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盤問

簫晚忱坦坦蕩蕩，沒什麼怕的，唯一忌諱的就是丞相夫人不能進他的後院，如今沈喬楚受傷，需要安養，丞相夫人進了後院，說是探視沈喬楚也行，說是私會他更行，這根本就是說不清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蠢得這麼做好讓有心抓他把柄的人逮住機會。

所以接見林秀的時候，簫晚忱就坐在前廳里，望着面前的王府大門，傳話的小廝恭請了林秀進門，管家上前引路，將她一路帶到他面前。

林秀好歹是丞相夫人，自然知道見了王爺得趕緊行禮，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兒沈喬楚不在只有這個陰沉着臉的王爺端坐在這，林秀還是端著自己的體面，壓了壓心裏的疑惑，跪在簫晚忱面前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禮，「妾身給王爺請安。」

簫晚忱支著一隻手撐著腦袋，歪歪地靠在座椅上，一條腿大刺刺地架在侍女腿上，任由侍女給他按壓着酸痛的腿部肌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林秀一番，沒有叫起。

林秀只能拘著禮不敢起身，不知道這位王爺怎麼忽然戾氣這樣重，難道她做錯什麼了嗎，可簫晚忱不開口，她也不敢說什麼，見他久久不說話，林秀實在有些憋不住，主動試探道，「王爺，聽聞楚楚受了傷，不知她如今怎樣了，若是方便，可否讓妾身進內院探視一下楚楚？」

簫晚忱壓根沒有打算接她的話，只冷冷地問道，「你這將軍夫人的位置，是怎樣得來的？」

林秀不知他為何忽然問這個，只覺得迷茫，卻不敢不答，「妾身本是相爺的侍妾，卑賤身份本不能當上夫人的，只是原配夫人早逝，相爺記掛着妾身生了兒子，想着要給兒子一個名分，所以扶了妾身為正房夫人。」

她這話答得規規矩矩，叫人抓不出什麼錯處來，可簫晚忱有心刁難她，怎麼會就這麼放過她，「是嗎，那原配夫人是如何早逝的？」

林秀更疑惑了些，王爺今兒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問起了這個，難道也是看不起她從前侍妾的卑賤身份嗎，還是老爺跟他說了什麼，有意讓他召自己來一通凌辱？

因為這一瞬的疑惑，林秀沒有及時開口，也就叫簫晚忱以為她是心虛不敢回話，自己主動答了自己的問題，「原配夫人是病死的，對吧？本王聽說她是生了嫡小姐之後身子便一直孱弱，最後病重而逝，過了好幾年丞相才扶正你為正房夫人，可是這樣？」

「是。」他說的都是真的，林秀自然要答應下來，可疑惑更升了一層，「王爺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詢問妾身？」

「原配夫人為何病死？」簫晚忱將自己架在侍女腿上的長腿給收了回來，身子也坐直起來，甚至俯下上半身湊近林秀，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逼問道，「你敢說你什麼都沒有做過嗎？為了這個夫人的位置，你都幹了些什麼，還要本王一一替你說出來嗎？」

「妾身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林秀被掐得下巴生疼卻不敢反抗，簫晚忱年輕，力道自然要比沈老丞相的大一些，縱然他不似沈老丞相一樣一巴掌招呼過來，可手指上的勁頭卻一點也不不比一巴掌來得弱勢，兩根手指而已，就掐得她疼得幾乎要掉眼淚，「原配夫人的死，妾身只覺得惋惜，若王爺疑心是妾身背地裏動了什麼手腳——不瞞王爺，當時相爺府里還有幾個很受寵愛的偏房夫人，地位比妾身要高，妾身這樣的人，若是幾位偏房夫人願意，過繼了兒子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妾身絕對沒有勇氣反抗，所以那個時候，妾身沒有理由要害原配夫人，那樣對妾身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簫晚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沈老丞相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扶正她的，她自然也不會有毒害原配夫人的心思，因為即便那樣做了，上位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可是……

「那沈雲嫣呢？」想起沈雲嫣瘋瘋癲癲說的那些話，簫晚忱還是有些懷疑，「你被扶正之後，都對沈雲嫣說過什麼，為了保住你的地位，你是不是想除去她？」

誰知道這話一出口，林秀竟然笑了一聲，再也跪不住，頹然坐倒在地上，她的下巴還被簫晚忱掐著不能掙脫，可她臉上的苦笑卻十分真實，「妾身這樣的身份，巴結嫡小姐都來不及，一心只想要嫡小姐過得好，別為難妾身的一對兒女還不夠，哪裏敢威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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