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坦白
賀季真也不打哈欠了,聽了曹琥逼逼了一大通,最後點頭表示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三道隱門最愛干這種閑蛋疼的事了。
就連賀季真自己都說,三道隱門傳承這麼多年,正事沒幹幾個,那種斜撇子的事最擅長了。
根據曹琥所說,他們湖女部落被安置到湖城的時候才發現深山中有那麼多番蠻部落,和土著人似的,文明程度還不如他們湖女部落。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不屬於中州的奇珍異獸,都在深山之中。
當時語言不通,甚至很多部落連文字都沒有,都是窮逼,大家也沒心情打架,互相通過幾次溝通后就一起在深山裏喝西北風了。
後來這些部落就如同一家人似的,慢慢加深了了解,曹琥才知道原來這些人的「老家」也不是中州這嘎達的,而是被一群道人開着大船忽悠過來的。
賀季真沒聽人說過這事,但是以前在三道峰的時候,倒是有一些典籍記載。
從先秦那會三道隱門就會建船了,滿哪溜達,將一些中州大地沒有的「人」或「物」帶回中州,但是都往深山老林里扔,具體扔到哪了,又帶了多少人或者帶回了什麼東西,典籍里就沒有相關記載了。
事就是這麼個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秦游等人聽的那叫一個啼笑皆非,三道隱門是有多閑?
不過三道隱門的蛋疼不疼和秦游也沒關係,他只關心曹琥能不能暫時幫大家鎮守郭城。
「不白讓你干。」秦游指了指裝滿地契的箱子,土豪的不能再土豪了:「隨便挑三口。」
曹琥不明所以,隨意打開了個箱子,從裏面抓了一把地契,瞅了瞅,然後…把裏面的地契都倒出來,又掂量掂量箱子,不解的問道:「這箱子不過是尋常的胭木製成的,湖城深山多的是這種胭脂樹,我要它作甚。」
秦游這才想起來,這傢伙根本不認字,估計長這麼大也沒見過地契。
「地契,全是地契,尚雲道的地契,誰給你箱子了,給你地契。」
「地契?」曹琥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要地契作甚?」
秦游張了張嘴,這才反應過來,沒錯,這些地契對曹琥來說毛用沒有,人家在湖城有家,雖然只是破茅草房,可和族人們生活在一起,總不可能拋下族人拿着一摞子地契跑出來享福吧。
這就和給個偏遠山村老漢一處美國加利福尼亞的房產似的,別說出國過去住了,去省城的火車票他都不知道咋買。
鳳七樂道:「你可以轉賣於別人。」
「也是。」曹琥喜笑顏開,選了三口箱子,踢到了秦游面前:「賣給你了,給我銀票。」
秦游:「…」
鳳七都看不下去了:「你他娘的賣別人不行?」
「賣誰?」
「賣於你的朋友。」
「本官只認識海王。」
鳳七:「那你隨便找個人賣掉。」
「除了海王兄弟,沒見誰人有如此多的銀票。」
鳳七:「…」
秦游瞅了瞅曹琥,又看了看鳳七,分辨清楚了。
前者是大智若愚,後者是大於弱智。
「曹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們湖城山民,可以自由行走在東海三道之中,不,是可以自由行走在夏境之內。」
曹琥微微一愣:「這是何意?」
「容我為你介紹一下。」秦游一指秦麒:「我大夏,齊王。」
曹琥一頭霧水:「騎誰?」
秦游滿面無奈:「中州大亂時期秦氏三雄鬼麒麟軍師,東海不義島島主,也是當今陛下的二弟,齊王。」
曹琥滿面困惑:「齊王不是橫死十多年了嗎,骨灰都被揚了吧。」
秦麒:「…」
秦游又一指秦猙:「夏朝越王之子,當朝都護將軍,越王府大世子秦猙。」
曹琥面色微變。
秦游又指了指龔文華:「夏朝兵部尚書,東海平亂台州府三道大總管,龔文華龔大人。」
曹琥恍然大悟:「他就是那個集結了七萬夏朝官軍屁事沒做就被擒了的夏朝飯桶將軍?」
龔文華:「…」
最後,秦游又指了指自己:「越王府三世子,秦游。」
曹琥呆若木雞,足足過了半晌,這才滿面莫名之色的開了口。
「你們都要叛?」
秦游啞然失笑。
「我答應你,等平了東海三道一家二姓后,湖城的山民們,可以與其他同等規模的州府城池享受相同的待遇,任何夏人,不得欺壓奴役山民,只要你幫我看好郭城。」
曹琥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終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
秦游拱了拱手:「之前隱瞞身份,也是逼不得已,還望曹兄莫怪,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沒有造反之意…」
沒等秦遊說完,曹琥突然面色一沉,大聲叫道:「造反,造什麼反,誰他娘的要造反,如今天子聖德,百姓安居樂業,誰他娘的造反,本官第一個不答應。」
眾人哈哈大笑,曹琥也跟着樂,只不過老臉有些發紅。
在場的除了鳳七,誰不是人精,如今大事在即,郭城還要依靠曹琥與其眾山民來鎮守,大家心照不宣這事也就過去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體現自己的忠肝義膽,原本來了郭城就一直纏着秦游的曹琥,今天也不在船上混吃混喝了,客氣了兩句就下船了,帶着山民開始重新安排城防。
曹琥離開后,斐雲榮對秦遊說道:「這位曹大人,應是早就懷疑你的身份了。」
「是的,看的出來,剛剛臉上雖有意外之色,卻並不震驚。」
秦游微微一笑:「誰懷疑我的身份,或者誰猜出我的身份都不重要,只要一家二姓別看出來就行。」
「只要再過五日,便是一家二姓知曉了實情也是無濟於事了。」
「不錯,方家現在就是秋後的娘炮蹦躂不了幾天了,騎司已經開始在平波城中佈置上了,方不二沒了所有地契一事,很快就會傳遍尚雲道,下一步,該料理溫家了!」
「奪了方不二的財,下一步,既是折了溫家的獠牙,那陳家,想好了如何謀划嗎?」
秦游微微搖了搖頭。
一家二姓中,他已經為二姓寫好了劇本,唯獨這個陳家,他還沒有太好的辦法,實在不行,也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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