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離開

第二百一十二章 離開

也許是有半個月沒聽見他的聲音了,現在有些恍惚,覺得似乎過去了很久。

程回伸手撓了撓耳垂,支支吾吾了會,說:「是我。」

她聽見手機那邊的賀川輕笑了一聲,也就一聲,而後他說:「恩,知道是你。」

她怎麼感覺被鄙視了似的,賀川這聲笑也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頓了會,又舔了下乾燥的嘴唇,這才說道:「你方便說話嗎?」

「你說,什麼事。」

賀川聲音聽起來冷冷的,似乎沒什麼精神,他看起來冷冷淡淡,沒什麼情緒,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會接到程回難得主動打來的電話,他多少是有幾分高興的,當然了,他不想被程回知道,也就假裝不太在意的口吻,還問她什麼事。

她找自己,不管有事沒事,他都願意聽她說。

說廢話都行。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沒底線,雙標的厲害,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回說:「你把張助叫來倫墩,那你呢,你不回來么?」

「你希望我回去還是不希望?」

他反問了句,程回頓住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復,過了好半晌,才說:「這不是我能說了算,你有自己的想法。」

這戶把賀川逗笑了,說:「你就沒自己想法?」

程回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倒吸了口氣,賀川立刻問她:「怎麼了?恩?」

「沒事,不用擔心,死不了。你先回答我,我不想每天被張助追着問,有點煩人。」

賀川說:「張助惹你不高興了?回頭我和他說一聲。」

「你直接說你什麼時候要過來吧。」

「怎麼對我的行程這麼感興趣?」賀川也不直說,忽然有些好奇她怎麼對自己忽然上心了。

賀川這個敏感不是一般的敏感,要是換做之前的程回,怎麼會對他上心,巴不得他最好別回去找她了。

程回說:「你要是不說就算了,打擾了,再見。」

她乾脆直接掛了他的電話,氣鼓鼓的,簡直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問不到就算了,大不了去問張助理,她其實是覺得賀川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張助來看着她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賀川又打來了。

她心虛,看了手機一會兒,接了。

賀川說:「這麼沒耐心,我話還沒說完就掛斷,你不想知道你還有多少天好日子么?」

程回板着臉,心跳忽然加快,還要假裝沒事人一樣,說:「我隨口一問而已,你要是不說就不說,我也不問了。」

「下周末回去,具體幾號,還不確定。」

程回:「……」

賀川:「回回,你是在預謀什麼,恩?忽然關心我的行程,我受寵若驚。」

「你別想太多,我隨便問的。我巴不得你別來了,我壓根不想看到你。」她故意很兇的語氣飛快說完,就掛線了。

她怕賀川又打過來,於是撥打了運營商的電話佔線,這樣就不用接他的電話了。

她躲回房間看那份通過的申請書出神,她很想去,但難免會擔心賀川知道,算了,現在想這些其實也沒什麼用了,她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點,就去收拾行李了。

這次是她自己決定的,不管有什麼用的後果,有多危險,她都要去。

都是成年人了,她有勇氣面對即將發生的所有事情。

程回做了很久的功課和準備,義工會那邊將大概情況都跟她說清楚了,還簽了一些協議,同時也會有人負責保障他們做義工的安全,這點可以放心的。

這次程回誰也沒有說,就自己同學知道,她還跟同學通過氣,讓她別告訴別人,誰也不能說。

同學答應了,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連賀先生都不能說,所以她連自己男朋友也不能說嗎?

「程回,為什麼你連自己男朋友都不能說,你是要瞞着他嗎?」

程回正在吃三明治呢,聽到這話,頓了下,說:「我最近和他鬧了點不愉快,他肯定不會同意我去,麗薩,你是我朋友,我跟你說,就是怕他找你問,要是等我走了,他來找你,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連你都沒說。」

「回回,我答應你了自然是不會說的,但是你一定要跟我保持聯繫。」

「這個放心,肯定會的。最多待三個月,待完我就回來,到時候明年再考,也許能考到最好的學校也不一定。」

「好,我相信你的。」

「恩。」

同學不再多問,答應了程回。

「你什麼時候走?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嗎?好快啊。」

「也不快了,搞這事都搞了半個月了。」

而同學也要開學了,下個月初,時間過得算是快了。

程回其實也需要同學幫忙掩護,她要拿行李的話,要躲過張助,得讓同學幫她提行李,到時候在機場集合還給她就行了,這樣需要同學幫忙跑一趟。

同學說沒問題,一下子就答應了下來。

……

賀川這頭完全不知道程回做了什麼決定,他還在處理公司的事,因為即將到年底了,事情也多了起來,一連開了好幾天的會,就沒停過。

至於嚴津那邊也在想對策對付他,什麼抹黑啊潑髒水都是很常見的手段,他都沒當回事。

而嚴津和溫涼的事情被曝光后,溫涼的名聲其實徹底是毀掉了,這事還傳到了溫先生耳里,溫先生差點沒氣出毛病來,甚至恨不得直接找賀川拚命。

當然了,溫先生現在也見不到賀川,賀川的行蹤除了貼身秘書,誰也不知道。

溫涼其實猜到了自己被偷拍的事是誰做的,除了賀川,也沒其他人了。

溫涼氣的一肚子的火,在溫先生面前又要裝作沒事人,她擔心自己父親的身體,也怕他萬一被氣出什麼毛病那可就不好了。

於是溫涼想送溫先生回倫墩,但是溫先生堅持不回去,說她一個人在墉城他不放心,要回去也是一起回,他不能讓她繼續留在墉城了。

溫涼並不想回去,臉色已經變了,說:「爸,我和賀川之間的事沒有處理清楚,我暫時不能離開。我一定要為自己要個說法。」

「現在是要說法的時候嗎?你看看外面的人怎麼說你的,你現在繼續留在這還有什麼意義,賀川會內疚自責嗎?不會,他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你跟他斗什麼!」

「我不管。」溫涼固執已見,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哪裏還能回頭,她要是回頭,嚴津都不會放過她。

溫先生氣急敗壞,又不忍心責備她,好說歹說,勸了好久。

可溫涼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說:「爸爸,你先回倫墩吧,我跟你保證,忙完手頭的事我一定回倫墩找你。」

「你還要多久?」

「很快。」溫涼只能說很快,具體多久她也不清楚,因為嚴津自顧不暇了,他最近也有一堆麻煩事。

說話間,嚴津又打來電話,溫涼只能走開去接,嚴津說:「賀川真是過分啊,我還沒找他算賬,他現在給我使絆子,私底下撬牆角,我公司幾個高管都被挖走了。」

溫涼說:「那不是你玩不過他。」

「是他陰險,我現在知道你當初為什麼會玩不過他了。還被他騙,溫涼,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溫涼沒說話,頓了會,說:「賀承呢?」

「他還是那副樣子,不肯幫忙,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忌憚賀川。」

「再勸勸吧,要是實在不行,只能威逼利誘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嚴津點燃了一支煙,說:「實在不行想其他辦法。」

「什麼辦法?你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嗎?」

嚴津嗤了一聲:「還能有什麼辦法,要麼賀川明天被車撞死,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哦,嚴總的意思是買兇?」

「我哪敢啊,現在法制社會,哪裏敢做這種事,我可沒那個膽子,溫小姐,你可千萬別污衊我。」

這話不陰不陽的,溫涼聽着心裏就不舒服,什麼叫污衊他?賀承不是他找人抓來的嗎?也是他把她拉下水,所以他說的是什麼話?

溫涼只覺得噁心,可又不得不忍着,誰讓她一開始就選錯了人,以為嚴津斗得過賀川,結果呢,就這?

她是不指望嚴津了,至於這個賀承,更沒有什麼用了,跟廢物差不多。

現在賀川都能打壓她上的那節目,現在視頻都被刪掉了,看起來似乎是真沒什麼辦法了。

溫涼其實覺得事情已經超出自己所能預料的了,她的背景不深,家裏雖然條件不錯,但遠遠比不上賀川的實力,她才會着急,而且讓父親回倫墩,遠離墉城。

她做的事情也是絕對不能讓家裏人知道的,否則,他們肯定不會贊成她的做法。

嚴津笑呵呵的,看起來並不着急,說:「溫小姐,不要覺得我的話不中聽,事實上,這就是現實。誰讓賀川詭計多端,只要他樂意砸錢,就能夠砸得我破產,當然了,他也不會這樣做,而是慢慢折磨。」

溫涼沒說什麼,沉默望着外面。

嚴津說:「溫小姐,你也別太擔心了,反正我們倆是一條船上的,我肯定是不會不管你的,不過最近我比較忙,要是顧不上你,你別在意。」

「沒事,我知道嚴總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就好,其實這也沒什事,對了,晚上我約了幾個老總吃飯,試探下他們是什麼意思,願不願意和我合作,如果願意,那情況可能會好轉。具體什麼情況,等我晚上回來再說。」

溫涼說:「知道了,那就祝嚴總一切順利。」

嚴津很快掛斷了電話,看着手機冷笑了一聲,嘀咕了一句:「這溫涼當我傻的,從頭到尾就我一個人在忙前忙后,她幫了什麼忙,就這樣還想對付賀川,不自量力。」

說歸說,這溫涼也許之後有用到的地方。

嚴津畢竟在這行摸打滾打很多年了,也有自己的手段和人脈,他做不到賀川那種程度,是因為他自己的眼光和能力問題,不怪別人不投資給他,他最開始的時候,認識了不少業內的大佬,那些大佬也跟賀川認識的,誰厲害,誰能賺錢,那些大佬就投資誰,和誰來往,這都是很現實的。

今晚那幾個老總,是他打了很多電話,磨了不知道多少口水才答應出來見面的,嚴津很看重今晚的局,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請那幾位大佬吃飯的地方也是嚴津花了不少心思的,又貴又有噱頭,下足了血本。

飯局上,嚴津低聲下氣的給各位端茶倒酒的,還說了不少恭維的話,付出了十足的誠意了,就盼着他們能夠點點頭,答應幫幫忙。

一開始氛圍還算好的,吃吃喝喝,有說有笑,尤其是嚴津還請了什麼音樂學院的幾個女學生過來當場表演,給足了面子,這一套下來,嚴津看的時機差不多了,就切入了主題,說起了今晚請他們吃飯的目的。

嚴津說完,幾位老總一致保持了沉默,本來熱鬧和諧的氛圍忽然就冷了下來,似乎沒人想回應嚴津這事。

嚴津看這情況,笑了笑,說:「怎麼了這是,怎麼都不說話了?」

「嚴總,其實不瞞你說,如果今天你找我是來吃飯的,敘敘舊的,那我肯定沒有問題,可你這會談到公事,不是都說好了嗎,不談公事。」

有位老總扶了扶鏡框,肥碩的臉上堆滿了肉,笑呵呵的,這笑容一看就很假。

大家都不想得罪人,這都是為了賺錢,誰都不想得罪。

其他人點了點頭,附和了幾句。

嚴津一聽這話,臉色還能維持住,笑了笑,說:「隨便聊聊而已,也不算是公事。」

「嚴總,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妨跟你直說了。你和賀川之間的事我們都有聽說,這也是瞞不住的。都鬧這麼大了,事情到這一地步,很明顯的,你玩不過賀川,你也鬥不過他。你要是看上他前妻,那就低調點,咱也沒必要為一個女人把關係搞那麼僵,也許以後還有機會一起做項目,一起賺錢呢。這多一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大傢伙你們說對不對。」

「對啊,現在什麼時期了,賺錢都不好賺,管得嚴,這裏限制那裏限制的,大家都不好過,你就別和賀川過不去了。」

嚴津拿了支煙:「各位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做起了和事老。」

「這也是為了你考慮,你不要掉錢眼裏去了,眼界要開闊,格局要大,不能總想着把誰做掉,一個行業要有一個良性循環。你這樣是不太行的,我要不是為了你好,這些話是不會說的。」

嚴津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就是不想幫他一把的意思了。

「你做的那個項目,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裏面還是有很多問題的,市場已經被賀川包了,你再去做,這不是拿錢砸嗎,拿錢砸也要有回報,能看到底,但你這個什麼都沒有。」

還說跟賀川競爭,拿什麼競爭。

本身市場就是飽和狀態了。

只能說嚴津沒有這個眼光和計劃,現在起步都晚了,總不能賀川做什麼他做什麼吧。

在場的老總都是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嚴津和賀川的差距,所以不同意。

今晚這場局算是毫無收穫的,嚴津被拋棄了,可以說是被資本拋棄了,除非他能做出一個能讓所有人都看好的,要不然投資就別想拿到了,別說第幾輪了,什麼都沒有。

其實沒什麼關係的,完全不會跟嚴津說這番話,既然還能說這番話,也是想勸嚴津懸崖勒馬,不要跟賀川對着幹了,沒意義。

不管做什麼市場和項目都是這個意思。

嚴津做的這個飯局,當天晚上賀川就聽說了,至於消息是從哪裏傳來的,不就是嚴津邀請的那幾位老總其中就有以為和他的私交好,轉頭就跟賀川說了。

賀川一開始就沒把嚴津放在眼裏,現在想來,一開始就是正確的。

都不知道幾斤幾兩跟他斗。

嚴津一意孤行的後果也就註定他必輸。

而賀川開始制定收購計劃,直接讓嚴津輸的更加徹底,讓他沒有任何資本跟自己斗,也就永絕後患了,賀川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跟嚴津耗,本以為他還有什麼本事,結果不出意料,去找其他人要錢幫忙,可沒人看他的面子。

這個嚴津,沒什麼用。

賀川的收購計劃從一開始到結尾,執行的很順利,宋臣也在後面推波助瀾,反正收購嚴津的公司,還是有的賺的,而且也找到了下一個買家,那麼賀川最後只需要套現走人,就行了。

知道賀川計劃的宋臣才沒有阻止,也默認了賀川的做法,反正最終目的賺到錢就好了,其他可不管。

嚴津那頭已經亂套了,他沒想到賀川直接盯上了他的公司,採取直接收購的方式,其他股東的股份已經逐漸轉讓出去了,嚴津即便有心阻攔,也攔不住,如果他來收購這些股份,得要一大筆錢,他沒有這個錢,人家怎麼會給他。

……

賀川在墉城大殺特殺,程回也悄悄準備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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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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