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信

第三百九十五章 信

京城,北郊,寒山書院。

秦烈站在秦游之前居住的小院中,望着兩個剛剛堆好的雪人,沉默不語。

聽聞秦游喜歡堆雪人,秦烈也養成來了愛好。

不過他沒有秦游那兩下子,更沒有鳳七堆的那麼惟妙惟肖。

出自越王秦烈之手的雪人,居然帶着殺伐之氣,大小眼,虎口嘴,越看越猙獰。

另一個雪人還好,普普通通,兩個小眼睛下面插著一個胡蘿蔔,顯得有點猥瑣。

九州推開了院子的小門,望着兩個雪人,啞然失笑。

秦烈指著猙獰的雪人問道:「如何,像不像本王。」

「像。」九州絲毫猶豫都沒有,睜着眼就開始說瞎話:「這雪人滿身煞氣,鬼神辟易,威風凜凜。」

「哈哈哈,本王也是如此覺得。」

九州又看向旁邊稍微小一號的雪人,無聲的嘆了口氣。

既然大雪人是王爺,那旁邊小的雪人,自然是三世子了,睹物思人,觸景生情,思子心切,也不知道王爺心中有多麼難熬。

秦烈沉聲問道:「查的怎麼樣了?」

九州指了指屋子:「王爺,進去我再和您通稟。」

「慢著。」

秦烈突然露出了一絲獰笑,隨即暴衝到了小號雪人面前,低吼一聲:「狗日的,吃三弟一腳!」

一個神龍擺尾,小號雪人被他踹的稀巴爛。

九州瞠目結舌。

感情這小雪人,不是秦游啊…

秦烈又上去狠狠踩了幾腳,這才一臉快意的走進了屋子。

望着地上稀巴爛的雪人,九州不斷吞咽著口水,不由打了個寒顫,隨即快步進入到了屋中。

秦烈自顧自的泡了壺茶,坐在了書案後面,朗聲笑道:「都說這地傑人靈,怪不得游兒能在此處寫出曠世奇書,本王坐在這裏,也不由詩興大發想要吟詩一首。」

九州沒好意思吭聲。

越王的確在邊關吟過幾首詩,其中一首廣為人知,叫做邊州詞,老牛雖老尚能耕,遠望嫩草困牆端,涼戎娘們胸脯大,不如夏女屁股圓,又大又圓是斐女,斐人娘們圓又大。

九州還是比較佩服秦烈文採的,一首詩,道出了各國…的特點,從此詩中,也能聽出越王心中想要收復斐境的雄心壯志。

「對了,說到吟詩,本王險些忘記問了。」秦烈挑着大粗眉問道:「柳河破冰了沒有?」

「河面已經化凍了,王爺何故發問?」

「化凍了好,化凍了好。」秦烈嘿嘿樂道:「化凍了,那些花船便能開張了。」

九州一臉懵逼。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都姓秦,你兒子坐着能寫出,你坐着…光想着花船了?

即便九州跟了秦烈十來年,依舊無法理解這位夏朝戰神的腦迴路。

九州也懶得去猜測了,他都習慣了,開口說道:「王爺,查清楚了,與東海有所關聯的,非是李雄,而是兵部左丞馬乘風。」

「既然李雄不是東海的人,馬成風為何要拾掇兵部讓李雄去東海?」

「不知。」

秦烈沒好氣的罵道:「不知道你他娘的還說查清楚了。」

「這馬乘風是馬家幼子,今年三十有五,在兵部春風得意,不過在暗中卻敢編排咱越王府和天子,說了不少殺頭的話,要不要卑下告知騎司,去做了他?」

「才三十有五么?」秦烈不以為意的說道:「少年人口無遮攔,下輩子叫他收斂一些就是了。」

「卑下懂了。」

秦烈滿臉不爽:「就查到個馬乘風?」

「卑下查到的是另一樁秘事,關於東海陳家。」

「說。」

「陳家對外宣稱長女陳靈思數年前被瀛人劫走,實際上陳家將陳靈思送往了晉昌,而晉昌的皇后便是陳家長女陳靈思。」

秦烈啼笑皆非:「夏朝女人,竟成了晉昌皇后?」

「是,陳洛魚深入簡出,幾乎在陳家大宅里閉門不出鮮少露面,陳家名下的產業以及人脈等,多是長女陳靈思打理,前往晉昌之前,常年出入與方家與溫家,當年溫家率兵平滅羅雲守備黃擎前,此女多次出入溫家,溫雅的義子逢人便吹噓,說是陳家長女不過是他們乾爹溫雅的玩物罷了。」

「你是說…陳靈思說服了溫雅,讓溫雅污衊黃擎造反,又調集兵馬滅了黃擎?」

「卑下不敢妄下定論,如今陳家主事的是陳修德,不過陳修德只是最近幾年才冒出的頭,早在陳修德之前,一直是陳靈思遊走於東海各大門閥世家之中。」

秦烈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開口問道:「一家二姓,可有矛盾?」

「當然,雖然陳、方、文三家佔據東海,表面上守望相助,井水不犯河水,可私下裏卻是勾心鬥角手段盡出,陳家得晉昌相助,視晉昌為最大依仗,可近幾年來,方家卻多次派遣商船前往晉昌,方家得到晉昌賞識,斷然不是陳家想要看到的。」

「那溫家呢。」

「溫雅幼子在平滅黃擎一役中身負重傷,一直卧床不起,溫雅得知瀛人方士最善刀兵之傷,數次信件往來似是達成了協議,溫雅將幼子送往瀛人島治療。」

秦烈冷哼了一聲:「原來如此,難怪瀛賊入東海如入無人之境,東海兵備如此不堪,不知多少子民死於瀛賊刀下,原來是這溫雅只顧一己私利的緣由。」

九州默默的嘆了口氣:「前朝時,溫雅乃是舟師大帥,坐鎮東海,瀛人有來無回,可到了如今,因顧及幼子性命,卻成了瀛賊的幫凶。」

秦烈站起身,望向牆上的輿圖,背着手沉聲道:「陳家,晉昌鷹犬,其女為晉昌皇后,最大依仗便是晉昌,方家,富可敵國,與瀛賊私通,溫家,握兵馬大權,受制於人,而陳家與方家,又素有間隙…」

頓了頓,秦烈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亂,民亂,兵亂,官亂,明處亂,暗處也亂,這東海,當真是放眼皆是亂象。」

「王爺,三少爺已走了半月之久,必然是到了尚雲方家的地盤,該動身了。」

「不錯,是該動身了,龔文華已是領了虎符前往羅雲,本王也該動身了。」

九州單膝跪在地上:「果縣府兵可用,一千四百人,華通縣折衝府可用,五百精騎,綏…」

秦烈轉過身,微微搖了搖頭:「本王不是去平亂的,這東海之亂,自有人去平,本王是去將兩個孩子帶回來,切記,此事不可張揚。」

「是。」

「年關將至,京中的騎司撤走了不少,今夜便動身吧,去城裏集結五十精騎,讓朱善準備好一百匹軍馬,準備完畢后,回書院,制住書院內剩餘,記住,不要傷了他們,打斷狗腿即可。」

「唯!」

領了命的九州站起身剛要離去,敲門聲傳來。

九州問道:「何人?」

「學生李太白,恩主有書信轉交于越王。」

秦烈瞳孔微縮:「進!」

李太白推門而入,卻見秦烈快步而來,眯着眼睛冷冷的問道:「書信,為何今日才轉交本王。」

李太白吞咽了一口口水:「恩…恩主說,您一定會去東海,而…而且一定是趁著元夜這幾日離開京城,因為,因為騎司在這幾日最是忙碌,所以命門下在元夜前三日內將書信轉交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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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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