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偏愛

第九百九十八章 偏愛

不得不說,賀季真的猜測極為準確,此時的議政殿中,一群臣子跪倒在地上,彈劾秦游。

秦老大心中毫無波瀾。

對於秦游闖禍這件事,他現在已經麻木了。

昨天晚上臨睡覺前,他還在計算著之前郭城拉回來那麼多錢財該怎麼花,今年元日,可得闊氣一把,省的讓臣子們說天子小氣。

研究花錢的時候,不免想到秦游,一想到秦游,秦老大突然發現最近這小子很老實啊,好久沒闖禍了。

秦游不闖禍,秦老大都覺得這錢花的不踏實。

然後,秦游就闖禍了。

剛一開朝,數名臣子出班,齊齊彈劾秦游。

彈劾有二,一為大鬧懷恩寺,二為西城鳴炮。

兩件事都可大可小,主要是第二件事,大家都知道火藥是什麼了,秦游敢在西城使用這種殺器,後果很嚴重。

不少文臣心裏都想,要是哪天這個小子看誰不順眼往誰家裏扔個火藥的話,那真是一沒就沒個戶口本。

所以這事必須得杜絕,沒收秦游手頭所有的火藥,不準再繼續研製,如此殺器,兵部都不能監管,最好讓文臣監管。

大約十多個臣子,大部分都是監察使,還有一些文臣,官最大的是個工部左侍郎。

其實監察使們真的不想站出來,但是他們已經好久沒開張了,只能硬著頭皮出來了。

秦老大望着這些裝作氣憤填膺的臣子們,甚至想打個哈欠。

能成為皇帝的人,哪個是酒囊飯袋,不說秦老大治世能力吧,至少學習能力是杠杠的。

在秦游身上,秦老大吃過太多次虧了,臉都被打麻了,然後漲了記性,不了解前因後果之前,不見到秦游之前,不見到真正的鐵證之前,千萬不能妄下定論,更不能暴怒,因為一旦這麼做了,十有八九最後丟人並且被打臉的就是他自己。

事實證明,秦老大覺得自己太他娘的英明神武了,最近一段時間裏,太多太多的蠢貨步了他的後塵,可惜,這些人不是天子,所以被打臉的同時,掛了,或者被抄家了。

不管怎麼說,秦老大學聰明了。

罵秦游,罵去吧,彈劾秦游,彈劾去吧,反正朕不表態。

而且秦老大心裏總是有一種預感,秦游這小子,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闖禍。

「陛下。」跪倒在地的工部右侍郎慕容千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駭人聽聞,駭人聽聞啊,開國以來,首例,首例啊,開國至今,還未有過何人在夜間調動京衛,抓捕的,還是僧人,這…這無法無天了啊。」

秦老大撇了撇嘴。

開國以來,建朝至今,首例…

這些詞對秦老大來說,基本上就如同廢話了,因為夏朝才建朝十來年,這要是幾十年後發生這些事,說不定就見怪不怪了。

秦老大的目光不由看向了工部尚書魏雲濤,心裏有些納悶。

監察使彈劾就彈劾吧,工部右侍郎蹦出來幹什麼?

站在班中的魏雲濤也是滿面苦澀。

別看他是尚書,慕容千鳥只是右侍郎,可實際上,這位右侍郎比尚書的資歷還老,平常不聲不響的,誰知今天屁都沒放,也不打個招呼就蹦出來了。

這也不得不讓秦老大和某些臣子懷疑魏雲濤要針對秦游。

「倘若秦游真是無緣無故圍寺抓僧,朕定不會偏袒他,不過要是事出有因,諸愛卿倒也不必如此心急,京兆府尹何在。」

京兆府尹朱秀出班:「臣在。」

正常情況下朱秀是不用上朝的,但是一般頭一天京城出事的話他就會參加早朝,比較自覺。

「昨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秦游為何大動干戈。」

「臣不知原委,只知騎司夜襲了懷恩寺,騎司調了半營京衛,據說是越王府三世子殿下在懷恩寺中被擄了,受了些傷,而…」

「什麼?」秦老大突然摘掉了玉冠,身體猛的向前一頃:「秦游他…受傷了?!」

群臣也震驚的夠嗆,那幾個原本彈劾秦游的監察使傻眼了,滿心悔意。

圍了佛門凈地,抓了所有僧人,是一回事,不管怎麼說,這是秦游做的不對,就是再大的恩怨也不能為難一群出家人啊,而且據說還搬出了不少屍體。

可要是秦游這位小世子受了傷,那即便是騎司一把火給懷恩寺燒了,不說民間是什麼反應,這議政殿中的臣子是一個屁都不能放。

「陛下切莫憂心,只是輕傷,據京衛所說,世子殿下被護送出來時,只是暈了過去。」

「混賬話!」秦老大一拍御座把手,滿面陰冷之色:「人都昏死了過去,還是輕傷,那何為重傷。」

「臣知罪。」

朱秀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說完后就跪倒在地,滿臉我知錯了的表情。

這一套動作,這誠懇的表情,熟練的令人心疼。

夏京三大背鍋俠,秦猙、魏雲濤、朱秀,這三人但凡進到議政殿中,都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尤其是後者,遺書都寫了好幾封了。

工部右侍郎擰著眉頭:「陛下,此事蹊蹺啊,懷恩寺乃是佛門清修之地,好端端的,為何會傷了三世子,事發地點又是在懷恩寺,老臣以為…」

「以為什麼?」

「會不會是三世子殿下夜闖懷恩寺?」

「慕容飛鳥!」秦老大暴怒:「你這是什麼話,秦游他夜闖懷恩寺,僧人就可傷他嗎!」

慕容千鳥仰著頭,有些凌亂。

大半夜跑到人家寺廟裏…不應該傷他嗎?

「陛下,單單隻是三世子倒也罷了,此事又牽扯到騎司,騎司如此興師動眾,不知騎司事先是否通稟了陛下。」

要麼說是官場老油條,慕容千鳥這一句話就上綱上線了。

飛馬騎司是天子親軍,如果連皇帝都不知道這事,那秦游的行為絕對算是越線了。

秦老大滿面不耐煩:「白千。」

「老奴在。」白千湊了上去。

秦老大朗聲問道:「飛馬騎司昨夜之事,可有稟報到宮中。」

白千滿頭是汗,壓低聲音說道:「未有稟報宮中。」

秦老大點了點頭,大聲道:「那就好。」

白千一臉懵逼,依舊小聲說道:「陛下,騎司未通知宮中。」

秦老大也是依舊大聲說道:「原來如此,哦,這樣,好,好,難怪,哦哦哦。」

白千:「…」

秦老大看向群臣:「昨日騎司的確將此事稟報到了宮中。」

慕容飛鳥問道:「臣敢問,飛馬騎司為何要如此行事?」

「此事剛調查出一些眉目,尚需保密,此事就議到這裏吧,散朝。」

群臣滿腹狐疑,不過秦老大都開口了,大家也只能退下了。

待群臣走完之後,秦老大看向白千:「這議政殿中的地暖,能撤掉一些嗎?」

「老奴愚鈍,不知陛下何意。」

秦老大皺着眉頭看向地面:「這群吃飽了沒事做的監察使,整日嘰嘰喳喳煩的人很,將下面的那些地暖撤掉吧,他們不是喜歡彈劾嗎,不是喜歡跪嗎,那就把地暖扯掉,讓他們跪,凍死這群整日只知指手畫腳的飯桶。」

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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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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