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下次 不忍

第八十一章 下次 不忍

程回和賀川鬧矛盾,她沒在賀川那吃到好果子,可不代表她會任由唐懷懷拿捏。

的確,她被唐闕拒絕很丟人,不過轉而想想,這也沒什麼,她是坦坦蕩蕩跟唐闕表白,被拒絕,她也不後悔。

她說:「導員誤會了,就算唐闕拒絕我,我也沒什麼影響,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何況,下一個會更好。」

唐懷懷挑了下眉,很意外她會這樣說。

她聽唐闕說過,程回很喜歡他,被他拒絕,傷心了挺久,看這意思,應該是挺喜歡的,怎麼這會兒就下一個會更好?

程回又笑,說:「導員還想做我姐姐嗎?那得問我爸媽同不同意多一個女兒。」

她故意笑嘻嘻一臉天真的問,形成反差的是她說出來的話。

唐懷懷笑笑:「我也是比喻,你別當真。」

「那沒其他事了吧?我先回宿舍了。」

「恩。」

唐懷懷目送她離開。

等程回走沒多久,她拿手機給賀川打了通電話,戲謔道:「你猜猜,我這會在哪裏,碰見誰了?」

賀川:「誰?」

「除了程回,還能是誰,沒想到她是我帶的大一新生班的學生。」

賀川擰了下眉,表情微動:「你去大學做老師了?」

「是呀,聽你口氣,很意外?」

賀川冷冷淡淡的:「也沒多意外。」

「那你要不要過來轉轉?或者待會兒一塊吃頓飯?」

唐懷懷不是個被動的女人,她一向很主動,尤其是對賀川。

……

唐懷懷喜歡賀川。

程回意識到這點后,心情很焦慮。

回到宿舍洗了個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全身酸痛,提不起一點興緻,腦子亂糟糟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晚上是程究下廚做飯,辛甘在旁邊打下手,幫忙遞調回料,或者洗菜。

程究做的都是家常菜,提前問過她有沒有不吃的食物,她說不吃海鮮還有土豆,其他都可以接受。

她是容易過敏的體質,也對海鮮過敏。

程究低聲笑了笑,半開玩笑說:「還好你對我不過敏。」

這就是句開玩笑的話。

辛甘不太好意思看他,默默轉過身去。

吃完飯,又沒什麼要緊的事做,程究把碗洗了,洗完後走出來,問她:「去樓下小區走走?」

這會天氣好,晚上有風,挺涼快的。

辛甘沒拒絕,要是一直待在房間里,沒什麼事做,也很尷尬。

程究順便把廚房的垃圾丟了。

在小區樓下走了一圈回來,才過了四十幾分鐘。

辛甘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半不到,這個點,還很早。

程究倒了杯水給她,說:「要開會電視嗎,還是去洗澡?」

辛甘說:「看電視吧。」要是今晚真在這留宿,她沒換洗的衣服,就有點尷尬。

程究意味深長笑笑,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問她:「看下午的電影嗎?」

她下午睡著了,沒看完呢。

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看電影。

不過這會,都答應留下來了,沒有其他事情轉移注意,也只能看電影了。

看着看着,程究突然問:「很害怕?」

辛甘就坐在他邊上,抱着抱枕,回頭看他,「什麼?」

「很害怕?」他又問一遍。

辛甘沒搖頭沒點頭,說:「一點吧。」

他又扯嘴角笑,捏了捏她下巴,「我沒這麼可怕,身體抖成這樣?」

辛甘咬唇,無聲凝視他,那雙眼睛,濕漉漉的,跟森林裏走失的小鹿一模一樣。

程究伸手拂過她的臉頰,來到她的耳垂處,指腹粗糲,捏了捏她粉白的耳垂,看穿她害怕的心思,低聲說:「你要是不想,我不會強迫你,別怕我。」最多,也就只是吻她,不會做其他事。

他坦蕩蕩,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他又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只會下半身思考。

辛甘一晚上都不在狀態,他又不傻,怎麼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辛甘被說中心思,更不敢看他,紅著臉說:「恩,聽到了。」

程究又摸她頭髮,說:「等會洗完澡,先穿我的衣服,明天就送你回家。」

辛甘點了點頭,不過心裏說不出來的失落還是其他,他說到就做到,真就什麼也沒做。

最多就是等她洗完澡,吻了下她額頭,輕聲道了句:「晚安,去睡吧。」

她問:「那你呢?睡哪裏?」

「睡隔壁。」

隔壁還有間客房,他就睡客房。

程究說到做到,沒打算讓她難為。

程究湊近她,又說:「記得,把門鎖好。」

辛甘:「……」

辛甘躺在床上,覺得一天下來跟夢境似的,程究對她太溫柔了,也很好,或者說,他本來就有溫柔的一面,只是不為人知。

對於那方面的事,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是國外長大的,國外的風氣比國內普遍開放,她也不是不懂,就是被程究看穿了心思,有些難為情,他以為她是害怕這事,其實不是,只是有些放不開而已。

之前也不是沒同床共枕過,那回,她還不是那麼喜歡他來着。

今晚,他怕她害怕,直接分房間睡。

算了,不想了。

……

隔天一早,辛甘醒了,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她以為程究醒了,連忙起身洗漱。

衣服只能穿昨天的,還好也不臟。

但是就沒法化妝了,都沒帶化妝品。

打開房門,看到了客廳有條體型很大的哈士奇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哈士奇聽到了動靜,回頭看她,下一秒,猛地起身朝她奔來。

辛甘被這麼大的狗嚇到了,還是突然朝她撲過來。

她嚇了一跳,連忙後退。

「死狗,回來!」從廚房走出來的賀川看到這一幕,連忙呵住哈士奇。

哈士奇撲倒了辛甘,伸著舌頭想舔辛甘的臉,辛甘躲閃不及,剛洗過的臉就被狗鼻子拱了拱,還被舔了一臉口水。

程究聽到動靜,冒出來一看,看到辛甘被狗撲倒在地上,疾步上前把狗子拽走,扶起辛甘,着急問:「有沒有傷到哪裏?」

辛甘搖頭,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也沒有傷到哪裏。

賀川連忙拽著狗子的狗繩,連忙罵它:「你倒是會撲,見到人就撲。」

狗子被罵的縮頭縮腦的,還是躍躍欲試,想跑出去。

辛甘多少有些怕這麼大一隻狗子,往後躲了躲,程究安撫她:「沒事,別怕。」

賀川連忙把狗子拽到陽台外訓斥,說它:「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什麼人都敢撲還佔便宜,也不怕程究把你宰了做狗肉火鍋。」

狗子還在亂晃,一臉無辜,伸著舌頭滴哈喇子。

辛甘進浴室洗臉,收拾一下。

程究看了一眼陽台,跟賀川說:「那狗別讓我再看到。」

賀川舉手狀:「好好,不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家就你一個人,跑來看你,結果沒想到辛甘也在。」他是真不知情,大早上來遛狗,剛好經過程究家,就來看看。

沒想到,辛甘也在?

這他/媽就同居了?

前段時間不是還在磨合期嗎?

賀川摸著鼻子笑:「你怎麼不早跟我說,辛甘在你這。」

程究沒說話,進廚房端煮好的粥,還有一系列配菜,不用看,是特地給辛甘做的早餐了。

賀川恬不知恥,硬是蹭了一頓,當着辛甘的面,誇程究:「真賢惠,看不出來,我跟你認識這麼久,還沒吃過你做的飯。」

狗子還在陽台叫,可憐兮兮的,應該是聞到了肉包子的香味。

程究毫不客氣懟他:「吃你的,話多。」

看這架勢,程究很護她,還不讓他說幾句。

程究和辛甘坐在一邊,對面是賀川,他吃完了,挑了下眉,不再開玩笑,問程究:「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就剩下皮肉傷,沒這麼快好。

「那你什麼時候回北嶼?」

辛甘拿筷子的手頓了頓,她也想知道。

程究說:「快了。」

沒說具體的時間,不過的確是快了。

……

賀川吃飽喝足,去露台牽着狗告辭了。

那狗子走之前,還在看辛甘,淚眼汪汪的。

程究把門關了,跟她解釋賀川為什麼會出現在家裏:「賀川住附近,我下樓買早點遇到,他就跟我回來蹭飯吃。」

辛甘點了點頭,又問了剛才的話題:「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北嶼?」

「過兩天,後天或者大後天。」

……

程究送辛甘回家,到家門口,沒忍住,她要下車的時候,拽了回來,吻了她。

大概是過了五分鐘左右,才放開她。

兩個人皆是氣/息/不/穩,他捏她耳垂,很喜歡看她耳垂變粉色,才鬆開手指,說:「等我從北嶼回來,再見面,我就不忍了。」

辛甘心跳加快,沒正面回應。

「你知道我說什麼意思,辛甘。」程究強調。

辛甘輕輕推開他:「那我先回家了。」

「恩。」程究目送她進了屋,又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

辛甘一晚上沒回家,是跟程究在一塊。

辛母心知肚明,臉上合不攏的笑,看到她回來,還是那一身衣服,說:「怎麼沒換衣服?」

辛甘說:「沒換,我現在回房間換。」

她也不多解釋,也不好意思。

……

程究昨晚沒回家,回到程家也被程夫人拷問了,程夫人問的直接,說:「辛甘現在還年輕,不用刻意避孕,現在生了身體恢復快。」

程夫人着急抱孫子,巴不得他們倆立刻生個孩子出來。

可這事,哪有這麼容易的。

程究倒是跟程夫人不同看法,說:「說這事太早了。」

「怎麼就太早了,你們倆證都領了,而且你也不小了,該早點生孩子了。」

「她才多大,我也不着急。」程究漫不經心的,不太想和程夫人聊這話題,只是他過段時間要回北嶼,就擔心程夫人會去找辛甘說,「這事不要再提了,我心裏有數。」

「還不能提嗎?」

程究態度堅決,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被程夫人影響,不再聊這話題。

程夫人嘴上沒說什麼,不過多少有些不太滿意他漫不經心的態度,覺得他不上心,他年紀也不算小了,就怕出個好歹,連個孩子都沒留下。

他這次出事,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程夫人擔心極了,總想着他們現在趕緊要個孩子也好,到時候真要有個萬一,有個孩子也算是個念想。

……

程究和辛甘領了證的事,賀川回家的時候,聽到賀夫人不經意間問他說:「我聽說程究和辛甘領證了?」

這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是好事,程家也沒瞞着,辛家也是。

「聽誰說的?」

「那些闊太啊,她們跟程夫人喝茶逛街的時候聽她提過一嘴。」傳著傳著就傳到她這了。

賀川說:「領了。」

「那什麼時候辦婚禮?」

「年底吧。」

「怎麼這麼久?」賀夫人不解,「話說回來,程究都結婚了,那你呢,什麼時候帶姑娘回家讓我看看?」

賀川抽著煙,面無表情看着手機敷衍道:「這哪跟哪,又扯我身上。」

「你做大哥的,要給弟弟做榜樣,你先把自己的人身大事解決了,你弟弟要是想找女朋友結婚,才沒有壓力。」

「我不結婚影響到他了?」

「我們老家習俗是做大的沒結婚,小的是不能趕在大的之前結婚。」

賀川關了手機,嘲弄一笑:「我今天不應該回來,每次回來不是賀承惹事要我收拾爛攤子,就是賀承被爸打的半死,要我求情。」

今天回來,還被催婚。

賀夫人完全沒覺得自己說話有問題,她這顆心,早就偏到太平洋去了,賀承是她兒子,賀川就不是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站在賀承那邊考慮,一點都不考慮賀川。

賀夫人說:「話也不能這樣說,你是大哥,應該照顧照顧一下弟弟。」

賀川坐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賀夫人還想說什麼,但攔不住賀川。

連家裏頭的阿姨都覺得剛才賀夫人說的話不合適,心裏多少對賀川有了幾分同情,但她只是一個做飯阿姨,幫人家打工的,哪裏有什麼話語權。

倒是賀夫人,又給賀承打電話,噓寒問暖的,十分關心他。

賀承這會還在片場,剛結束今天的戲,這會心情還可以,還能跟賀夫人說上幾句話。

「行了,別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您還是多操心下賀川吧,免得讓他覺得您偏心。」

「他不會,阿承,你這會在哪裏拍戲?媽媽可以過去看看你嗎?」

「用不着。」賀承不願意賀家人過來,漫不經心打着遊戲,問,「程家最近有什麼動靜?」

賀夫人是清楚賀承和辛甘的事,斟酌再三,說:「程究醒了,他跟辛甘領證了,準備年底辦婚禮。」

「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前段時間,醒了之後就跟辛甘登記結婚了,這會都傳開了。」賀夫人頓了頓,說,「兒子,辛甘已經跟程究結婚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賀承冷冷不想聽了,直接掛斷,遊戲也沒心情玩了,猛地砸了手機。

一旁送礦泉水來的阿晝嚇到了,站着不敢動,戰戰兢兢的。

「承哥……」

賀承眼裏全是戾氣,瞪着她:「傻站在那幹嘛?把手機撿回來。」

阿晝連忙彎腰去撿手機。

屏幕已經摔壞了,四分五裂,呈蜘蛛網。

「承哥,手機……」

賀承沒有接過,盯着她看:「上次叫你送花送到沒?」

「送、送到了……」

「之後呢?」

「沒、沒之後了。」阿晝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更不清楚為什麼要送菊花去醫院,菊花可是清明掃墓送的花束。送去醫院給人家,非常不吉利。

賀承心情糟糕透頂,這會沒其他人,就阿晝一個人在,他朝她發火,罵她,她也不敢反抗,低着頭,甚至被他潑了一臉水,也不敢說一句不要。

賀承看她不敢聲張,脾氣越大,猛地抓着她的頭髮,狠狠拽著:「怎麼,我這麼欺負你都不敢反抗?看都不敢看我?不是我的助理嗎?怎麼這麼蠢呢,被我這麼欺負,都不知道反抗?」

阿晝年紀小,沒經歷過這種事,她也害怕賀承,怎麼敢反抗。

她哭着求饒,賀承非但不放過她,掐着她的下巴,非常使勁:「你和她一樣,要死不活的,非要把我逼急了,才有一點點反應。」

「承哥,你冷靜點……我錯了,我真錯了……」阿晝梨花帶雨哭着,頭皮被他扯著,疼的要死。

「知道錯了?那麼,跪下來,讓我消氣。」

阿晝不敢不從,她顫顫巍巍真跪在他身前,滿臉淚水……

……

譚雅卓抽空來片場看賀承,見到了阿晝眼睛都紅了,隨口問了句:「怎麼了,阿晝,眼睛這麼紅?哭過了?」

阿晝連忙低頭,解釋道:「沒、沒什麼。」

她嘴巴也有不自然的紅。

譚雅卓又看了眼保姆車,「沒什麼,眼睛這麼紅,發生什麼事了?」

「我剛才做錯了事,承哥說了我幾句,我沒忍住,就哭了。不過確實是我的錯,不怪承哥。」她想來想去,也只能這樣說了。

要是讓譚雅卓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她只怕工作都會丟掉。

公司上上下下都清楚,譚雅卓非常看重賀承,全力捧他。

譚雅卓進了保姆車,賀承半躺着看劇本,身上衣服繚亂,有幾分頹廢的好看。

不過車裏有股淡淡的味道。

譚雅卓問他:「戲拍的怎麼樣?」

「還行。」賀承放下劇本,「你怎麼來了,不說一聲。」

「經過片場,過來看看你,阿晝還行吧,有沒有哪裏做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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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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