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有恃無恐

第八百零五章 有恃無恐

如果問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藍良禾能更加無聊,那麼一定是秦游。

在別人眼裏,藍良禾這種毫無目的毫無意義的征討殺伐,明顯是極為無聊的。

而跟在一個極為無聊的小侯爺身後撿漏的行為,更顯無聊。

所以,秦游開始了這次無聊並且毫無意義的撿漏行動。

除了秦游外,大家都覺得自己像個拾荒撿破爛的,跌份兒,也掉價兒。

被藍良禾攻破過的城池,根本就沒有什麼守備兵力,再次破城輕而易舉。

最逗的是,藍良禾只搶糧和軍用物資,值錢的東西一概不拿,估計是嫌佔地方,反正需要什麼就搶什麼。

這也等於便宜了秦游,他們什麼都不缺,什麼軍用物資都有,就是缺錢,所以這個漏撿的很爽。

可秦游爽,大家不爽,因為感覺有點像是「不勞而獲」。

什麼叫戰利品,那就是通過火與血的殺伐所獲得的「勞動成果」。

用秦游的話說,這群人就是賤骨頭,跟在後面撿不香嗎,這事,不丟人。

就這樣,藍良禾再前面打,秦游在後面撿。

事實證明,前者就是個逗逼,攻完了城后都不帶聯繫的,反正我打完了就打完了,後面出什麼事了和我沒關係,別派騎兵通知我,我也不派騎兵回去查看。

倆人一前一後在晉昌的地盤上浪了將近一個月,秦游「吃不動」了。

畢竟跨著海,也招攬了不少番蠻步卒,船根本裝不下那麼多戰利品。

秦游戀戀不捨的登船了,望着堆滿底倉的戰利品和甲板上的人擠人,毫不掩飾得意之色。

五十艘戰船,揚起了風帆,秦游沖着這片熱土揮着手。

晉昌,亂了,小皇帝大肆分封諸王終究帶來了嚴重的後果。

本就是人家番蠻的土地,你們晉昌人才是外來者,自己都不團結還想要當主導者,自食惡果是遲早的事情。

秦游干沉晉昌水師只是一個導火索,而藍良禾點燃了這根導火索,無處不在的番蠻則是最好的助燃劑,可真正造成如此後果的,還是晉昌朝廷。

如果中央集權,沒有那麼多擁兵自重的貴族,藍良禾根本發展不起來,那些貴族,反而也開始學着當年的秦氏三雄造反了。

不過這些和秦游都沒關係,經過了數日的航行,「戮鬼」行動結束了,遠征艦隊也終於回到了郭城。

下船的勇士們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海洋果然代表着財富,秦游掃蕩了瀛島和晉昌后,這筆財富會讓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個帝王犯上紅眼病。

與此同時,龔文華也終於帶兵打到了羅州府,也就是廣懷道的最後一站,陳家的大本營。

上一站,甫岬城,龔文華攻破城門后,唯一狠了這麼一次,只有一條命令,屠城!

夾雜着滿身血腥的官軍衝到了羅州府城下,可令人大跌眼球的時,城門四敞大開,陳家長子陳修德就在城外,躬身彎腰,城牆不見任何軍卒。

龔文華帶着親隨,打馬上前,步弓手彎弓拉箭,深怕有詐。

許書文迅速帶着騎兵衝進城內,佔領了城牆。

「學生,陳修德,見過大帥。」

陳修德的臉上未見任何慌亂之色,彎腰施禮。

這一下,倒是給龔文華弄愣了。

陳修德,他自然是知道的,陳洛魚的長子,無官無職,卻讓所有羅雲道官員俯首聽命。

龔文華眯起了眼睛,剛要開口,陳修德抬起頭微微一笑。

「大帥終於來了,城內聽聞天軍已至,無不歡欣鼓舞,喜迎天軍入城。」

龔文華冷哼一聲,幾名親隨迅速下馬,直接將陳修德捆了個嚴嚴實實。

陳修德也不反抗,臉上帶着溫文儒雅的笑容。

正在此時,剛剛「佔領」城牆的許書文匆匆跑了下來,面色陰沉。

「大帥,城內…」

「城內怎麼了?」

「大帥,還請入城一觀。」

龔文華一夾馬腹,帶着親隨入城了。

如今正是夜幕時分,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房檐下掛着大紅燈籠,如果要過元日一般「喜氣洋洋」,百姓們紛紛離開屋子,奔走相告,大聲喊著天軍已至,穿着儒衫的讀書人們擊節而慶。

這一看,就是演的,演技相當的浮誇了。

龔文華先是錯愕,再是困惑,最終,變成了冷笑。

官軍都入城了,這些百姓還被陳家所裹挾在這演戲,可想而知陳家淫威要有多甚。

陳修德被押了上來,龔文華居高臨下的望着前者,眼底滿是冷光。

「若是本帥猜的不錯,接下來你要說的,便是這羅州府,早已被晉昌人壓迫許久,你陳家,也是迫於無奈假意投敵,實則心向朝廷,如今聽聞我官軍打了過來,喜不自勝,家家戶戶張燈結綵。」

陳修德微微一笑:「大帥果然神機妙…」

話未說完,龔文華一甩手臂,「啪」的一聲,馬鞭狠狠抽在了陳修德的臉上。

陳修德吃痛悶哼了一聲,臉上鮮血淋漓,可依舊咬着牙掛着笑容。

龔文華大怒:「若是無你陳家,晉昌豈能如此囂張,那甫岬城,滿是晉昌戰卒,你陳家陳靈思,更是貴為晉昌皇后,陳家子弟大半在晉昌為官,如此鬼話,說與誰聽,當本帥痴傻了不成,死到臨頭還敢耍這不堪入眼的伎倆。」

一語落畢,龔文華回頭吼道:「百姓不準出戶,聚眾者殺無赦,關閉四門,圍陳、劉、周、唐四府,除陳府外,其他三府,皆給本帥捆到城外大營中,不可放跑一人。」

傳令兵大喊一聲「唯」,越來越多的軍卒湧入進了城中。

龔文華對許書文打了個眼色,二人帶着親隨前往陳洛魚的府邸。

沒有騷亂,城內的百姓們安安靜靜的走回屋裏,原本掛在臉上的「興奮」笑容,變成了一種極為複雜的神色,帶着幾分排斥,帶着幾分厭惡,更多的則是麻木。

這種情況龔文華已經見了數次,進了城,那些所謂的世家,所謂的富戶,都是一個說辭,被晉昌人給裹挾了,總之,他們很無辜,如果龔文華拿出了罪證,他們則是說被陷害的,然後又是什麼禮不下庶民刑不上大夫,總之怎麼說怎麼有理。

按理來說,這些人都是亂黨,龔文華應該全砍了才對,半年前離京的時候,包括後來朝堂上的君臣已經隱晦的表明了可以砍,畢竟龔文華的兵力太少了,快刀斬亂麻,也甭管什麼士林風向之類的。

可如今情況卻是不通了,東海三道已平二道,平定三道是早晚的事情,再用雷霆手段就不是太說的過去,再一個是龔文華也不想背這黑鍋,所以都是先看押起來再詢問夏京君臣的意思。

當然,也有那種影響力太大的家族,沒有太過詳實的罪證證明他們協助了晉昌人,這些人也是讓龔文華最為頭大的勢力。

不過還好,龔文華講理,這東海,還有一人不講理,那就是郭城的海王。

但凡龔文華「處理」不了的,全讓騎司給「護送」到了郭城。

這事,龔文華做的心安理得。

養了二十來年的閨女,坑坑女婿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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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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