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扶柩即位(二更)

第7章 扶柩即位(二更)

李柷點了點頭,想到一個事,便開口說道,「母后,如今兒臣已經改名為李柷了。」

「改名?怎麼母后不知道。」何皇后一愣,連忙追問道。

「就在昨日下午,朱溫的使者李振到宮中見了兒臣,他給兒臣改的名。」李柷平淡說道,「而且,兒臣登基后,年號也不會改,依然是『天佑』。」

看到自己皇兒出奇的冷靜,何皇后神情反而有些苦澀,一個馬上登基的帝王,居然被臣子強行改了名字,就連年號也不允許改。

想到這裏,何皇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李柷摟在懷裏。

「苦了皇兒了!」

李柷的登基時間很快就到了。

天祐元年八月十一日夜,宮廷政變發生;

第二日,李柷由本名李祚改為李柷,被冊封為太子;

第三日上午,宰相柳璨、獨孤損矯宣皇太后令:皇太子可於昭宗柩前即皇帝位;

第三日午時,李柷在乾元殿扶李曄靈柩登基稱帝。

八月十一日夜的那次政變,也被後世稱為第一次天佑政變。

因為在整個天佑年間,發生過多次政變,這只是第一次而已。

其中登基期間還有個小插曲,那就是登基的途中,李柷摔了一跤,皇冠都掉落在地。

這引起李振和其它一眾大臣的嗤笑,特別是李振對於這個小皇帝被嚇破膽的樣子很是滿意。

看來立李柷為新帝,的確是明智的選擇。

新帝登基后,就可以慢慢處理掉朝中其他餘孽,到時候梁王稱帝也就沒什麼阻力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次摔跤是李柷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朝臣放鬆對他的戒備,這樣才能謀划後面的事。

他摔這一跤,傷勢倒不是多重,只是有些狼狽而已。

但想到可以減輕這些人對他的戒備,他也覺得很值。

。。。。。。

紫微宮,徽猷殿。

由於椒殿院是當日宮廷政變發生的地方,李曄也死於此,所以李柷登基后就沒有住在那裏,而是搬到了三大殿之一的徽猷殿。

徽猷殿有些破敗,三大殿也只有乾元殿好一點。

但對於此時李柷來說,有的住就不錯了。

至於李曄的靈柩,就放在徽猷殿和乾元殿中間的貞觀殿,一個更破的宮殿,由左龍武軍的將士負責看守。

「陛下好點沒,奴婢給陛下敷一下吧?」

看到李柷頭上的那個包,靜兒有些擔心,想要拿冷水敷一下。

可還沒等她動手,就被人攔下了。

只見小王氏搶過被冷水浸濕的濕布,扔在一邊說道,「你個小宮女懂什麼?都不會照顧人。

這種腫包,開始是用冷水敷,現在都過了一天還未消腫,得用布浸濕熱水敷。

不懂就別在這裏添亂,要是讓陛下的傷勢更重,有你好看的。」

「靜兒,你先在一旁候着吧。」

楊氏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過來,看到小王氏的囂張,溫柔地對靜兒吩咐了一聲。

靜兒眼睛紅紅的,不甘地退在一旁。

而小王氏則是把布在熱水浸濕擰乾后,便直接貼著李柷的身體給他敷頭上的包。

看到這小王氏毫不避諱的行為,李柷也有些尷尬,蒼白的臉色有些泛紅。

小王氏倒也眼尖,看到李柷臉紅,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得寸進尺,直接掛在了李柷身上,也不怕他那小身板承受不住那重量。

「乳母不用這樣,我。。。朕可以自己來。。。」

李柷現在可沒心情去考慮男女之情,就想勸對方離去。

「那怎麼行?陛下傷勢未愈,臣妾作為乳母,自然是要好好照顧陛下。」

小王氏不容拒絕道,而李柷此時身體未愈,也推不開對方,只能任由對方了。

不過他在心裏卻是在念《般若波羅密心經》,還是得噹噹柳下惠啊!

「陛下的傷要不要讓太醫們來看看?」看到李柷頭上的傷,楊氏忍不住問道。

「不用了,不妨事的,過兩日應該就會好!」李柷搖了搖頭。

這麼快好可不符合他的要求,他巴不得一直這樣,在朝臣面前裝成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這段時間他也不會去做私自接見朝臣的事。

記得年初唐昭宗李曄就因為在樞密使蔣玄暉面前抱怨朱溫逼着他廢除皇長子德王一事。

蔣玄暉是誰?

朱溫的親信。

於是蔣玄暉就把這事告訴了朱溫,朱溫見唐昭宗還不老實,就動了殺心。

可以說李曄的死,也是其自己作的。

但其實縱觀李曄一生,也已經儘力了。

昭宗從即位開始,一直力圖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但未經戎馬,識人不明,在皇室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他所能做的極為有限。

在李曄皇兄,也就是唐僖宗李儇在位的時候,把大唐折騰的很慘,先後遭遇王仙芝和黃巢兩次大的叛亂,加上重用宦官為禍朝堂,把不少忠心於大唐的朝臣逼死。

面對這種情況,李曄登基后也無人可用,想要改變困境,卻次次失敗。

明末崇禎帝就跟李曄很像,都是接了一個爛攤子想要力挽狂瀾,同樣無力回天。

所以李柷不會把自己想要反抗一事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兄弟、母后和身邊的其他人。

「陛下,冊封妾身的事什麼時候可以提上日程?」在給李柷敷了一會兒包后,小王氏又開始了。

「朕才剛剛登基,先帝還未下葬,怎麼能就行冊封之事?乳母還是等等再說吧。」

看到眼前的小王氏,李柷也很頭大,甚至有點煩。

你說隨意呵斥吧,對方畢竟是自己的乳母,自己可是吃過對方奶的,對自己有哺育之恩。

見李柷不答應,小王氏就有些不高興,李柷也很無奈。

不過他倒是注意到了一旁的楊氏,人美、話少,跟喜歡胡鬧的小王氏相比,是要順眼很多。

但前世的他好歹也是深諳官場之道的腹黑公務員,大官沒當上,但是看人還是會一些。

雖然小王氏更為胡鬧,但性格比較直,反觀這個楊氏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這麼簡單。

好說歹說,才讓兩人退下,而高升心事重重地走了過來。

「陛下!」

「高升啊,有什麼事嗎?」正準備去調戲一下小靜兒的李柷,看到高升進來,有些不快。

看了看周圍,高升來到李柷近前,湊在其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李柷聽完,不禁有些驚訝,狐疑地看向高升。

「你說的可是真的?」

想到對方所說的事,李柷的神色有些奇怪。

「回陛下,奴婢斷不敢欺瞞陛下。只是奴婢知道此事,若是不告訴陛下,總覺得有些不合適,以免陛下受其矇騙。」高升連忙解釋道。

李柷沉吟了一會兒,抬頭說道,「此事不要對外聲張,若是有下次,記得及時向朕彙報。」

想到高升剛才所彙報的事,李柷心生一計。

他正好找不到辦法脫身,若是能把這個事情利用起來,或許會是個不錯的辦法。

或許是上天也不願看到大唐就這麼滅了,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

「奴婢遵旨!」高升連忙回禮道。

。。。。。。

「蔣樞密使,這兩日宮中可有異動?」

洛陽,李振府邸。

在李柷登基后,李振並未立即回洛陽向朱溫彙報這裏的情況,因為他得把這裏的事情辦好,然後才能返回洛陽。

若是事情沒辦好,以朱溫的脾氣,他可討不到好。

「回李副使,近兩日宮中一切正常,唯獨西隔城那邊有些事。」蔣玄暉回道。

論職位,蔣玄暉比李振高,但後者卻是朱溫的使者,蔣玄暉也不敢怠慢。

「西隔城?你指的是那些皇子?」李振放下茶杯,挑眉道。

「那些皇子並不老實,其中德王更是天天在寢宮內說一些不利於梁王的話,朱某擔心傳到梁王耳中。。。」蔣玄暉擔憂道。

「你去他寢宮中殺幾個人,他不就老實了?」李振淡淡道。

「為何不直接把這些皇子殺了?」蔣玄暉有些不解,「如今太子已經登基,年幼,而且對梁王殿下並沒有威脅。

其餘皇子不同,大多都比聖上年長,德王更是仇恨梁王,為何不除去他們,以免威脅梁王。」

「蔣樞密使還是有些着急了,現在殺了他們,你讓梁王如何給天下一個交代?

先帝的死,本就不好圓,現在若是皇子們都死了,天下人會怎麼一輪梁王殿下?」李振沒好氣道。

「是蔣某糊塗了!」蔣玄暉解釋道。

「那小皇帝呢?他最近幾日在幹什麼?可有異動?」李振問道。

雖說他早已打消對李柷的戒備,但這種事也不得不認真點

「小皇帝這幾日倒沒什麼出格之處,除了上朝,就是在寢宮之中休息。

不過他的那幾個乳母倒是經常出入寢宮中,其他的並無出格之處。」蔣玄暉回道。

「陛下的身體呢?現在如何了?」

「正在恢復中,但想要恢復好,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這個陛下年紀不大,倒是挺風流的。不過這樣也好,這意味他不會成為殿下的威脅。

等這邊局勢穩定下來,殿下就會啟程來洛陽。

過幾日,本事要回洛陽,希望在本使離開期間,洛陽這邊不要出現大的變故。」

聽到李柷成了樂不思蜀的阿斗,李振徹底放心了。

阿斗?

可李柷是阿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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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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