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天佑政變(三)(二...

第4章 第一次天佑政變(三)(二...

第4章

第一次天佑政變(三)

為了確認猜測是否是真的,李柷連忙跑出殿外,想要出去打探情況,但剛等他到院子大門就被外面的禁軍攔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

看到眼前這些人,李柷厲聲道。

「殿下,外面有宦官作亂,殿下還是在寢宮內休息為好,末將等人會保護好殿下。」

一個禁軍校尉沉聲道。

「若是本王強行要出去呢?」李柷臉色有些陰沉。

「殿下,不要為難末將等人,你是出不去的。」說着那個校尉拔出了腰間的刀。

刀身並未完全抽出,只露出一寸左右,但那寒冷的刀光讓李柷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他愈發可以確定就是今晚,可他卻被困寢宮。

想到一個禁軍校尉都可以欺負自己,李柷覺得有些悲哀。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只能不甘地退了回去。

看向椒殿院方向,李柷突然覺得莫名的心痛。

。。。。。。

「你倒是快點!」

洛陽,柳府。

作為柳府主人的柳璨正在催促自己的夫人給自己穿衣,言語中很是着急,就恨不得搶過來,自己動手。

「你急什麼?平時上朝也不見你這麼着急。」

看到夫君如此着急,柳夫人也忍不住抱怨道,但手上的動作還是加快了一些。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

想到一大早手下人來彙報的消息,柳璨那叫一個着急,想儘快去宮中確認消息真偽。

柳璨,出身名門河東柳氏,是唐代名臣柳公綽和名書法家柳公權的族孫,但到柳璨這一代時家境沒落。

唐昭宗對柳璨十分賞識,這才委任他為翰林學士。

904年,宰相崔胤被殺,授柳璨為諫議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就是拜相。

從開始做官到拜相,柳璨僅用了四年的時間,比坐火箭都快。

因為升的太快,在朝中根基不穩,經常被朝中資歷較老的大臣排擠,所以他只能投靠朱溫,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若是說李振是朱溫派來往返洛陽和汴州的代表,那麼柳璨就是朱溫在洛陽的代言人,俗稱『走狗』。

「催催催,就知道催!」

在手忙腳亂中,柳璨終於收拾完,乘車來到紫微宮的中書省辦公地點。

在他趕到的時候,中書省已經聚集了不少大臣。

包括左僕射裴樞、門下侍郎兼戶部尚書獨孤損、右僕射崔遠、吏部尚書陸扆(yi,三聲)。

這些人都是宰相。

大唐的宰相跟其他朝代的宰相不同,並不一定只有一個,一般同時存在好幾個。

除了左右僕射、門下侍郎本身就是宰相外,還有授予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官銜的也是宰相。

柳璨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其他幾人的重視,甚至有些鄙視。

原因很簡單,柳璨作為世家出身,居然投靠朱溫,甘願當朱溫的走狗,自然讓其他人自詡清流的大臣不齒。

「諸位,在下聽說宮中出了變故,不知道是真是假?」見眾人不搭理自己,柳璨只能主動開口。

「柳相跟梁王殿下關係密切,不應該比我們這些人知道的更多嗎?怎麼反倒是問起我們來了?」右僕射崔遠冷不丁地說道,言語之中深含嘲諷意味。

「崔相這是何意?在下也只聽說宮中有變,更多的也不清楚。」聽到崔遠的嘲諷,柳璨臉上有些慍色。

「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打聽清楚宮中到底出現了什麼變故。」

一旁的老資格宰相裴樞沉聲道。

裴樞出自聞喜裴氏,咸通十二年(公元871年)中進士,資格在幾人中算是最老的。

「具體發生什麼,我等也不知,只知昨晚樞密使蔣玄暉帶着甲士進了後宮之中,防守各城門的左右龍武軍士兵也增加了不少,顯然是後宮出了事。」獨孤損搖了搖頭。

「總不成他蔣玄暉敢對聖上不利吧?」旁邊的陸扆忍不住說道。

想到這個可能,一眾重臣都沉默了,要真是那樣他們也不覺得稀奇。

朱溫早有代唐稱帝的想法,這些人並不是不清楚,但因為顧慮朝中大臣和其他藩鎮反對,一直沒有採取實際行動。

若真的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這些唐臣該如何自處?

「我們也不要亂猜了,相信蔣樞密使會給我們一個答覆的。」裴樞不敢去朝着最壞的結果想。

就在眾人商討不出結果的時候,外面便有人來報,「蔣樞密使到!」

聽到蔣玄暉到了,眾人神色一凝,對於這個朱溫的親信,他們卻是不敢得罪。

只見一個穿着盔甲、身上還有些血跡的魁梧男子走了進來。

看到那盔甲上的鮮血,眾人便眉頭微皺。

看來昨晚宮中的確發生了大事。

見蔣玄暉進來,柳璨便連忙笑着臉迎上去,「蔣樞密使,你可算到了。」

聽到柳璨的諂媚之語,其他人紛紛鄙視。

「怎麼?諸位相爺都在等候在下這一介武夫嗎?」

看到眼前這些起身的宰相,蔣玄暉眉毛一挑,徑直走到上座,把帶血的長劍放在桌上。

他也知道這些自詡為清流的大臣看不上自己,他也無所謂,反正這群讀書人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就算是心裏對他再不滿,表面也要對他恭恭敬敬的。

「蔣樞密使,我們幾位有些疑問想請樞密使解惑一二。」裴樞起身對蔣玄暉行禮后客氣說道。

「有事就說,別那麼文縐縐的,本使可沒空跟你們繞圈子。」蔣玄暉有些不耐煩。

見蔣玄暉如此態度,裴樞心裏有些惱怒,但還是忍住,拱手問道,「聽聞昨夜樞密使帶兵進入了後宮之中,不知後宮是否發生了何事?為何今日到現在都還沒有上朝?」

「就這個?」蔣玄暉神色平淡,然後站起來說道,「既然你們問到了此事,本使也就給你們說說吧,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蔣玄暉這個語氣,一眾大臣心裏『咯吱』一跳,不會真的出大事了吧。

蔣玄暉倒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昨夜,有宦官作亂,意欲挾持聖上,被禁軍發現。

為了保護聖上安危,本使率兵進宮護駕,但激戰中宦官竟然殺害了聖上和一眾妃嬪,只有皇后和諸位皇子倖免於難。」

「什麼?陛下駕崩了?」

聽到這個消息,一眾大臣都大吃一驚。

特別是陸扆,他之前的無心之說,沒想到竟成了真的。

宦官為禍?

之前跟隨聖上的宦官都被崔胤當權的時候殺了,現在的宦官都是來洛陽后才安排的,怎麼可能有動機謀害聖上?

不是這些宦官,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蔣玄暉昨晚不是帶人護駕,而是弒君。

想到這種可能,一眾大臣頓時覺得心寒。

那可是聖上啊!

沒想到蔣玄暉居然敢弒君,不用想也知道是朱溫授意的。

想到這裏,裴樞等人相互看了看,眼神在交流怎麼辦。

「怎麼?你們不相信本使所說?」

看到這些人不說話,蔣玄暉臉色變得陰冷起來。

就在眾人猶豫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柳璨站了出來,客氣說道,「樞密使言重了,我等自然是相信樞密使。只是聖上突然駕崩,這讓諸相有些無法接受,好在皇后和諸位皇子安然無恙。

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知道梁王殿下那邊是怎麼打算的?」

看到柳璨就這麼揭過聖上遇害一事,反而是想着立新君,頓時讓其他大臣不滿。

「柳璨,聖上才駕崩,逆賊還未處置,你怎可就這麼着急立新君。你是何居心?」一旁的陸扆指著柳璨呵斥道。

「陸相這是何意?『國不可一日無君』的道理難道陸相不知?

聖上已經駕崩,難道就讓這帝位這麼空着嗎?到時候朝局動蕩,陸相能擔起這個責任嗎?」柳璨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你。。。」

陸扆本想繼續開口,但蔣玄暉說話了,「陸相多慮了,逆賊已經被本使麾下將士誅殺。

至於新君一事,聖上駕崩前留有遺詔,立輝王李祚為皇太子,這是聖旨,你們自己看吧。」

說着蔣玄暉讓史太拿出一封聖旨,遞給了準備遞給為首的裴樞,但還沒到手,就被陸扆一把搶去。

看到聖旨上的內容,再看了看那鮮紅的玉璽印章,陸扆有些不敢相信。

想到這可能是蔣玄暉偽造的聖旨,他心裏便怒不可遏。

現在聖上遇害,玉璽自然落到了蔣玄暉的手中,想要擬一封聖旨多容易?

陸扆就有些生氣,想要站出來質問卻被崔遠拉住了。

聖上死的離奇,又突然,其中肯定有鬼。

如今朱溫權傾朝野,又嗜殺,若是惹惱了朱溫,豈不是沒有好果子吃?

此時跟蔣玄暉交惡,無疑是自找沒趣。

很快眾人接過聖旨看了看,臉色各異,雖然都知道聖旨有問題,但都沒人敢出來質疑。

柳璨這個忠實走狗就又跳了出來,拿着聖旨說道,「既然聖上留有遺詔,我等作為臣子應該立即去西隔城宣佈聖旨,立輝王殿下為太子。

等聖上葬禮之後,登基稱帝。」

「柳相說的有理,國不可一日無君,應該立即宣讀聖上遺詔!」就在其他大臣猶豫的時候,獨孤損也站出來附和道。

蔣玄暉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柳相和獨孤相都這麼認為,這聖旨就由兩位去西隔城宣讀如何?

聖上突然駕崩,若是連太子都沒有確定,勢必會引起動蕩,還望兩位相爺以朝局為重。」

見蔣玄暉說的大義凜然,眾人心裏很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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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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