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辱罵

侍妾這個身份，讓林秀背地裏沒少挨沈老丞相的打，她表面上風光，是丞相夫人，可私底下，沈老丞相若不是為了沈揚，是斷然不會扶正她一個侍妾的，他始終看不上她，林秀比誰都清楚，卻無力反駁什麼，為了兩個孩子，她只得忍，忍受着夫君私底下一句又一句的謾罵。

可是賤婦二字，她卻不敢應下，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她比誰都清楚，沈老丞相忽然罵了這兩個字，她怎麼擔得起！

「賤妾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老爺責罰，可這兩個字，賤妾萬萬承擔不起！」撩起裙擺急忙跪下，林秀在沈老丞相面前，從來都是自稱賤妾的，沈老丞相在外人面前會給她應有的體面，可若是只剩下了他們兩人獨處，這樣的顏面，她是不配要的。

「你是不是跟你那好女兒秘密謀算着什麼了，你教了她什麼，才將人教得這樣忤逆，我讓她進王府是給陛下當眼線收集簫晚忱的消息的，可不是讓她進去狐媚勾人，如今勾得簫晚忱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嫣兒的侍婢他都送了回來，還要為了她受傷清點王府里的下人們，若不是你這賤婦教唆，沈喬楚哪裏來的這些本事？」沈老丞相氣憤不已，一門心思都只在自己的計劃失敗上頭，他自然是怨恨皇帝的，可這樣的怨恨說不出口，就只能怪在沈喬楚頭上，誰讓簫晚忱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一個不能非議，一個得罪不起，非要說有人錯了，那就只能是沈喬楚！

「賤妾不敢！」林秀將自己的頭徹底俯貼在地，根本不敢抬頭跟沈老丞相對視，「賤妾哪裏敢這樣做，老爺您是知道的，楚楚出嫁之前只有老爺您親自召了她去囑咐，賤妾只在賓客面前略囑咐了她幾句要做好本分事伺候好王爺，再有就是楚楚回門那日見過面，老爺明鑒，賤妾同楚楚根本不曾有過其他時候能碰面，賤妾哪裏有機會能夠教楚楚一些什麼呢！」

她說的都是實話，可沈老丞相不是皇帝，不是三言兩語就是能哄得住的人，怒氣未散，又狠狠踢了一腳將人踹倒，「誰知道你背地裏有沒有偷偷聯繫她說過什麼，我的滿盤計劃如今都毀在她一個人身上，就算不是你教的，女兒總是你生的吧，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也該擔上一份責任！」

林秀沒有什麼敢反駁的，被踹倒了也不敢哭，急忙重新跪好，仍舊俯貼在地，咬牙認了下來，「賤妾知錯，還請老爺責罰。」

沈老丞相罵夠了也出了氣，只是瞧着她還是不順眼，自己落座一旁，冷哼一聲，「你可知王爺傳召你去王府是為了什麼？」

「賤妾不知。」林秀本能答應一聲，又覺得哪裏不對，急忙問道，「王爺何時傳召賤妾去王府了？」

沈老丞相沉默片刻，才狐疑道，「你當真不知？」

林秀不敢猶豫，急忙回答，「賤妾當真不知，還請老爺明示。」

「王府的人如今就在外頭候着。」沈老丞相又沉默了片刻，擱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手指，心念跟着手指也動了動，「既然不知道，你就跟着去一趟，去了之後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回來之後要事無巨細地同我說，你若是敢有隱瞞……」

最後的威脅沒有說完，林秀身子一抖，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賤妾不敢，賤妾一定將一切告知老爺。」

沈老丞相這才滿意，自己起身往外走，踏出門外的時候才喚了她起身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前廳，王府派來傳話的小廝還守在原處，見兩人出來，又行了一禮。

見了外人的沈老丞相很快恢復了穩重有禮的模樣，「我備了些薄禮，你一塊帶了去，說是給王爺補補身子，萬望王爺能夠瞧得上。」

傳話的小廝從沈老丞相身後的管家手裏接過東西來，笑着應下，「那奴才就先替王爺多謝老丞相了，奴才還要帶着夫人去見王爺，就先告辭。」

「慢走。」沈老丞相皮笑肉不笑，看着那小廝請了林秀先走，自己捧著禮物尾隨跟上一路出了相府，又急忙召來一人，「你跟着去，就在王府門口聽着，若是能聽到裏頭有什麼聲音最好，若是不能，便假意路過王府正門，偷偷瞧一眼王府的前廳可有人在。」

王府同旁的府邸不大一樣，大門進去就是前廳，簫晚忱不怕人看，不似尋常人家會刻意將前廳安置在偏差幾分的地方，他就那麼大咧咧的，讓前廳連接着前院，再往外就是大門，倒是方便外人窺探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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