咬牙,堅定了態度,迎著王處直便走了過去。

來到其面前,王都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義父對孩兒是不薄,但義父勾結契丹謀害聖上,此乃大逆不道,孩兒不可能坐視不理,還望義父見諒。」

「哈哈,什麼大逆不道,不就是小皇帝想要削藩,謀奪義武軍,什麼借口找不到?」聽到勾結契丹,王處直心中大驚,沒想到卻是因為這事,但他怎麼可能承認。

「北平王,姑且還這麼稱呼你吧。王司馬已經把你勾結契丹的事情都給聖上彙報了,你不是派你的兒子王郁去策動前線的軍隊謀反嗎?想來氏副使正在大營里等著王郁自投羅網。」李存璋嘲諷道。

「什麼?這。。。」王處直驚訝的話都說不出,轉而一臉憤恨地看着王都,「為什麼?出賣本王有什麼好處?這義武軍節度使?小皇帝不可能給你的,他要削藩,就不會讓你擔任節度使。

而且本王待你不薄,視你如親子,為何你要背叛本王?」

王都臉色陰晴不定,最後走到王處直的身邊,湊到其耳邊低聲說道,「你勾結契丹,孩兒不想管。但你不該承諾要讓王郁當繼承人,他有什麼好的?這義武有今天,孩兒也有功勞,可他呢?

早年就背叛了你,如今回來什麼功勞都沒有,你卻讓她當繼承人?這就是你說的視孩兒如己出?」

說到最後,王都肚子的怨氣一涌而出。

王處直聽完一愣,不禁啞然,過了好半天才自嘲道,「原來你是因為這個背叛本王?哈哈,義子真的靠不住。哈哈!

還是剛才那句話,你以為小皇帝會重用你?等局勢平定,他一定會卸磨殺驢的。」

「把他帶走!」李存璋沉聲道。

「本王在下面等着你,他一定會卸磨殺驢的!哈哈!」

「哈哈!」

此時的王處直就像個瘋子一般,被拖着依然大吼大叫,王都聽后,臉色不太好看。

李存璋猜到王處直的那番話可能讓王都起了疑心,來到其近前很隨意地說道,「別想太多,本官當初也是跟隨晉王父子做事的,如今不是好好的?朝廷削藩是大勢所趨,定州也不差,守好這裏,等此次大戰結束后,聖上肯定會賞賜你的。

言盡於此,不要一時糊塗,選錯了路。」

說完,李存璋便去向禁軍叮囑一些事。

此次拿下定州,並沒有動用神機營,也算是比較順利。雖說王都立下大功,但如今局勢,朝廷不可能讓其獨自接管定州,禁軍肯定會留下一部分將士駐守在這裏。

相比於定州這邊比較順利不同,幽州前線大營那邊卻是出了意外。

氏叔琮得到旨意后,便設了陷阱,就等著王郁上門。可結果還是出了意外,義武軍還是出現了騷亂,雖然最終騷亂被平定,但還是造成了不太好的影響,氏叔琮果斷決定放棄大營南撤至涿州,而王郁卻是趁亂逃了。

王郁無功而返、唐軍拔營南撤,契丹軍隊這邊很快就意識到事敗。

「可汗息怒,唐軍好像提前得知了外臣的計劃,早就步好陷阱等著外臣。雖引起唐軍大營騷亂,但最終功虧一簣。」王郁有些尷尬地站在耶律阿保機面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可汗,看來其中有個緩解出現了意外,有可能是定州那邊泄密了。」耶律曷魯猜測道。

「如今情況,那本汗還要不要派騎兵南下?」耶律阿保機眉頭一皺,顯然對此事的失敗有些意外。

「可汗,既然所謀之事失敗,此時唐人皇帝肯定有所準備,再派騎兵南下已經沒太大的意義。」耶律曷魯建議道。

耶律阿保機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當然壞消息不只是這一個。

第二天,蕭阿古只戰敗的消息傳來,讓契丹大軍的頭上籠罩了一片厚厚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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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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