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頂呱呱
寇眾當土匪,其實就屬於是玩票性質的。
他們的主業是戰鬥,是殺人。
而黑旗寨的土匪呢,他們倒是專業的。
可他們的主業是欺負人,欺負老實的百姓。
當將近九百個訓練有素的舟師將領們,齊齊撲向不到五百個只會欺負百姓的土匪時,結局已經註定了。
當寇眾撒丫子衝過來的時候,黑旗土匪們明顯出現了短暫的驚愕。
當寇眾們抽出刀時,對方終於意識到了他們碰到了作為土匪必經的一件事了,那就是黑吃黑。
當第一個寇眾一記力劈華山將一個土匪的半個身子差點砍飛時,混戰開始了。
或許在這些土匪的眼中,黑吃黑只存在人數差距過大的前提下。
也或許在他們的眼中,寇眾雖然裝備精良,雖然傳聞打退了近萬個官軍,可這都是一群老實巴交的老實人,他們連百姓都不搶,只打瀛人,怎麼可能幹出黑吃黑的事呢?
秦游早就見慣了血腥的場面,殺官軍,他都幹了,更別說殺匪寇了。
看那些吃的用的喝的和牲畜就知道了,這群匪寇都是從老百姓手裏搶來的,對這種人,不需要講任何情面。
事實上,這些匪寇比秦游想的還要不堪。
大部分人已經嚇癱了,寇眾是什麼人,訓練有素的軍人,更重要的是,他們有信仰,如果沒有信仰,當初也不會跟着白彪和司哲跑出折衝府奪了船去襲擊瀛船。
所有人都可以拿起刀,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為軍卒,成為軍卒的人很多,但是不怕死的很少,而寇眾就是一群拿着刀,不怕死,並且擁有信仰的精銳軍卒!
當一群有信仰的軍人碰到一群只會欺負百姓的匪寇時,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前朝舟師訓練時,校尉們可從沒告訴他們砍哪不死,而是只教授了他們砍哪會讓敵人死,死的涼涼的那種。
所以場面是血腥的,遍地都是殘肢斷臂,遍地都是飄散的血霧。
數百寇眾,只有不到三四十人還擊了,然後,他們是死的最快的,死之後還被補了一刀,其他人,全都跪了,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或者農具,看都不敢看這群煞星們一眼。
幾個呼吸之間,戰鬥就這麼結束了,結束的是那麼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寇眾的刀很大,土匪們一下都忍不了,戰鬥結束了。
將一個跪倒在地的山匪踹到在地,寇眾高舉著長刀,雙眼緊緊的盯着山匪的脖子,只等秦游一聲令下。
反抗的人,必須死,投降的人,死或者不死,都在秦游一句話中。
寇眾雖然沉默寡言,可他們卻是一群精銳的軍卒,戰鬥就是戰鬥,不會做任何多餘的事情,要麼殺人,要麼抓人,要麼抓到了人再殺人。
見到寇眾控制了局面,秦游目光掃過,微微鬆了口氣。
寇眾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這種情況放到其他小規模衝突中,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寇眾太強,對手太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秦游打馬上前,來到了匍匐在地的三當家面前。
四當家已經掛了,身首異處,他是第一個掛的,因為他站在最前面,而且也是第一個喊著讓馬仔們反擊的人,所以被一名寇眾接連砍了兩刀,將腦袋剁下來了。
寇眾和飛雲騎一樣,或者說是精銳的軍卒都有這個習慣,習慣第一個幹掉對方的領頭的。
騎在馬上的秦游甩了甩馬鞭,下了馬。
踢了踢張達的肩膀,秦遊樂道:「黑色風暴是吧,來,抬起頭。」
鳳七提醒道:「三少爺,是黑旋風。」
趴在地上的三當家張達瑟瑟發抖。
秦游一鞭子抽在了張達的後背上,皮開肉綻,後者疼的滿地打滾。
兩個寇眾抓着張達的肩膀就給他摁地上了,鳳七長刀出鞘,架在了這個有點返祖的傢伙的脖子上。
「饒命,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啊,一萬貫,一開始說好了是一萬貫,是老二,老二臨時起意的,和小的無關啊。」
秦游都被氣樂了:「你居然以為我黑吃黑是因為你們坐地起價?」
張達抬起頭:「不…不是嗎?」
「老子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給錢好不好。」
張達一臉茫然,喃喃道:「你…你…你不講江湖道義啊。」
「真尼瑪腦殘。」秦游翻了個白眼:「黃髮惡魔不是老四嗎,怎麼又成老二了呢?」
鳳七:「三少爺,是黃髮鬼。」
賀季真翻了個白眼:「你嘴怎麼那麼碎。」
張達連忙解釋道:「好漢爺,我就是大當家,李剎是二當家,我們…我們下山都是留個心眼的。」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秦游指了指半山腰:「和我說說吧,山上還有多少人,有沒有陷阱,還有多少物資。」
一聽這話就知道,秦游是準備一勺燴了。
「沒了,沒人,沒貨了,都帶下來了。」
秦游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張達的臉上,疼的後者捂著臉慘嚎出生。
「當我是七仔的智商呢,沒物資,你們吃什麼喝什麼,這才幾百人,你們不是有兩千多人嗎。」
鳳七一腳將張達踹倒,寒光奪人雙目的長刀緊緊貼在張達的咽喉處。
「再敢誆騙我家三少爺,身首異處。」
「沒了,真的沒了,我和老二,想着…想着把銀票拿到了手,我們…我們就離開群山,銷聲匿跡逍遙快活去,山上也沒人了,真的,不信您問他們,把人都叫下來了,壯聲勢,貨物也全都都帶下來了,老二騙他們說,得了錢再去城裏買吃食給他們,沒有兩千人,就六百多人,都在這,小的不敢騙你,您去問,真沒有騙您。」
秦游一臉獃滯:「你是說,你和那小黃毛準備得了錢就跑?」
「是,是是。」
「那你們的手下呢?」
張達不吭聲了。
周圍不少趴在地上的山匪轉過頭,怒目而視。
秦游滿臉鄙夷。
當賊老大當成這樣,也真夠掉價的。
凡事就怕對比,同樣是賊,看看人家白彪,看看人家司哲,寧可自己餓著,寧可自己委曲求全抱別人大腿叫爸爸,那也要讓手下的弟兄們吃飽,雖然之前寇眾們一直沒吃飽過。
再看眼前的傢伙,居然想着拿了錢就跑?
「最後一個問題。」秦游一臉正色:「我們這麼多人,其中不少穿着甲胄,背弓持刀,一看就都是一群殺人如麻的硬茬子,誰給你們的勇氣和我們討價還價,就不怕我們黑吃黑嗎,不不不,不是黑吃黑,而是誰給你們的勇氣,居然敢攔住我們的去路,還敢和我們做交易,就不怕我們動手嗎?」
張達依舊是那副茫然的模樣:「你們…不是寇眾嗎?」
「是寇眾啊,怎麼了?」
「寇眾…寇眾不是…不是只打瀛人嗎?」
「傻X,靠!」秦游轉過身,一臉厭惡:「宰了他。」
話音落,一聲悶哼,三當家被鳳七梟了首。
秦游望着滿地的物資,沖着賀季真豎起大拇指:「這一票,乾的漂亮。」
賀季真微微一笑:「是他們不開眼。」
秦游看向鳳七樂道:「以後多和老三學學,多懂點腦子,哈哈,看看和老三,這叫什麼,這叫大鐵棍子捅青蛙,頂呱呱!」
賀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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