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啼笑皆非

第三十二章 啼笑皆非

眼看苦主們帶到了,孫正侖轉頭對着眾多學子呵道:「大殿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孫正侖素有威嚴,一聲呵斥,那些哭鬧的學子也不敢叫喚求抱抱了,鼻涕一吸眼淚一擦,老老實實的跪成一排。

孫正侖眯着眼睛說道:「陛下在此,朝臣在此,吾在此,受了冤屈,陛下自會為你等做主,如實說來便是,莫要在這議政殿中喧鬧。」

文臣們連連附和,其中幾個家屬,恨不得直接將秦游拿下為自己孩子出氣。

秦老大目光一一掃過這群「苦主」,最終目光落在了年紀最大的戴諫紘身上:「朕問你,昨夜,你等可是在越王府外被襲。」

「是,學生昨夜的確是在越王府受了傷。」跪在地上的戴諫紘門牙掉了一顆,說話有點漏風。

「何人所傷。」

戴諫紘猶豫了一下,有點回憶不起來了。

因為當時滿眼都是大腳丫子,也不知道誰是誰,反正路過自己的都會踹上那麼一兩腳,見者有份。

「朕問你話,為何不答。」

「回陛下,被眾多護衛所傷。」戴諫紘說完后,不由轉頭看向秦游補充道:「被越王府眾多護衛所傷,之後學生們又被護衛押送到了京兆府中。」

孫正侖及時插嘴道:「陛下,此事人證物證俱在,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請陛下為諸學子主持公道。」

「孫愛卿莫急。」

秦老大越看越不對勁,越聽心頭困惑越甚。

這些學子入了殿後,大多都直勾勾的看向秦游,可那眼神,卻不像是不共戴天之仇,帶着幾絲懼怕是不假,可更多的,似乎是某種極為莫名的東西。

「朕再問你。」秦老大望着戴諫紘問道:「你等為何聚集在越王府外,秦游又為何說你等要行刺於他?」

「行刺?」戴諫紘神情略顯恍惚,好像個二傻子似的,愣了半晌,這才開口道:「陛下有所不知,我等前往越王府只是想要討教學問罷了。」

話音一落,殿中群臣滿臉幾何圖形,尤其是那孫正侖,恨不得上去給這戴諫紘一撇子,什麼討教學問,那秦游,配嗎!

沒等疑竇叢生的秦老大再次開口詢問,秦游沖着戴諫紘呵罵道:「你家討教學問大半夜來啊,還帶着二十多號人,鬼鬼祟祟的藏在巷子裏,當着陛下的面還敢撒謊,信不信陛下用大嘴巴子呼你六個自然面!」

秦老大瞪了一眼秦游,隨即對戴諫紘說道:「朕在這裏,若是受了冤屈,朕自會為你做主,昨夜事情原委,細細道來說與朕聽。」

顯得有些痴傻的戴諫紘一聽這話,立馬回過了神,一指秦游,咬着牙說道:「秦游,是秦游,昨日在國子監下了課,秦游以切磋文采之名刁難我等,那十兩銀子,那池塘注水,那三對絕對,還有那可恨的上半闕詩詞,一一說給我等,明文堂內學子三百餘人,至未時開始直到戌時,苦思冥想卻不得其解,這才齊齊尋到越王府,就是這賊子刁難學生,那天殺的十兩銀子,那天殺的池塘…」

說到這裏,戴諫紘雙目血紅,緊緊盯着秦游叫道:「說,那十兩銀子究竟去了何處!」

滿殿再次嘩然。

看的出來,戴諫紘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又是可恨又是天殺的,賊子都蹦出來了。

秦游回罵道:「你才是賊子,你全家都是賊子!」

戴諫紘:「你是!」

秦游:「反彈!」

一旁的龔文華目瞪口呆:「秦游他在國子監,出題刁難了你等,國子監內三百餘人,無一可答?」

戴諫紘握緊雙拳,直勾勾的望着秦游厲聲道:「秦游,你說,那十兩引子,究竟去了何處,說!」

秦游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叫嚷着:「陛下,陛下陛下,就是這死出,您瞅瞅他這模樣,昨夜這小子見到我就和我抱着他家孩子跳井似的,眼睛都噴火了,和小火龍成精了一樣,嚇死侄兒了,這才誤以為他們是行刺。」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孫正侖。

戴諫紘這一激動,其他學子們紛紛如此,瞅著秦游就開始叫喚,有問十兩銀子的,有問對子下聯的,也有問詩詞下半闕的,還有幾個年紀小的哭的撕心裂肺,可謂是男默女淚。

誰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戲劇的一幕,群臣面面相覷。

一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出了題,國子監三百餘名學子不得其解,非但不得其解,竟然夜裏相邀一起去越王府尋那秦游詢問答案?

更主要的是,不少人突然發現就這群學子現在的模樣是有點可怕,若是夜裏自己見到了,保不齊也會認為是來行刺的。

「休得胡言亂語。」發現節奏被徹底帶偏的孫正侖亂了陣腳,一聲怒喝后,眾學子閉上嘴巴。

孫正侖冷冷的看向秦游:「既是討教學問,世子殿下為何命護衛無故毆打眾學子?」

「因為他們要行刺啊,不,是他們長的像行刺的,你看這些小逼崽…你看這些學弟們長的,和侏儒刺客是的,黑燈瞎火誰看的清。」

孫正侖已經圖窮匕見了,冷哼著說道:「笑話,欲加其罪何患無辭,世子殿下,將這諸多學子打了,你認是不認?」

「大哥。」秦游也懶得玩什麼尊老愛幼了,斜着眼睛說道:「二十多人大半夜跑我家門口,氣勢洶洶的,就差把行刺刻腦門上了,別說昨夜了,就剛才,長眼睛的都看到了吧,他們那樣子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侍衛將他們制服,有錯嗎?」

「他們是國子監的學子,是讀書人!」

「咋的,你那意思是讀書人就不具備行刺這個技能了啊。」

「胡說八道,學子討教學問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天黑又如何,吾看來,為了求知,不分晝夜前往越王府討教,其行可嘉,為何到了你的口裏就變成了鬼魅之徒,定是你借故發難,不,是你早有預謀!」

「我靠,照你這麼說,我要是想找你老婆請教學問,等你老婆洗澡的時候我也能去唄。」

「你…」

「你什麼玩意你,這麼大歲數人了,怎麼一點理都不講。」秦游算是服了,只能看向秦老大:「陛下,您也看到怎麼回事了,還是您評評理吧。」

秦老大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他是着實沒想到,真相居然是如此令人啼笑皆非。

相比於孰是孰非,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諸學子,朕問你們,秦游究竟是給你們出了何題,居然讓咱們這大夏的年輕俊傑們不惜聚眾前往越王府求知。」

一直默不作聲的戴諫紘就等秦老大這麼問呢,開口就要先說關於十兩銀子的事。

秦游嚇了一跳:「別,千萬別!」

孫正侖眉頭一挑,似是想到了什麼,對着戴諫紘說道:「不必顧忌,說出來便是,吾到要看看,這秦游究竟給你們施了什麼妖法!」

其實孫正侖想多了,還以為秦游耍了什麼詐,可實際上秦游想要阻攔戴諫紘無非就是不想自己得罪人,因為其中大部分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見到有先生和皇帝給自己撐腰,戴諫紘不再猶豫,先將關於十兩銀子的問題一字不落的講述了一遍,說完后,就和深怕別人不知道秦游用心險惡一般,又將蓄水池和三個千古絕對,外加上半闕詩詞當庭吟了出來。

秦游一捂臉,開始思考君臣一會向自己索要答案時該如何甩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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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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