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存審歸來（二更）

「聖上這首詞是要絕天下文人之路啊！」

韓府，看着手中這首中秋詞，韓偓不禁感慨道。

「聖上之才，我等不如。」李珽看着這首《水調歌頭》也搖頭不止。

李珽對於詩詞其實並不是很精通，這一點韓偓其實更有發言權。韓偓本人本來就是可以跟司空圖比肩的才學之士，也擅長作詩，詩詞本一家，自然有發言權。

倒不是這二人在詩詞上的才華就是最近幾十年大唐的天花板，其實還有羅隱、韋莊以及芳林十哲，可惜這些人都已經死了，詩詞比較有名氣的，就司空休和韓偓還活着。

其實韓偓和司空圖跟上述十二人是同一個時代的，年齡相差不大。

其實這也能看出如今大唐在詩詞上的青黃不接。

在初唐和盛唐時期，詩歌的璀璨讓其他時代都黯然無色，可到了最近幾十年，卻出現了青黃不接。雖然作詩的人依然很多，可隨着小李杜這些人的去世，剩下人無法撐起整個時代。

詞也是這段時間開始流行，但也只是開始流行，直到聖上的出現，好像詞變得不一樣了。

「跟聖上比作詞，你也敢想。」韓偓搖了搖頭，不想在這上面繼續交流，「這段時間的朝廷變動，你有沒有留意？」

「韓尚書說的是削藩，還是其他？」李珽眉毛一挑，不禁問道。

李珽畢竟是禮部尚書，對於朝局變動自然敏感，前兩天的職位變動看似不大，畢竟六部只動了一部，但嗅覺靈敏的人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看來你還是沒看明白。」韓偓笑着道，「削藩只是開始，削藩過後呢？」

李珽神色一凝，「韓尚書說的是改革？」

「這不很明顯？」韓偓淡淡道，「河東道已經沒有了節度使，以布政使主管民政，雖然是一道掌權者，但有觀察使分監察權、行軍司馬分兵權，這樣一來原本屬於節度使的權力一分為三。

或許聖上還會繼續分權。

河東道只是開始，新成立的河北道節度使和布政使是一人，關內道同時有節度使、布政使、觀察使和行軍司馬。

就看下一步聖上怎麼調整關內道和河北道。

這只是改革之一，還有稅務上面的改革也在暗中進行，商稅佔國庫收入的比例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逐年在上升，我甚至懷疑聖上會把商稅司獨立出來。

聖上既然要分節度使的權，肯定也會分六部的權，就看聖上的魄力如何了。」

「啊！」李珽驚訝地站起來，「聖上還要分六部的權？如今六部、九寺都直屬於聖上管轄，若再分，如何管理？

若是那樣，應該設中書省統籌管理才是，難道聖上要重設中書省？」

「這個就不清楚了。聖上的才思敏捷，韓某猜不透，帝心如淵，恐怕沒人能猜透聖上在想什麼。」韓偓搖頭道，他剛才那番話也只是猜測。

「這倒也是，這聖上跟其年齡實在不符啊！」李珽一想也是，有些感慨。

「如今後宮倒是熱鬧起來了，聽說都想爭皇后之位。」韓偓突然提起比較敏感的後宮之事。

「韓尚書怎麼對後宮之事關心起來了？難道想要上奏聖上，提請立后？」李珽不禁一笑。

朝臣干預後宮之事是大忌，李珽可不想去觸霉頭。若只是在政務上跟聖上有衝突還好，可去試探君權，那就真的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韓偓搖了搖頭，「過兩年韓某就會致仕，誰當皇後跟韓某沒什麼關係。」

聽到『致仕』兩個字，李珽心頭一跳，但很快忽略這個話題，反而笑着問道，「韓尚書就沒看好的妃嬪？李淑妃、符才人，抑或楊修媛和劉美人？」

「誰知道呢，這得看聖上，我們還是別去猜了。」韓偓微微一笑，不打算在這事上站隊，「聽說符存審要回來了。」

「這麼快嗎？」李珽有些驚訝，提到符存審，他若有所思，「李某倒是沒想到他會參與這個事。」

「武將之身，參與後宮之事，大忌啊！」韓偓感慨道，「不過這太原城後面一段時間，估計會很熱鬧。」

李珽點了點頭，同時也在思考剛才韓偓那句話。

符存審是武將出身，其父子三人在朝中都任著軍職，都不低，這參與后位之爭，當皇帝的能安心？當今聖上也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會把符存審貶為衛尉寺卿。

想到符存審是武將，李嗣源何嘗不是。要知道李淑妃距離后位只有一步之遙，地方有其父李嗣源坐鎮一方，朝中有安金全這個盟友，可聖上好像對此視而不見。

想到這裏，李珽所有所思，一會兒眉頭微皺，一會兒嘴角露出笑容。

「李尚書想到了什麼？」看到神情複雜的李珽，韓偓有些好奇。

「沒什麼，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李珽微微笑道。

具體什麼事，他卻沒有說，韓偓也沒追問。

。。。。。。

本來朝中官員這兩日議論最多的就是《水調歌頭》，可隨着八月十七日凌晨，符存審從鳳翔趕回太原后，朝中官員們議論風向就變了。

之所以變，也很簡單。

符存審在回到太原后，並未回府中，而是徑直去了晉陽宮，在宮外跪着向聖上請罪。

要知道他回來的時候，正好剛到丑時一會兒，而且他這一跪就是幾個時辰，到第二天上朝。最關鍵的是聖上並未召見他，直到朝會結束，聖上身邊近侍高升才過來傳聖上口諭，符存審這才起身回府。

對於符存審和符彥超父子被貶一事，朝中猜測緣由的人不少，可除了極少一部分略知一二，大多都不明白什麼回事。可見符存審主動在宮門前請罪，彷彿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這讓消息不靈通的官員們有些摸不清頭腦。

符存審是被符彥饒接回府的。

開始符彥饒並不知情，還是瓊王看到跪在宮門前請罪的符存審，這才傳信符彥饒並准了一天假。

符存審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把符彥饒叫到書房，並把妻妾和其他幾個兒子趕得遠遠的。

註：這兩天更新不太多，見諒哈。我這回家了的更新都不會很高，主要狀態不在，不是很能靜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