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見高下

第九百一十九章 見高下

不知不覺中,秦游已經在騎司衙門坐鎮了近兩個月。

想去早朝,就去,不想去,就稱病告假。

理由五花八門,感冒,發燒,感冒發燒,發燒感冒,腳崴了,腦瓜子疼,腳崴了之後摔著腦瓜子了,嗡嗡疼,腦瓜子嗡嗡疼沒站穩,腳又崴了。

一開始秦老大看的還挺新奇,一般臣子告假就四個字,身體抱恙,像秦游這種寫的如此詳細的「請假條」讓他很感興趣,可過了幾天後,秦老大發現了,秦游這小子純粹是找抽,翻來覆去就是感冒發燒腳崴了,一點新意都沒有,敷衍至極,你還不如說是身體抱恙了。

可秦老大還不好意思讓白千出宮找秦游噴一頓,因為他知道,秦游要做大事,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的大事。

不得不說,秦老大是個體恤下屬的好老闆,更是一個好長輩,直接放養了秦游。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關於「陳家信件」的事似乎已經隨着秋風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朝堂之上,坊間,臣子們私下見面的場合里,再沒有人提及這些事。

秦游雖然折騰,把梁子義的官袍折騰沒了,把王家滿門都折騰死了,把姜棟折騰的屍首分家,可這三人,都是主動招惹了秦游,大家並沒有往「陳家信件」上聯想。

秦游的帽子戲法很成功,沒人往陳家信件上聯想,更沒人知道一套組合拳其實是針對世家門閥。

番薯已經在皇莊種植開了,都護將軍秦猙親自負責,北邊關沒什麼消息,但是齊王秦麒最近消失了,沒人知道去了哪裏,反倒是越王秦烈天天帶着一群狗腿子招搖過市。

寒山書院派遣了四位先生入主太史館修撰國史,以聞道鳴為首,還有董昱、李太白、程天豪三位先生。

十一月月末的最後一日,小朝會,瀛島倭國使團,終於要見駕了。

早朝,議政殿外,出現了很多秦游沒見過的面孔,穿着品級不一的官袍,其中不少都是老頭。

秦游杵在秦猙身後,哈欠連連。

最近秦猙很少回越王府,天天看着一群太監們種番薯,無聊到了快要發瘋。

秦家代表就這哥倆,秦烈沒來,昨天晚上和朱善喝高了,直接包了一艘花船,天亮才回府,回府就開睡,估計不到中午起不來。

秦游很鬱悶。

別人不知道,老爹肯定知道今天怎麼回事,這瀛賊使團見駕,百分百就是來告狀叫屈的,自己昨夜一直和喬冉研究這事來着都沒睡,您到好,玩了一夜姑娘不說,也不說參加個早朝幫我站站台。

雖然秦猙來了,但是秦游覺得還不如不來。

以大哥的智商,很容易從友軍不知不覺中變成皇協軍。

鞭聲鳴響,百官陸陸續續的進了議政殿。

秦猙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着:「瀛賊呢,瀛賊在哪,大哥咋沒看到。」

「大哥,使團得之後才能入宮,要是一會文官破事多,得到午朝才能入殿。」秦游滿面無奈:「你到底是不是都護將軍啊。」

「大哥我都成番薯將軍了,現在看誰都像是大番薯。」

秦游:「…」

秦猙剛要再訴苦,看到兩個監察使走來,下意識的閉上了嘴,深怕被監察使找了茬。

監察使果然止住了身形,看了眼秦猙,剛要開口刷刷存在感,可突然見到這個壯碩的身影后還有個秦游,嘴巴趕緊閉上,微微掃了下秦游。

秦游斜着眼睛罵道:「看尼瑪看,滾。」

監察使冷哼一聲:「滾就滾!」

然後,倆監察使走了。

秦猙滿面佩服:「三弟你可真威風。」

秦游翻了個白眼。

人就不能慫,這群監察使就是被慣的,以前罵越王府罵的最凶的就是他們,可以這麼說,全京城五十二個監察使,沒罵過越王府的,一個都挑不出來。

所以對這群人,秦游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而且監察使是特別清貴的官兒,品級不高,地位舉足輕重,世家門閥都削尖了腦袋把自家人往裏面安插,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游都是拿監察使當潛在敵人對待的。

書院修撰國史,番薯開始種植,東海一事大功國朝,秦游又掌管了騎司,一個月內折騰死或者折騰沒三個朝臣,一般人還真不敢得罪他。

監察使現在見到秦游都繞着走。

文官先入殿,隨後是武將。

今天秦游都懶得折騰了,也沒往柱子後面躲,跟着秦猙來到了武將最前側,掃了一圈后發現沒笏板,回頭看向了一個看着比較年輕比較好欺負的武將。

「哥們,一會你出班不?」

年輕武將一臉茫然:「世子殿下可有吩咐,若是有,末將便出班,您要彈劾誰?」

「沒事,你不出班就把笏板借給我,我一會要出去噴人。」

年輕武將恍然大悟,趕緊把手裏的笏板交給秦游,還重重點了點頭:「殿下加油!」

「謝謝噢。」

其實笏板這玩意對秦游來說完全多餘,說白了就是個記事本,皇帝說啥了,或者自己要說啥,在上面寫兩筆當個備忘錄,沒人檢查,最主要的是,五品以上才用這東西,五品以下根本用不着,秦游雖然是國朝世子,可沒品級,雖有上朝的資格,卻不用手持笏板。

文武站好后,鐘鳴,秦老大入殿了,後面跟着白千。

白千嘰哩哇啦的叫了兩句,小朝會開始了。

依照慣例,幾個尚書有屁快放,沒屁杵著。

天天上朝,能說的事就那麼多,要是能說明白的,早就說明白了,說不明白掰扯再多也說不明白。

還是那點破事,科考還有幾天就開始了,禮部尚書周伏虎出來大致說了一下安排,和去年一樣,科考還在國子監,京衛負責秩序,不過今年科考多達七千餘人,光是京中就有一千八百多名考生。

秦老大囑咐了兩句安全問題。

隨即是刑部尚書聞人泰出班,說的是姜棟的事,姜家對姜棟要「造反」的事果然不知情,其他姜家人關了幾天就放了。

其實對於這件事,大家的普遍看法就是姜棟喝多了,一衝動,寫了首反詩,然後跳樓了,沒死,但是因為寫詩,又死了。

就姜棟那熊樣,還上馬造反,那麼大歲數了,上桌造飯都有點費勁,擺明了是「一時衝動」然後受到了衝動的懲罰罷了。

秦老大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姜棟掛了就好,其他姜家人已經混不下去了,沒必要大動干戈,總是誅九族的話,對他寬厚仁德的人設也有一定影響。

眼瞅著聞人泰準備後退回去了,鴻臚寺寺卿張謂突然出班。

「聞大人,下官有一事要問,不知原鴻臚寺寺卿梁子義一事,查的如何了?」

聞人泰微微皺了下眉頭,目光卻是看向了秦游。

看似是問聞人泰,可所有人都知道,梁子義這事,都是騎司在折騰,而最近統管騎司的不是喬冉,而是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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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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