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兄弟不和(二更)

第525章 兄弟不和(二更)

大唐天佑十年的開封看其十分繁榮,年初的番邦使者來賀也讓偽梁皇帝朱友貞信心大漲。

雖說年初魏博敗於唐軍之手,但對朱友貞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心裏還很高興,終於有人能教訓楊師厚了。

當然他也只能在自己的皇宮裏幸災樂禍,明面上還是以朝廷的名義給楊師厚予以慰問,順便問問需不需要幫助什麼的。

即便楊師厚敗了,也不是朱友貞可以得罪的,有楊師厚在河朔擋着唐軍,他這個皇帝也才當的安穩。

魏博可以敗,但魏博不能丟,所以朱友貞才會主動提出幫楊師厚抗衡唐軍。

楊師厚經過一番考慮后答應了。

很簡單,朱漢賓在潞州折損三萬魏博精銳,加上之前一戰,實力下降不少。

雖說楊師厚手上還有十萬大軍,但實力卻是大不如前,在唐軍動輒十餘萬大軍的進攻下,力有未逮。

這種情況下,楊師厚也需要有人來分擔自己的壓力。

這次偽梁朝廷下令十戶抽一丁,就是為接下來跟唐軍作戰做準備。經過之前的動亂,偽梁朝廷的精銳不再,中央禁軍損失很大,需要有足夠的青壯來彌補缺口。

這差不多二十萬軍隊,就是偽梁朝廷想到的一個計策。

這不再是募兵,而是強制性的徵兵,因為偽梁朝廷的財力想要維持龐大的軍隊有些吃力。

開封城內,一處寬闊的馬球場里,幾名年輕的公子哥正在那裏興緻勃勃地打着馬球,其中有一個人特別耀眼,其技術精湛,其他人都比不上。

左突右沖之下,馬球在其擊打之下,成功射門。

或許是接連受挫,對手方也沒了繼續打下去的興緻,一起鬨,便結束了這場比賽。

「李相,你這技術精湛,倒是讓本王有些羨慕。」一位年輕的錦衣男子策著馬來到一旁的休息處,把球杖扔給一旁的僕人,笑着對那位技藝精湛的男子說道。

被稱為李相的男子拱了拱手,笑着道,「康王殿下說笑了,只是從小就接觸這個。今日比賽,康王殿下指揮得力,不然李某也無法連進數球,說到底還是康王殿下指揮的好。」

這康王自然是朱溫幼子---康王朱友孜,而旁邊這個『李相』倒不是李振或者李琪,而是剛剛投靠偽梁的李繼韜。

雖說李繼韜投靠偽梁身邊沒多少親信兵力,但其畢竟是李唐那邊第一個跑來投靠的,朱友貞直接封李繼韜為匡義軍節度使、同平章事。

匡義軍節度使就是偽梁把昭義軍節度使換了個名字,同平章事也算是拜相。

不過李繼韜只是有個虛職,沒有實權,雖然掛着同平章事一銜,但沒有入朝議事的權力。

於是乎他在開封也無所事事,碰上喜歡打馬球的康王朱友孜,兩人這段時間就經常相約一起打馬球,關係自然也熟絡不少。

「哈哈,多謝李相的誇讚。」見李繼韜如此會說話,朱友孜的心情也頗為不錯。

不一會兒,其他來打馬球的公子哥們紛紛過來辭別,雖說二人都是沒有實權之人,但畢竟身份尊貴,不是這些二代可以比的。

「李相,要不一起走走?」朱友孜主動邀請道。

「殿下相邀,李某不敢不從。」反正閑來無事,李繼韜便答應了。

這裏是馬球場,能打馬球,場地自然是不小。

在其他人都陸續離去之後,倒也無人可以打擾二人。

兩人能走到一起,也是因為他們是一類人,都是鬱郁不得志之人。

李繼韜就不說了,一個降臣,很難得到重用;朱友孜則是因為皇族身份,雖然是康王,但因為其兄長朱友貞不信任這幾個兄弟,所以也沒多少自由。

別看朱友孜還能出來打打馬球,但他卻無法離開都城。他相當於就是被軟禁在開封城裏,若是不打馬球,找點事做,的確有些無聊。

「李相曾在李唐那裏待過,可知李唐如軍情形如何?」別看朱友孜身為親王,但消息卻不是很靈通。

李唐的不少消息都是被封鎖的,只能通過那些商人口中得知。

李繼韜想也不想便說道,「李唐的小皇帝殘暴無道,當初助其坐穩皇位的李存勖一族都被其屠殺,還有劉仁恭、王處直、朱友謙這些人,都被其滅族。

跟大梁政治清明相比,李唐卻是大為不如。若不是如此,李某也不會棄暗投明。」

他被李柷奪了昭義基業,被逼着來了這開封當孫子,心中對李唐朝廷自然沒有好感,只是言語間詆毀,還算是好的了。

劉仁恭父子雖說是李存勖俘獲的,但還沒來得及,李存勖就被李柷收拾了。所以這對燕王父子及其族人,是死在李柷的手上。

「這麼殘暴?動輒滅族,也太狠了吧?」朱友孜聽聞有些震驚,即便是他父親那麼殘暴,也沒說動輒滅族。

朱友孜身後的一個謀士卻是暗暗撇嘴,顯然不認同李繼韜的話,這也就偏偏不知情的康王。

李繼韜一臉認真地點頭道,「李唐小皇帝所作所為,實屬一個暴君。以李某看,李唐註定不會是大梁的敵手,假以時日,李唐必定被大梁所滅。」

「若真的如此殘暴,的確不像是能長久的王朝。」朱友孜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悠閑地交流時,有一人騎着快馬飛馳而來,看到朱友孜二人所在的位置,連忙策馬過來。

親衛核實身份后,便放那人過來。

「你有何事?」看到來人是宮中宦官,朱友孜以為是來找自己,一副趾高氣昂地作態。

宦官連忙回道,「見過康王殿下、李相。回殿下,陛下急召,讓李相入宮議事。」

「入宮議事?」李繼韜聽了有些驚訝,不經意瞥向朱友孜,發現對方臉色有些難看,「可知是何事?」

宦官看了一眼朱友孜,為難道,「奴婢也不知道。」

李繼韜懂了,不是對方不知道,而是當着朱友孜的面,對方不便說。

「既然是聖上召見,李相便去吧,可別怠慢了。」朱友孜沉着臉道。

「殿下恕罪,李某先行告退,等空閑時,再去康王府與殿下打球。」雖說不知道朱友貞召見自己想幹什麼,但自己如今身份,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朱友孜點了點頭,並未說其他的話。

在李繼韜策馬跟着宦官而去后,朱友孜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朝中議事,自己一介親王居然不知道,甚至不如一個新近歸順的降臣。

「你說本王那三皇兄什麼意思?為何對本王如此不信任?」沒有外人後,朱友孜忍不住動怒道。

「殿下,聖上或許是有要事跟朝臣商議,不便讓殿下知道。」旁邊的人低聲解釋道。

「什麼不便讓本王知道,不就是猜忌本王。他自己得位不正,也怕我們這些人學他,所以才會把本王軟禁在開封城裏。」朱友孜不滿道。

「殿下慎言。如今聖上穩坐皇位,殿下切不可衝動行事。不僅是殿下,小的聽說,除福王外,其他親王都要被召回開封。

這種情況下,殿下切不可當出頭鳥,否則定會惹聖上不喜。」作為謀士,自然得為主公出謀劃策。

朱友孜平復了一下心情,想起剛才跟李繼韜的對話,隨口問道,「李繼韜此人可否結交?」

「殿下,此人志大才疏,滿口胡話,可結交,卻不能深交。」謀士想了想說道。

「為何?他說的那些話有什麼不對嗎?」朱友孜畢竟年輕,知道的事情不多,無多少社會經驗。

「回殿下,李唐小皇帝殘暴是不假,那些人的全族也的確是李唐小皇帝所殺,但李繼韜卻不是為此投靠我大梁。

據小的所知,李唐小皇帝誅殺李存勖一族后,勵精圖治,先後擊敗李茂貞、契丹人,然後大舉削藩。

李繼韜叛唐就是因為害怕被削藩,這才起兵反唐,但很快被李唐平定。

而且小的前不久得知,李唐收復了涼州、蘭州和會州。若真的李唐小皇帝只是殘暴不堪,怎麼會擴張如此之快,還擊敗了鄴王楊師厚。」謀士苦口婆心勸道。

「啊?李唐收復了涼州?」朱友孜聽聞有些震驚,「這麼說來,李唐並不是氣數已盡,反倒是我大梁的威脅。」

謀士連忙道,「殿下英明。如今李唐基本完成削藩,國力愈發強盛,而我大梁卻朝局混亂,小的這種忠於大梁之人,也有些擔心。」

對於這謀士的忠心,朱友孜並未懷疑,反而很認同這番話,「你說的沒錯。本王那個姐夫和張氏一族掌握朝中大權后,排除異己,賣官鬻爵,離間將相,導致朝局混亂。

李唐愈發強大之際,本王那皇兄還在猜忌本王,這不就是書上所說,親者恨而仇者快嗎?」

謀士不斷點頭,「殿下言之有理。殿下有匡扶大梁之心,奈何聖上猜忌,小的看在眼裏,雖着急不已,可卻幫不了殿下,實在慚愧。」

「先生此言差矣。」朱友孜當即勸慰著,突然想起對方對李唐的那番話,不禁問道,「只是本王有些不解,先生對李唐之事為何如此了解,而本王卻很少聽聞?」

說着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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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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