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來訪

「奴婢奉王爺的意思，調查沈大小姐，將其逐出府外。」忽然被問起，李嬤嬤頓了頓，不知道如何跟沈喬楚解釋，想了想，王爺如今的心思約莫著都在王妃身上，也就沒必要對着王妃隱瞞什麼。

沈喬楚被她扶著起身，她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身上還是軟趴趴的，縱然起了身，也走不了幾步，不過是從床邊走到桌邊，一手撐在桌沿，慢慢坐了下去。

坐下去才能有心思說話，沈喬楚想起那夜簫晚忱問自己的那些話，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居然還真要將人給逐出去，看來是當真厭惡了她。」

「王爺做事，從來都不只是說說。」李嬤嬤又取了披風來披在她身後，她沒法越過沈喬楚的手替她繫上系帶，只能讓披風披在她身後，給沈喬楚擋一擋風也好。

玲瓏端來東西伺候她洗漱，李嬤嬤想幫忙，沈喬楚卻擺擺手示意不必麻煩她，她受傷之後洗漱就頗為麻煩，只有玲瓏和春兒伺候慣了，上手能麻利一些。

何況這樣的小事，也不必麻煩李嬤嬤來幫忙。

玲瓏伺候完她，春兒端來熱茶給她，這會子早膳剛送來，熱騰騰的，沈喬楚吃不得，只得先喝杯熱茶暖暖胃。

一口熱茶喝下去，沈喬楚才能接着往下說，「你們王爺對待感情，就挺像說着玩的。」

這話一出，噎得李嬤嬤險些不會說話，好在她跟隨簫晚忱多年，還算老道，頓了頓便接了話，「王爺從前對待沈大小姐，也是真心的，若非沈大小姐再三做出這樣的事情，王爺是不會放棄那段感情的。」

沈喬楚抬起眼，略微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哦？」

「世人都說王爺性格古怪。」李嬤嬤神情有些複雜，她嘆了口氣，打算將自己知道的那些說給沈喬楚聽，若是能為此撮合王爺和王妃的關係，也算是她功德一件。

沈喬楚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說。

李嬤嬤也沒有跟她客氣，行了半禮算是道謝，就落座在沈喬楚身邊，「可奴婢看着王爺長大，知道王爺身處高處的孤寒，王爺能夠有一心悅之人，奴婢替王爺感到高興。」

李嬤嬤的一雙眼低垂了下去，好似提及了什麼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可惜奴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沈大小姐絕非王爺的良配，奴婢希望她能拉扯王爺出孤寒之處，卻不希望她陪伴在王爺身邊。」

「李嬤嬤跟着他多年，倒是練就了一雙老道的眼。」沈喬楚順嘴誇讚了一聲。

李嬤嬤的神情更加複雜了起來，「王妃過譽，倒不是奴婢眼力好，是沈大小姐就做了不太地道的事情。」

沈喬楚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兩人之間陷入了尷尬的沉寂，最後還是沈喬楚主動打破，「她做了什麼？」

「收買人心。」李嬤嬤似乎不太願意多說這些，只簡單提了提，「多餘的奴婢就不好多說了，到底是王爺曾經疼愛過的人。」

沈喬楚覺得更尷尬了些。

這話題，說也不行，不說也不行，說一半更不行，這要怎麼說，這話題就沒法繼續了。

李嬤嬤估計也覺得這個話題不太合適說，換得極其速度，「早膳涼了，王妃用膳罷，奴婢今日給王妃請過安了，這就不叨擾王妃了，奴婢告退。」

「李嬤嬤慢走。」沈喬楚捧住她端來的碗，揚起小臉對着起身行禮的李嬤嬤一笑，「玲瓏，送一送嬤嬤。」

「李嬤嬤請。」玲瓏急忙擺出手勢恭送李嬤嬤離開。

李嬤嬤順着她的手往外走，正要出門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來，「王妃。」

「嗯？」已經在喝粥的沈喬楚抬起頭來，唇上還沾著白粥，黏黏稠稠的，看起來有些呆萌可愛。

李嬤嬤又行了一禮，意味深長，「王爺雖然性子急躁，可他是個好人，奴婢希望王妃能跟王爺長長久久的，一直在一塊。」

沈喬楚手一抖，手裏的勺子磕在了碗邊，濺出幾滴粥來，好在沒有濺到沈喬楚臉上，可饒是這樣，也將她弄得有些手忙腳亂的。

李嬤嬤回頭似乎就只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說完就掀開門簾自顧自出去了。

玲瓏歡歡喜喜回到沈喬楚身邊，拿起帕子替她擦去濺到手背上的粥，「李嬤嬤是王爺的乳母，又得王爺敬重，這就是王爺的半個娘親了，王妃得李嬤嬤的親口認可，這可是一件大喜事，說不定，這還是王爺的意思，借嬤嬤的口告訴王妃！」

沈喬楚讓一口熱粥給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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