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多了個師傅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多了個師傅

晉昌的使團人很少,只有三十多人,是四支使團中人數最少的一支,而且禮物也是最特別的,人家要麼是走量,東西不貴重,但是全都是特產,而且很多,要麼走質,禮物貴重,別出心裁。

涼戎走的就是量,一馬車馬奶酒,半馬車羊皮,還有一大堆腥臭的肉乾,也不知道是不是來故意噁心人的。

天楚也差不多如此,動物毛皮,象牙,果乾之類的。

斐人走的就是質,三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已經送到皇宮了。

人家走量或者走質,晉昌就很非主流,走的是取死之道,弄了把御劍,這就等於是把路給走窄了。

劍倒是無所謂,主要這個「御」字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御代表的是駕馭,前朝那會秦家就被賜了這把御劍,就和評上單位最佳員工似的,大致意思就是乾的不錯老闆很開心賜你把劍耍耍。

不過當年秦罡被關的時候劍也被收回去了,現在又把御劍送來了,完全就是往傷口上撒硫酸,意思不言而喻,讓秦老大把國朝還給人家,晉昌會「既往不咎」繼續讓秦老大當大將軍。

這也就是秦老大這幾年脾氣好了,換了剛登基那會,說什麼也要造戰船派兵殺到東海群島去。

四國使者,心思各異,尤其是涼戎和晉昌,無緣無故的就來了,朝堂上的君臣們難免揣測其用意,喬冉也是如此。

現在涼戎的目的基本上已經猜到了,的確是別有用心,應該是出於外部壓力,不過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還需讓騎司去探查。

那麼還剩下一個晉昌,這晉昌的使團又打的是什麼主意,着實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晉昌的中樞架構沿襲了前朝大昌,三省六部皆有。

正使名叫譚眗,正是晉昌的中書省左侍郎,七十老翁,十多年前在京中也是鼎鼎大名的大儒。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哭泣戰神廖文之跟着秦老大奪門時砍了很多讀書人,其中就有譚眗。

正是因為丟了這麼大的臉,譚眗也不好意思繼續在夏朝混了,秦老大登基后他就前往了東海群島,臨走之前還帶了不少京中的讀書人,船都是自己花錢找人造的。

不過老傢伙是個天克,帶了四十多人去的,到晉昌的時候就剩下四個人了,倖存率是十比一,之後晉昌君直接封了個左侍郎,官小了都對不起這倖存比。

秦游和喬冉帶着大隊人馬趕來時,譚眗正在和幾個老頭要離開,見到騎司來了,臉拉的和個大野驢似的。

四國使團中,就屬晉昌這邊最高調,天天打着切磋文采和講學的名義滿京城亂竄,尤其是國子監、幾個詩社、各大學館等地,這些人倒也沒說什麼大逆不道之言,不過卻挺讓京中不少讀書人顏面無光的。

不說譚眗德行如何,做了一輩子學問水平肯定是有的,接連踩了幾處場子后氣焰愈加囂張。

站在院子門口,譚眗鼻子發出了輕輕的哼了一下,先聲奪人。

「莫不是這夏京的讀書人多是酒囊飯袋之輩,自知顏面無光,使你等夏朝鷹犬前來威脅老夫來了,若是如此,我等就不再去講學了。」

喬冉翻身下馬,冷聲問道:「你便是晉昌正使譚眗?」

「是老夫又如何。」

「昨夜可有人離開此地?」

譚眗鼻孔朝天,一副老子不愛搭理你的模樣。

秦游都看樂了。

他就喜歡讀書人的傲氣,就好像從來沒挨過社會毒打似的。

看了一上午的戲,秦游也終於搞明白喬冉打的什麼主意了。

查案是假,探查四國使節的底細也是真。

藉著查案的由頭,好好探探這群使者的目的。

要麼說人家簡在帝心呢,看看這底氣,秦老大就給了五天的時間,刑部尚書聞人泰急的和要給他丈母娘接生似的,再看喬冉,一邊探案一邊調查四國使者底細,不慌不忙的。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喬冉將院中的情景盡收眼底,隨即淡淡的說道:「搜!」

一聲「搜」字落地,如狼似虎的騎司們和鬼子進村似的沖了進去。

譚眗怒急攻心,大吼道:「你們做什麼。」

喬冉也是鼻孔望天,一副老子懶得搭理你的模樣。

秦游嘿嘿樂道:「昨天晚上北側番館死了十多個人,全是番商,說,是不是你們乾的。」

譚眗微微一愣,明顯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還裝。」秦游指著譚眗叫道:「那些番商昨夜已經給我託夢了,說就是你們晉昌人乾的!」

「豈有此理!」譚眗破口大罵道:「昨夜我等早早睡下,不曾有人外出,那番商豈敢血口噴人!」

秦游一臉無語。

這都派的什麼玩意,就這智商也能成使節?

「不對!」譚眗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冷冷的看向秦游:「命案發生在何時?」

秦游看向喬冉,後者回道:「子時過半。」

「果然是污衊之詞。」譚眗冷聲一笑:「子時過半發生的命案,你卻說昨夜死者託夢與你,這時辰,根本對不上!」

秦游:「…」

鳳七在旁邊梗著脖子叫道:「我家三少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昨夜死的人,三少爺早上被託夢,哪來的時辰對不上。」

譚眗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

秦游已經不想說話了。

一個譚眗,外加一個涼樂,再加一個鳳七,這三人加起來能拉低整個京城的智商平均水平線。

其實倒不是譚眗真的是個弱智相信什麼託夢一說的,而是古人都迷信,在歷史記載中,的確有過很多「託夢破案」的記載,不管是真是假,古人的確是相信這一套。

而秦游的腰帶上又掛着虎紋吊墜,身份呼之欲出,誰能想到堂堂的天潢貴胄會拿這種事情胡說八道,古人講究一個死者為大,別說像秦游這種有身份的人了,就是平頭老百姓也不會如此口無遮攔。

只能說是觀念不同了,秦游不是不尊重死人,而是他根本沒把那些番商二五仔當人看,要不是各取所需,他都懶得搭理那些出賣同族的涼戎二五仔。

騎司很快出來了,表示一無所獲。

就是走個形勢罷了,喬冉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想看看這晉昌使團藏沒藏什麼密信之類的東西。

喬冉大手一揮:「走。」

「慢著!」譚眗哼了一聲叫道:「說來就來,說搜就搜,說走就走,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當我等是什麼人。」

秦游聳了聳肩:「這裏是番館,我們夏人建的,你們是使者,來我們國家給陛下請安的,怎麼了,有問題嗎。」

「你…」譚眗差點讓秦游給噎的背過氣去。

可不是怎的,房子是人家的,吃的住的也人家的,搜一下…好像也說的過去。

譚眗怒極反笑,上下打量了一遍秦游:「你便是秦烈幼子,廖文之的弟子,秦游!」

秦游撓了撓腦門:「秦烈的確是我爹,可老廖頭…什麼時候成本世子的師父了?」

一旁的喬冉笑道:「京中皆是如此以為的。」

「為什麼?」

「廖院長對旁人便是如此說的。」

秦游一臉獃滯。

老頭子還要不要臉了,這年頭都講究一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和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他兒子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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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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