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重設監軍?(二更)

第472章 重設監軍?(二更)

王處直被處死、王鎔下葬,在太原城並沒能宣起多大的波瀾,即便是李藹調任鴻臚寺卿少卿,也都是小事。

鴻臚寺掌外賓、朝會儀節之事,如今朝廷需接待的外賓只有甘州回鶻和后百濟。

幽州一戰後,吐谷渾和西奚都不再保持較大的獨立性。特別是西奚首領李紹威調任檀州都督府都督后,麾下的西奚部落勇士大多分散於安東都護府各州,雖然居住地相較集中,但不再像之前那麼獨立。

要不是幽州處於契丹和大唐的交界處,朝廷或許都開始大規模戍邊,進而稀釋邊關地區游牧民族的比例。

幽州這邊沒開始,但大同這邊已經開始行動。

按照朝廷制定的計劃,在接下來的五年裏,每年需要向大同節度使下轄四州移民五千戶百姓,主要的人口輸出地就是河東道、鎮南都督府和河北道。

考慮到三地的人口詫異不小,最終以五三二的比例攤牌。即河東道兩千五百戶、鎮南都督府一千五百戶、河北道一千戶。

其實安北都護府的人口更加稀少,但考慮到安北都護府無險可守,若真的契丹大舉入侵,沒有穩定的戍邊環境。

大同節度使不同,作為山後八州的一部分,同時也是阻擋契丹大軍南下的重要屏障,且境內多山,地勢險峻,適合屯兵防守。

若真的能堅持五年的移民戍邊,大同節度使境內的人口可以進一步增加,不僅能為大同節度使提供足夠的兵員,也能加強朝廷對這些地方的控制。

至於戍邊的百姓,主要以土地吸引為主,若達不到數量要求,也有強制性的措施。

例如河東道每年需移民兩千五百戶,其實平攤到一府、九州之地,每個州府平均只有兩百五十戶,並不難。

什麼叫一戶?

一對成年夫婦就算一戶,朝廷並沒有要求這一戶必須是五六人、七八人那種。

回到正題,因為吐谷渾和西奚不再保持較大的獨立性,所以鴻臚寺每年需要接待的外賓就那幾個,其實就是一個閑散衙門。

一個閑散衙門的少卿,吸引不了多少人的注意,最多是飯後談資,說完就遺忘掉的那種。

最近朝堂上,議論最多的還是關於聖上對禁軍的改革和安金全、符存審之間的矛盾。

對禁軍的改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安金全和符存審之間的矛盾倒是讓人津津樂道。

這二人的矛盾源自符英入宮。

誰都知道安金全和李嗣源的關係不一般,而且作為朝中為數不多的沙陀官員,二人自然是天然的盟友。

安金全一直都建議立李貞儀為皇后,但聖上一直沒有同意。

如今符家參與后位之爭,初入後宮的符英就成了淑妃李貞儀最大的威脅,從宮內到宮外,沙陀一系便對符家集火。

最明顯的就是從符存審接任衛尉寺卿以來,御史台針對入仕的符家父子三人的彈劾隔幾天就有一件。

今天是衛尉寺下的武庫署守備鬆懈,明天是符彥饒帶着瓊王出入青樓場所,後天又成為符彥超在鎮州弄出民怨。

雖說御史台並不是安金全一手遮天,但其畢竟是御史大夫,掌管御史台,麾下還是有不少親信,所以隔幾天就有侍御史或者觀察使彈劾符家父子。

這些彈劾倒也不都是無中生有,起碼符彥饒就因為帶瓊王出入青樓場所而被問責,雖未免去瓊王府典軍一職,但也被罰了幾個月的俸祿。

本來開始只是沙陀李氏和符家的矛盾,但隨着符彥饒被責罰,就把瓊王也牽扯進來了。

其實這已經有了黨爭的苗頭,起源於后位爭奪,進而兩家開始發生爭執。因為符英一事惹聖上不喜,符存審在這事上保持着基本的剋制,在符李之爭上,暫時是沙陀李氏佔據優勢。

若沙陀李氏一直保持強勢,對於這種爭鬥,李柷其實不太想管。可隨着瓊王被拉下水,李柷就不是很高興了,這就越過了他的底線。

黨爭黨爭,若是一方強大,另一方弱小,也爭不起來。可瓊王被迫站在符氏這邊,就讓這天平一下出現了平衡,這就意味着會發生更大的爭鬥。

說實話,李柷對此事並未上心,專心忙着改革禁軍,加強對軍隊的控制。

如今禁軍增多,如何確保禁軍的忠心就成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最終,有人提出設立監軍制度。

監軍在大唐的軍中並不陌生,都是在作戰時臨時選人充任,在大唐主要以宦官為主。最近幾十年的各藩鎮都有監軍,早年張承業就是河東節度使的監軍,張居翰是幽州節度使的監軍。

監軍制度褒貶不一,遇到張承業這種識大體、又有能力的監軍着實少見,更多的監軍都是草包,不懂戰事那種。

重設監軍雖然不是張承業提出,但他對於設立監軍並不反對,而且認為應以宦官為監軍。而他這個態度就引起了郭崇韜的不滿,後者認為宦官不懂作戰,充任監軍會影響作戰。

「陛下,老奴以為重設監軍的目的是為了確保禁軍對陛下的忠心,若以文臣武將擔任,忠心難以確保,若以宦官充任,能確保對陛下的忠心。」張承業深知聖上最看重的是忠心。

這也是,若下面的人不忠心,再有能力又有什麼用?

而且宦官充任監軍是大唐實行了幾十、上百年的慣例,他堅持以宦官為監軍也不過是遵循舊例。

「樞密使此言,下官不敢苟同。按照樞密使所說,滿朝臣子就只有宦官對陛下忠誠,下官這樣的文武官員就對陛下不忠心了?」郭崇韜毫不客氣地起身反駁。

這些日子,郭崇韜仗着聖上的恩寵,在朝中十分活躍,已經有跟韓偓爭奪六部之首的架勢。

之前隨聖上親征,郭崇韜出言獻策,贏得聖上的信賴;平定成德也立下大功,在之後的論功行賞中,獲封縣伯。在六部尚書中,就他一個人有爵位,還是縣伯,自然比較有底氣。

加上他本就不喜歡宦官,面對張承業,他也絲毫不怯。

「郭尚書此言何意?本官只是就事論事,可曾說過滿朝文武大臣對陛下不忠?」張承業眉頭微皺,沒想到這個郭崇韜如此不給面子,要不是怕引起聖上猜忌,他的態度不會這麼謙遜。

郭崇韜沒有理張承業,轉而對李柷行禮,「陛下,臣以為應以文官充任監軍。若以武人充任,勢必與禁軍主將同流合污,起不到監督禁軍將領的作用,有違陛下之初衷。」

「郭尚書此言過了吧?我們武人就這麼不招人待見?而且文官不懂軍務,跟宦官充任監軍又有什麼區別?」一旁的李定江幽幽說道。

跟郭崇韜文人出身不同,李定江和李存璋都是武人出身,郭崇韜的話不僅得罪了樞密使張承業,順帶把他們二人也得罪了。

雖說他們也知道以武將充任監軍不合適,其實一軍主帥最不喜歡監軍,誰也不想自己身邊有個大爺干擾自己發揮。可沒有監軍,武將的忠心很難保證,畢竟武將作亂的可不少。

在他們擔任一軍主帥的時候自然反對監軍在一旁掣肘,可他們現在是樞密副使,協助樞密使掌管全部禁軍,又覺得需要給下面的大將軍們頭上加一道金箍。

「怎麼沒區別?誰說我們文人不懂打仗?」郭崇韜反駁道。

「咳咳!」李存璋也沒忍住,咳嗽了兩聲看着郭崇韜,補充了一句,「畢竟文人中跟郭尚書這樣懂軍事的人不多。」

郭崇韜雖是文人,但一開始就在李克用堂弟弟--李克修手下做事,一直都有參與軍務,所以對軍務比較熟悉,不遜於那些武將,只是很少親自領兵作戰而已。

若他不熟軍務,李柷也不可能讓其出任兵部尚書。

「那可以選派熟悉軍務之人擔任監軍。」郭崇韜爭辯道。

李柷知道此事不會這麼快討論好,畢竟他自己都對監軍制度持懷疑態度,所以對眼前這四人分為三派並不意外。

張承業是宦官出身,擔任過藩鎮監軍;郭崇韜本就是幕僚出身,以文人自居;李定江和李存璋二人都是武將。

四人各自的出身不同,註定了在這件事上不會尿到一個壺裏。真以為李柷在選人的時候沒有考慮?

要是手下人都一條心,他這皇帝哪敢放心。

四人爭論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下意識就把希望放在了李柷這個皇帝身上。

李柷此時也在猶豫,就在這時,錦衣衛指揮使劉明卻是在外求見。雖然不滿劉明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但他知道對方不會這麼不識趣,肯定是有什麼要事,所以便宣對方覲見。

對於張承業談論的事,劉明並不關心。就算是設監軍,也設立不到錦衣衛來。

錦衣衛雖說屬於禁軍,但其實不歸樞密使管轄,包括神機營也是如此。

劉明來到李柷身邊,在其耳邊低聲細語一番,後者聽后臉色微變,「什麼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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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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