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罵街

商販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輕聲道，「沈側妃，沈、沈側妃？」

沈雲嫣只是愣著，並不知道回話。

一旁的小販們原本熱絡地說着早上的見聞，如今見到這見聞的另一個主角忽然出現在這兒，臉色也不甚好看，都不敢再往下說了。

沈大小姐跟王爺那點子事，百姓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如今見沈雲嫣就這麼站在這兒，怕是聽着了方才的話，心裏頭不高興了。

沈雲嫣怎麼說都是相府的嫡小姐，如今又嫁給了王爺做側妃，雖說王爺從前跟她鬧得滿城風雨，如今卻娶了旁人，跟正經的王妃出去遊玩，丟下她這個老相好……

可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兒，百姓們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能收起了自己八卦的小心思，謹慎小心地等著沈雲嫣給出反應來。

那被擋住攤位的商販心中叫苦不迭，為着沈雲嫣這麼一站的緣故，原本要來他攤位前買東西的客人都不敢來了，這，這不是耽誤他生意嗎？

只得賠著小心，又喊了幾聲，「沈側妃，沈側妃！」

沈雲嫣讓最後一聲給驚得猛地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陌生人，她皺了皺眉。

商販堆起笑意來，「不知側妃要買些什麼？」

沈雲嫣低了頭去瞧，攤位上的東西都是她從前看不入眼的東西，哪怕今日落魄了，她也不會在這樣的攤位上多瞧一眼。

真真是讓那些閑話勾走了心神，不然她怎麼會停留在這樣的攤位前頭。

沒有多說什麼，也懶得多施捨一個眼神，沈雲嫣揚了揚腦袋，徑直往前走。

巨大的壓力被撤去，眾人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再度響起。

「沈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人家如今都是側妃了。」

「側妃又如何，王爺的眼睛不還是黏在了王妃身上，再說了，王妃可比側妃好看許多。」

「王爺偏寵王妃，怕是她心裏頭難受吧，方才那些話也不知道她都聽了多少，如今這心裏頭只怕滴著血呢。」

「說來王爺還真是薄情，從前那樣寵著沈大小姐，如今有了王妃，便將這麼個老相好給丟腦後了，我瞧著可真是可憐。」

可憐。

沈雲嫣冷哼一聲，怎麼便可憐了，縱然她失了簫晚忱的寵愛，也輪不著這些人在這說三道四的。

扭頭就循着聲音望過去了，「你方才，在說誰？」

那說可憐的人是個微胖的大娘，冷不丁忽然聽到沈雲嫣來了這麼一句，大娘頓了頓，急忙回話，「側妃多心了，民婦可不是在說您。」

沈雲嫣從嫁入王府就沒受好氣，正窩著一肚子火呢，瞧著那大娘回話的態度有些服軟的意思，她倒是不依不饒起來了。

提了裙擺，大步折返往回走，站住在那大娘身前，沈雲嫣冷眼一瞥。

片刻之後，竟直接伸手拽了那大娘的髮髻，「好你個刁婦，如今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議論我了，縱然我只是個側妃又如何，我仍舊是相府的嫡小姐，沈喬楚如何能比得，怎麼我就可憐了？」

陡然被扯了頭髮，大娘如何肯依，原先顧忌着她的身份才服了軟，如今見沈雲嫣這般耍潑，大娘自然無須再顧忌什麼。

反手擰了一下就掙脫開了沈雲嫣的鉗制，大娘叉著腰倒是罵上了，「說的便是你了又如何，還提那嫡小姐的茬呢，您這個嫡小姐，如今做了王爺的側房，身份再尊貴，在夫家還不是讓庶出的給騎到頭上去，給你厲害的。」

身旁的人見她說話這樣放肆，忙都上來勸，又自有那好心的，要去拉扯沈雲嫣，免得她挨了這潑婦的罵。

誰成想沈雲嫣最是個看中體面的，怎肯讓人這樣拉扯著，才有人碰上她的手腕，她便大驚一下，急急掙脫了，又罵那來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碰我？」

這樣不給臉面的羞辱，難免激起民怨，好心的也不願再去搭理沈雲嫣了，只鬆了手，呸了一口便顧自離開。

原先被扯了髮髻的大娘見狀，罵得更厲害了些，「喲，還當自己是個什麼乾淨東西呢，還未曾出嫁就跟王爺勾勾搭搭的，王爺倒是不怕丟了名聲，您一個婦道人家怎麼也不顧及著些臉面，如今倒是曉得要體面了，依我看，您也不比咱們乾淨多少。」

沈雲嫣正氣得小臉漲紅，那大娘還不依不饒地說着，「咱們吶，乾的是粗活，手上髒了些，心裏頭乾淨，您呢，身上不幹凈，心裏頭，也未必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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