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晾著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晾著

議政殿,讀書人心中最嚮往的神聖之地,國朝權利之中樞。

而對秦游來說,這破地方應該拆了!

秦游對議政殿有一種本能的排斥,被騎司帶到這的感覺,就如同小三被抓到人家原配娘家似的,是扁是圓,任由娘家人蹂躪。

一同來的還有秦玄和喬冉,前者苦逼呵呵的也跟秦遊走了進去,後者守在了殿外。

進了議政殿,秦游趕緊把腦袋壓的低低的,一臉「我知錯」了的模樣。

秦玄也好久沒來議政殿了,準確的說就來過那麼一兩次,還是散朝之後偷偷摸摸溜來的。

如果說秦游是一副低頭順目的樣子,那秦玄就是畏畏縮縮了。

不少大臣見到秦玄這副模樣,無聲的嘆了口氣。

其實各朝各代的太子都很尷尬,什麼是太子,就是皇帝候選人,最主要的是皇帝還在位,得苟著。

很多時候,太子比皇帝都要難做,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苟,苟大勁兒了吧,人家裝你是裝狗,苟不到位吧,人家將來真給你削成狗,怎麼都不行。

就說平日裏的形象,龍行虎步一臉霸氣吧,人家覺得你太猖狂了,保不齊就是個暴虐的主兒。

老老實實的吧,人家說你沒有帝皇之氣,登基后可能會被權臣所挾。

結交大臣吧,人家說你結黨營私,包藏野心,迫不及待的想當皇帝。

不給大臣們好色臉色看吧,人家說你不似人君。

天天待在東宮哪都不去吧,人家說你沒有上進心,就知道死宅著。

才華橫溢吧,人家說前朝那殤帝當年就是賢太子。

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人家說你是個廢物,想廢了你。

總之,幹什麼都是錯,不幹什麼也是錯。

秦老大是開國之君,夏朝百業待興,大部分的精力都在國家大事上,對太子的關注很少,幾乎就是扔在東宮散養,任由一群所謂的大儒名士去教導。

最終,這群大儒名士就給秦玄整抑鬱了。

試想一下,一個臉上大寫着抑鬱的太子能得到朝臣們的認可嗎,答案是不能,最終,惡性循環,太子瞅大家不順眼,大家瞅他也不順眼。

秦游進來后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語氣誠懇:「侄兒拜見陛下,侄兒知錯。」

秦老大剛要先走個程序噴兩句,「撲通」一聲,秦玄也跪下了:「兒臣也知錯了。」

秦老大都整懵了,一臉的無語。

他給秦游叫來,那肯定是要噴的,然後再看這小子認錯態度誠懇不誠懇,誠懇的話噴一頓算是給大臣們一個交代,不誠懇再噴到誠懇。

而給秦玄叫來,那是給自己長長臉,上榜也好落榜也罷,主要是想讓大家知道知道秦玄的考卷言之有物,單單是這以夷轄夷之策就可令人拍案叫絕了。

誰知這傻小子見到秦游認錯了,他也認錯,這認的是哪門子錯,都草木皆兵了。

秦老大目光在這二人中來回交錯,最終落在了秦玄身上:「你且退到一旁。」

秦游都沒看敢秦老大,一聽這話,下意識就站起來了,秦玄也是如此,倆人同時站起來了,都以為說自己呢。

秦老大暴喝:「混賬,誰讓你也起來了,給朕繼續跪着。」

「撲通撲通」,秦游和秦玄又一起跪下了。

秦老大氣壞了:「誰讓你跪下了?」

秦游和秦玄又站起來了,都以為說的是另一個人。

這一幕可謂是令人啼笑皆非,倆人和玩模仿秀似的。

秦老大恨的牙都痒痒了:「太子,退到一旁,秦游,給朕繼續跪着。」

秦游猛翻白眼,只好又跪在了原地,剛才你就點名多好。

秦玄則是如蒙大赦,一臉竊喜,快步退到了一旁。

朝臣們望着秦玄,宛若望着一個智障。

倆人一起入殿的,一個跪,一個站。

其實要說秦老大對秦游有多生氣吧,也不算是,只是惱怒和覺得顏面無光罷了。

畢竟有這煉鹽、書院、流民、戰馬四件功勞打底兒,尤其是戰馬一事,兵部已經點驗過了,整整八千六百餘匹,全是上好的草原戰馬,就這一件事都可以說給秦游腦門上印個免死金牌了,只要不作妖造反,犯了其他錯,秦老大都會保他。

秦老大之前還尋思呢,秦游這麼懂的「為君分憂」,以後要是有文臣再彈劾他,哪怕帶着一群護衛揍幾個文臣,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闖禍可以,只要你能辦事,什麼都好說!

可誰成想,秦游作死的花樣層次不窮,又達到了新高度,居然在科考這件事上支棱起來了。

這是開國第一次科考,這是秦老大花了無數心血才廢除舉薦制度的成果,這是關乎朝堂未來格局的第一步改革,全天下都看着呢,誰成想,秦游拿這事當玩笑一樣,這是赤裸裸的打臉,打科考的臉,打禮部的臉,尤其是打秦老大的臉,因為當初是他讓秦游參加科考的,而且還是代表寒山書院參加,秦老大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廖文之交代。

沉默了良久,秦老大覺得先給秦游晾在一邊,且跪着去吧,好好反省反省,等一會白千將放榜的結果帶回來后他在好好噴一噴秦游,正好拿秦玄當個正面教材,也讓這小子好好和太子學習學習。

打定主意后,秦老大淡淡的說道:「諸臣可還有事要奏。」

大家面面相覷,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都準備看秦游笑話呢,怎麼還又談起「正事」了呢,正事不是收拾秦游嗎,咱不能本末倒置啊。

不過秦老大都開口了,大家只好繼續談正事。

戶部盧通出班奏道:「陛下,乾広道已設置了屯鹽衛共計十六處,各州府來報,便是單單一個下縣的鹽稅便超過了千貫。」

盧通喜滋滋的,一想到下一季收稅的時候就會有大量的鹽稅入庫,他現在睡覺都踏實了,眼瞅著有錢了,平常說話也硬氣了。

「單是一個下縣便有超千貫的鹽稅?」秦老大聞言一喜,朗聲說道:「不錯,這屯鹽衛功不可沒,尤其是…」

說到一半,秦老大停住了。

本來他想說讓戶部下個條子嘉獎一番來着,結果瞬間反應過來了,最大的功臣還在下面跪着呢。

狠狠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秦游,秦老大隻能提起另外一件事了,看向安之峰說道:「前些日子,前往白鷺縣的那些流民安置的如何了。」

安之峰怎麼會關注這種小事,看向了一個一旁的侍郎。

侍郎出班回道:「回陛下,白鷺縣山石已經開鑿完畢,車馬皆可通行。」

「朕沒問白鷺縣那些攔路的山石,朕問的是那些流民。」

「禮部已下了條子,白鷺縣開墾了不少荒地。」

這也是正常流程,如果流民太多的話,就會安置到下縣或者鄰縣,分一些荒地交由這些人耕種。

「不錯,安置了便好。」

秦老大這邊剛說完,刑部尚書聞人泰突然走了出來:「陛下,那些白鷺縣的流民,又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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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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