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極品知州
望着往那一杵毫無懼色的曹琥,秦游好奇極了。
「你就這麼自己跑出來,不怕我們弄死你?」
曹琥反問道:「不到千人來攻打我湖城,你就不怕老子帶着兵砍了你們。」
秦游聳了聳肩:「那來呀,試試。」
曹琥冷哼一聲:「好啊,試試。」
秦游:「試試。」
曹琥:「試試就試試。」
秦游:「你先動手。」
曹琥:「你怎麼不先動手。」
秦游:「有本事你先動手。」
曹琥:「你有本事你先動手。」
鳳七:「要不我先動手吧。」
秦游:「咱別水了,行嗎。」
曹琥指著遠處的寇眾,不屑道:「就你們這群蝦兵蟹將,不夠老子一刀砍的,還想攻城,做你娘的白日夢。」
秦游望着曹琥,嘴裏暗暗發苦。
自己怎麼總能碰到怪事。
以為戰鬥力很強的折衝府,弱的和春田花花幼稚園似的,以為弱的一逼的湖城,竟然防備如此森嚴,更誇張的是本地父母官直接扛着一把陌刀跑出來了,滿嘴三字經毫無懼色。
不說別的,湖城有這麼一位知州,民風絕對彪悍。
加上摸不清楚城內的兵力,秦游一時有些騎虎難下了。
走吧,萬一對方是虛張聲勢的話,白來了一趟。
留吧,又怕湖城內有大量的府兵,整不好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想到這,秦游滿臉古怪:「你他娘的是知州嗎,怎麼滿嘴都是髒話。」
「老子當然是知州。」曹琥一臉傲色:「老子的二爺是知州,大父是知州,老子當然是知州。」
秦游已經無力吐槽了。
他還以為對方會向著北側一拱手,再來一句什麼某某年皇上欽點的本地父母官如何如何的,一開口,直接來了句子承父業,還說的理直氣壯的。
抬頭瞅了眼城牆上的弓箭手,秦游嘆了口氣。
拉到吧,這是碰到硬茬子了,還是走吧。
「我們就是路過溜達溜達,沒別的意思,走了,拜拜。」
猶豫再三,秦游徹底放棄攻城的打算了,不說別的,光城牆上那二百多個弓箭手就夠吃一壺的了。
瞅了眼曹琥,秦游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寇眾剛一出現的時候,湖城還沒有動員起來,所以城牆上只有那麼仨瓜倆棗,見到月芯準備破門,這傢伙才特意跑下來拖延時間,估計現在城內已經做好了防備,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出現這麼多弓箭手。
「就問你一件事。」秦游凝望着曹琥:「你是方家的狗嗎?」
「方家?」曹琥一臉鄙夷:「方家給老子當狗還差不多。」
說完后,曹琥哈哈一笑:「小崽子,老子不管你是寇眾還是什麼哪裏跑出來的蝦兵蟹將,滾的遠遠的,下一次再見到你們這些無膽鼠輩,可不會像今天這麼客氣了。」
秦游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走。」
大家都是專業人士,秦游都能看出來湖城這塊骨頭不好啃,其他人也是如此。
眼看着大家轉身準備回去了,曹琥突然又喊了一聲「慢著」。
眾人回頭,曹琥指了指月芯身上的雲騎重甲:「這甲胄看着不錯,賣不賣。」
月芯冷笑了一聲,都懶得搭理曹琥。
眾人繼續往回走,曹琥則是微微鬆了口氣。
鳳七提醒道:「三少爺,那些魚怎麼辦啊?」
"哦對,差點忘了。"秦游沒好氣的說道:「直接扔城門口,熏死這群傻缺。」
現在魚在秦游眼裏,基本上就和不可回收的垃圾是一個概念的,與其費勁巴拉再帶回去弄的一身腥味,還不如扔了,扔哪都是扔,就當便宜湖城這群刁民了。
司哲跑回去大呼小叫了一通,寇眾騎着馬拉着車趕了過去。
站在城下的曹琥面色大變,舉起陌刀,城牆上的弓箭手拉開了弓箭。
寇眾們不為所動,將一堆堆活蹦亂跳或者已經發臭的生猛海鮮倒在了地上。
曹琥的目光收緊了,喉嚨下意識的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城牆上的弓箭手們也是面面相覷。
折騰了半天,寇眾這才將大量的黃魚海鮮和倒垃圾似的堆在了護城河外面。
秦游扯著嗓子回頭喊道:「就當是爹爹賞給你們的了!」
喊完之後,秦游一揮手臂:「白折騰一趟,兄弟們咱們撤,回郭城繼續吃他娘的烤魚。」
寇眾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和斗敗的公雞似的。
秦游都沒什麼心情罵人了。
自己應該和湖城犯沖,第一次來的時候碰到一群傻缺山賊,第二次來了連城門都沒摸著。
轉念一想,秦游覺得自己不止是和湖城犯沖,應該是和水犯沖,來了東海,靠着海邊,還有什麼海船,海魚,不義島海賊,還有這湖城,但凡和水有關的,就沒一件順心的事。
走出了十幾里,鳳七突然提議道:「三少爺,反正順路,咱回去的時候把廣豐和昌隆再搶一遍吧?」
「七哥,咱不可著一個蛤蟆捏出尿來行不行。」秦游拉着張披臉說道:「昨天探馬回來了,說到現在這倆地方還沒縣令,富戶也沒搬回去,據說縣城裏的不少百姓都準備投奔咱郭城了,你是去搶劫的還是去接親戚的?」
鳳七訕笑一聲,不吭聲了。
秦游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吃喝倒是其次,主要是白彪需要大量的木料和工具,要不然別說造船廠了,船塢都夠嗆能完工,船塢不弄好,樓船就修不了,沒有樓船的話,只能被動挨打。
「殿下。」月芯突然喊道:「那湖城知州追來了。」
眾人轉過頭,果然見到隊伍後方追來了一人一騎。
鳳七雙眼亮了起來:「綁了這傢伙,讓他帶咱們入湖城,搶他娘的。」
司哲沒好氣的說道:「那人若是怕死,剛剛也不會獨自一人出城了。」
「也是。」
秦游拍了拍烏月錐的腦袋,眾人調轉馬頭。
騎在一匹瘦馬上的曹琥果然是個不怕死的,路過那麼多寇眾,看都不看一眼的,直接來到了秦游面前。
斜楞着眼睛,曹琥叫道:「你們這是何意?」
「什麼什麼何意?」
曹琥指了指湖城方向:「將那麼多海魚扔下,是何意?」
既然對方不是方家的人,秦游也沒什麼敵意,不耐煩的說道:「沒地方扔,不要就燒了吧。」
「你當我曹琥是什麼人,誰稀罕那些破魚。」
曹琥伸手入懷,拿出了五貫錢,一臉傲色,直接扔秦游懷裏了:「就當老子買你們的魚了,多了,算賞你們的了。」
司哲勃然大怒,鳳七也將長刀抽出了一半。
秦游冷笑一聲,直接將鳳七的包袱奪了過去,隨便抓了一把銀票然後直接扔了過去。
「你特么侮辱誰呢,老子缺錢嗎。」
曹琥愣住了,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木然的低下了頭,望着地上少說也有三四千貫的銀票,吞咽了一口口水。
深吸了一口氣,曹琥抬頭看向秦游,露出了一副極為諂媚卻又不自然的表情。
指了指地上的銀票,曹琥陪着笑說道:「這位好漢…你們…你們想搶點什麼,本官打開城門,你們看上什麼拿什麼,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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