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調查

沈喬楚險些被氣死。

這人哪來的愚忠，明擺着被陷害了，還能袒護著皇帝，是不是等到他要被皇帝砍頭的那一日，他還得在斷頭台上喊著陛下萬歲？

簫晚忱忽然發覺沈喬楚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卻不知道沈喬楚這會子正盤算著是不是得找個法子自保，這人這樣的蠢鈍，若是真有那一天，她作為這人的王妃，豈不是要被連累？

「做什麼這樣看着本王？」受不了她的眼神，簫晚忱主動開了口問道。

「沒什麼。」沈喬楚擺擺手，覺得有些心累，自己望着遠方，尋思著怎麼調查這件事，墮胎藥自然是要吃下去才有用，那就先查沈雲嫣每天都吃了什麼，再查那些東西是從哪來的誰給她吃的……唔，這樣應該也能查出點東西來吧？

方才過來的時候沈喬楚囑咐了玲瓏讓她去請李嬤嬤來，這會子正好李嬤嬤來了，沈喬楚便從懷裏掏出那個盛放着藥方的盒子遞到了李嬤嬤面前，「煩請嬤嬤替我收著這個盒子，裏頭是重要的證物，請嬤嬤無比小心。」

李嬤嬤接了那盒子，朝沈喬楚行了一禮，「奴婢明白。」

沈喬楚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多次勞煩嬤嬤實在是不好意思，如今還有一事……」

簫晚忱在旁邊冷言冷語，「不好意思就別麻煩了，你自己沒有侍女可以使喚嗎，成日裏讓本王的乳娘給你辦事？」

沈喬楚被他給噎了噎，選擇性沉默了一下。

好在李嬤嬤反應極快，連忙打了個圓場，「王妃有何吩咐但說無妨，奴婢是王府的奴婢，伺候王爺王妃是奴婢的分內事。」

簫晚忱已經被氣得沒脾氣了，一記眼刀狠狠剜了沈喬楚一眼便聽她繼續往下說，「倒也不是這麼說，實在是這王府里您最德高望重最得王爺信任，我剛嫁進王府，凡事只有依賴著嬤嬤才能勉強擔得起這個位置。」

沈喬楚這話說得謙卑，本是禮重李嬤嬤的一個說法，卻平白讓簫晚忱更添了幾分不滿，「你往日裏也這般奉承李嬤嬤？」

三番兩次的插話讓沈喬楚沒了耐心，扭頭瞪了他一眼，「王爺要是閑得慌就回您房裏歇著去，做什麼在這裏惹事搗亂，不說話能死嗎？那句話您還要聽多少次才能明白，如今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您在這耽誤的時間，可足夠讓陛下砍了我們的腦袋。」

李嬤嬤何時見過沈喬楚這樣敢直接懟王爺的，她又心疼這位小王妃，急忙小聲輕喚她以示提醒，「王妃。」

沈喬楚知道自己不該在李嬤嬤面前給簫晚忱沒臉，聽得了這麼一句提示，急忙住嘴，改說正事，「我有一事，不得不麻煩嬤嬤了，煩請嬤嬤替我查問王府上下，看看近幾日沈雲嫣都吃了什麼喝了什麼，用的茶水是誰燒的誰遞上的，用的膳食是誰做的，還有點心小食也要查個明白，連送去她房裏的路上曾經遇到過什麼人也要查出來，另外，不知昨日安胎藥的藥渣可還在？」

「奴婢記得您曾說過的，藥渣可做花肥，因此每次煎了葯之後剩下的藥渣奴婢都讓人帶去了後院埋進土中，昨兒的，怕是已經埋了。」聽得沈喬楚問，李嬤嬤便回答道，這還是她從前教沈喬楚學着打理王府後院家務事的時候碰上沈喬楚學醫時聽說的，便也就留心着，如今正好用上，也不知自己是否做錯。

沈喬楚鬆了一口氣，笑道，「嬤嬤竟然留心着這個，這倒是好了，還請嬤嬤吩咐讓人將藥渣都挖出來收好，三日後我有用處。」

李嬤嬤答應下來，按着她的吩咐自去辦事。

她是府裏頭最能說得上話的，辦事的效率又極高，因此才得了簫晚忱這些年的重用，尋常人家的乳娘不過是留在府里頤養天年，而李嬤嬤卻因為辦事極為妥帖，人有細緻，簫晚忱便留她在王府里打理著些瑣事，更兼管理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頭小廝們。

十多年下來，李嬤嬤在王府里有着極高的威信，這一盤問，很快就得到了結果，有人說看見守門的侍衛放了人進來，還有人說，廚子昨日做了新的點心送到了沈雲嫣房中，李嬤嬤得知這些，不敢耽誤，急忙帶了人去見沈喬楚，將自己問到的消息一一說給沈喬楚知道。

果然，果然是有兩批人接近了沈雲嫣，她的脈象，果然是服用了雙倍的墮胎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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