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得益者

第二百三十章 得益者

這京中就沒有秘密,上午議政殿發生的事情不脛而走,鴻臚寺上了熱搜,寺卿周伏虎成了頭條。

京中叫上名的各家各戶,哪個不整日派人留意這朝中的消息,越王府也是如此。

朱善喜氣洋洋的跑到了書院,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通知了秦游。

不少越王府的人聽了這個消息后,擊掌相慶。

「老朱叔。」

秦游倒是沒像其他護衛那般興高采烈,而是思索了片刻后問道:「你確定陛下肯定是不會啟用安之峰了?」

「老夫來看的話,十之八九,安之峰這老東西成日裏給咱越王府下絆子,也是活該,待沒了這禮尚書的名頭,看他敢不敢招惹咱們王府。」

「朝堂上,除了安之峰外,還有不少文官罵咱吧。」

「現在當然是少了。」

提起這事朱善就更加樂呵了:「這小半年裏,在你手裏栽了的何止一個安之峰,那禮部的侍郎趙寬、國子監的孫正倫、監察左使上官鵬,還有幾個監察使,接二連三的在你手裏吃了大虧,被陛下責罵的責罵,罰俸的罰俸,前幾日因災民一事腹誹你的監察使連官兒都丟了,如今這些文官吶,可不敢向往常似的招惹王府了,前幾日老夫和兵部的龔大人閑聊了幾句,別說咱王府了,那些文臣便是連兵部的麻煩也不敢輕易去找了。」

「這也就是說,現在不但沒人罵咱越王府了,連兵部都沒人罵了?」

「那可不是,若是連安之峰也倒了,日後誰還敢在朝堂上胡言亂語。」

秦游皺眉說道:「可這也代表不了什麼啊,鴻臚寺本來就是接待各國使臣的,往年也沒讓安之峰負責。」

「誒呦,三少爺您絕頂聰明,這麼簡單個理兒還想不透嗎,今年是今年,往年是往年,往年可沒有四國國書和派來的使者,這麼大個事不讓禮部尚書參與進來,卻讓一個鴻臚寺的寺卿全權操辦,這擺明了是陛下不信任安之峰,不信任臣子,這臣子也是做到頭了。」

秦游不由的點了點頭,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這不就是秦老大釋放給群臣的信號嗎,這麼久了對安之峰不聞不問,如今如此重要的事情也不交給他,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哈哈哈哈。」秦游大笑四聲,隨即喊道:「七仔,提兩條鹹魚,派個人送到安府,就說是本世子送他的。」

朱善搖頭苦笑,不過也未阻攔,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也想去看看這成日給越王府潑髒水的尚書大人是如何的氣急敗壞。

秦游倒不是小人得志,而是提起這安之峰,他也是恨的牙痒痒。

這麼多年來,安之峰可謂是朝堂上的「反越」先鋒,隔三差五的噴越王府,噴他這個三世子,更不要說前幾日還污衊他投靠了斐國,這也就算了,還在朝堂上說什麼他要謀反,這就是要置人於死地了。

要知道這可是殺頭的罪名,還好秦老大當時暴怒之中尚存幾分理智,要是直接讓騎司帶着人砍死秦游的話,他死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現在安之峰基本上要完蛋,說不定過兩天就告老還鄉了,秦游不去讓人噁心噁心他,沒準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這一中午,秦游心情大好,到了下午的時候,他的心情更好了,因為斐雲榮再次來了,還帶着錢來的。

斐雲榮是來買東西的,想要買一副八馬先生的畫作。

秦游直接給斐雲榮領進了小院中,推開了書房大手一揮:「隨便挑,通通八折,買五贈一折上折。」

斐雲榮徹底傻眼了,只見書房中雜亂不堪的堆著各種詩作畫作,還有不少「工藝品」。

「童叟無欺,全是幾位大儒親手寫的親手製作的,假一賠十。」

當初書院安置流民的時候秦游根本沒有穩定的進賬,那時候糧食還特別貴,釀酒作坊也沒辦法開工,秦游也是是靈機一動,說服一群大儒們開始「賣藝」了。

要只是為了賺取錢財,幾位早就封筆的大儒肯定不樂意干,問題是秦遊說了,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口號都喊出來了,幾位大儒就和比賽似的,天天就是作畫作詞搞雕刻搞工藝品。

秦游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所以之後都是定期往外拋售,要是一次性往外賣的話就賣不上價了。

斐雲榮哭笑不得,隨意看了幾眼后,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外面有價無市的珍品,結果在秦游這屋裏,就和垃圾似的堆的滿哪都是。

挑了一副寒雪傲梅圖后,斐雲榮和秦游相視而坐。

斐雲榮當然不是來買畫的,而是來套話的。

喝了口茶,斐雲榮裝作不經心的問道:「學生觀殿下今日喜上眉梢,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喜,必須喜,安之峰完蛋啦,哈哈哈哈,就問你喜不喜。」

秦游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茶,樂呵呵的繼續說道:「沒了安之峰,從此以後這議政殿中就估計沒人再給我們越王府添堵了,甚至可能那些文臣們連兵部都不敢得罪,爽。」

斐雲榮眉頭一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殿下當真以為這是喜事?」

「介四當鹽啦,靚女。」

「殿下,學生雖是斐人,可在京中也有數年了,一些官員也曾結交過一二,依學生來看,此事對殿下,對越王府,未必就是什麼值得慶賀之事。」

秦游愣住了:「為什麼?」

以前他聽朱善說過,在朝堂上安歇招惹越王府的文臣們,大部分都是禮部安之峰帶頭的,除了這個禮部大佬外,其他什麼戶部、工部、刑部、禮部,幾乎是不出這個頭,最多就是跟着打打太平拳起起鬨,除此之外,彈劾越王府的都是些年輕氣盛的監察使,那些官場老油條和大佬中只有安之峰最跳。

現在這個最猖狂的安之峰完蛋了,越王府自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至少沒人招惹了,可看斐雲榮的模樣,似乎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學生也是一家之言,出的我口,入的你耳,學生只是想問,多年來,那麼多朝臣交惡越王府,當真是想打壓越王府嗎?」

「那是當然了,這群王八蛋就是看…」

說到這裏,秦游突然反應了過來一件事。

以文抑武,這是秦老大默許的,甚至可以所這是他定下的「國策」,看似讓文官們針對越王府,實際是上針對武將們削弱他們的兵權。

這麼多年來越王府挨了多少罵,可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損失,在民間,這越王府仍舊是國朝的擎天巨柱,士林罵的也是他這個三世子秦游。

秦游名聲不好,那是作的。

越王府窮的底兒掉,那是不會做買賣。

所以實際上來看,越王府沒有損失,而正是因為總「受委屈」,秦老大一直都覺得愧疚越王府。

「你是說,得益最大的,實際上是那些兵部的將領?」

斐雲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得益的,依舊是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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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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