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深入
飛馬騎司,夏朝執行力最強的衙署,副統領喬冉一句話,兩日後,懷恩寺監院慧海的資料被起底了,暴露在了秦游的面前。
此事騎司衙署中,秦游看着竹簡上的內容,眉頭直皺。
工作單位,夏朝京城懷恩寺,職務監院,年齡四十二,姓名劉信達,法號慧海,瓊州人士。
老爹是前朝瓊州下轄咼縣的縣令,中州大亂時劉信達出家為僧,當了十來年僧人,夏朝建立時還俗。
秦老大登基后,不少從龍之臣為了舉薦自家子弟成為官員,開始大肆的翻舊賬清楚前朝官員,瓊州比較近,這位慧海大師的老爹就被清洗了。
本來慧海也應該受到牽連的,但是在老爹被查的初期就看出了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削髮為僧二次出家,這才免遭牽連,之後就一直在懷恩寺當僧人,一直干到監院這個級別。
秦游放下竹簡,抬頭看向喝茶的喬冉。
「你看我理解的對不對啊,中州大亂的時候,瓊州所有青壯都被強制性的徵召成了輔兵,慧海為了不上戰場,出家了。」
喬冉點頭道:「像是如此。」
「中州大亂結束后,仗也打完了,慧海又還俗了,繼續當他的官二代,結果剛還俗沒多久他老爹就因為貪墨等事被徹查,眼瞅著全家要被發配了,慧海又出家了,第二次逃過一劫?」
「像是如此。」
「你別像是如此了,就是這麼回事好不好,可問題是他老爹都貪污了,全家都應該被發配,就因為出家了就可以免責?」
什麼誅九族,夷三族,牽連家人這些,其實原本秦游是比較排斥的。
有句話說的好,一人做事一人當。
就和後世似的,老爹犯錯,不應該連兒子和老婆也一起處罰。
可隨着聽的多了,看的多了,秦游發現這種事也說不上對錯。
就好像好多腐敗的官員收受賄賂,然後兒子開車跑車刷著禮物享受優質的物質生活。
最主要的是,兒子還知道自己花的錢是老爹貪污來的,花的毫無負罪感,花的心安理得,那麼一旦老爹被抓后,其實作為兒子也應該受到處罰,因為他享受犯罪的「成果」了。
劉信達,也就是如今的懷恩寺監院慧海大師就是這種情況,以前是瓊州出了名的紈絝子弟,仗着老爹是縣令,魚肉鄉里無惡不作,為躲避戰亂出了家,後來世道安定還俗后,還是那個鳥德行,沒有絲毫收斂,只不過這次沒猖狂多久,眼瞅著老爹要被抓,又出家了,然後現在活的好好的。
喬冉解釋道:「當初國朝新立,很多律法都是沿襲前朝,而前朝對僧人極為尊崇優待,倘若罪名不甚嚴重,出家后,的確是可以逃過一些罪責,不過卻不能還俗,一旦還俗就要承擔罪責。」
「這是哪門子歪理?」
「前朝殤帝滅了三道隱門后,尊崇佛教,是已如此,不過當今天子卻對佛教無感,登基第二年便讓刑部修改了夏律,自此再無此種事情。」
「明白了,就是說這傢伙運氣好唄,趕上最後一趟末班車。」
指了指竹簡,秦游滿面失望:「查了兩天,就查出來這麼點東西?」
「當然不是,有些事,還未證實,不好記錄。」
「什麼事不好記錄。」秦游來了興趣:「是不是那個賊禿沒事就去花船溜達刷刷小禮物什麼的。」
「不錯。」
「啊?」秦游懵了:「我就隨口一說,還真是個花和尚啊,別鬧。」
「花船、酒肆、賭坊,皆去。」
「抽煙喝酒燙頭,樣樣都沾?」
喬冉放下茶杯,臉上帶着幾絲困惑,繼續說道:「花船不嫖,酒肆不飲,賭坊不耍。」
「什麼意思,白嫖啊?」
「都說了,去了花船並不玩樂。」
「不是,我說的白嫖,是說這傢伙去了花船不消費,去了酒肆不喝酒,去了賭坊也不賭博,就看個樂呵?」
「不錯。」喬冉走了過去拿起竹簡,又掃了幾眼后:「這便是古怪之處,因查訪的時日尚短,所以並不知此人為什麼如此行事,只知他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只是觀察,除此之外,倒是有一件事極為古怪,平日裏,他還會去道觀。」
「道觀?」秦遊樂了:「去道觀搶客戶啊,這傢伙還有這商業頭腦呢?」
「慧海去了這些地方,似是在觀察。」喬冉轉過頭:「乙四。」
正在外面和鳳七侃大山的乙四跑了進來,沖着秦、喬二人施了一禮后這才開口。
「殿下、副統領,您二人命小的調查這懷恩寺監院后,下面的兄弟一直在暗中守着,不過那慧海和尚這兩日並未離開懷恩寺,倒是下面有個弟兄聽說了此事,認的這位監院。」
秦游挑眉問道:「有騎司知道他?」
「是。」乙四回頭朝着外面喊道:「丁九,進來。」
秦游一臉無奈的看向喬冉:「我叫你,你叫乙四,乙四又叫個丁九,大哥,下次你直接把人叫全了行不行,跟我在這水呢?」
叫做丁九的漢子跑了進來,長的倒也尋常,矮矮壯壯的。
「見過殿下,見過副統領。」
秦游開口說道:「你注意過慧海是吧,為什麼要注意他。」
「不是卑下注意到的他,而是丁八。」
秦游咬了咬下嘴唇:「你要是再回頭喊一句丁八進來,我馬上給你倆嘴巴子。」
「殿下,丁八死了。」
「死了?」秦游滿面不解,看向喬冉。
「不錯,這位丁八,是唯一想要卸下騎司差事的人,慧海,牽連到了一樁舊案。」喬冉的臉色有些不好,對丁九點了點頭:「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殿下說,無需隱瞞。」
丁八用力的點了點頭,看向秦游,剛張嘴,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如同月子裏的娃。
屬下突然痛哭出聲,喬冉這位副統領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莫要哭了,將事情與殿下說說吧,或許,殿下能為你同袍尋個公道。」
秦游一頭霧水:「這傢伙好端端的哭什麼,不是嘮那監院嗎。」
「聽他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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