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觀點

第五百五十七章 觀點

秦老大臉上毫無尷尬之色。

皇帝怎麼了,皇帝就有權利給人家兒子整沒了,還一整就整沒仨。

挨兩句罵怎麼了,誰叫自己給人家三個兒子都整沒了,應該的。

秦老大非但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挺得意的。

給人家三個兒子都整沒了,三弟不過是罵朕幾句罷了,換了別人,三弟早就抄刀子上來捅了,這代表啥,代表兄弟情深唄。

再說了,沒看剛剛秦烈跪倒在地行禮嗎,面子給的足足的,那禮行的,一點毛病都挑不出。

秦老大讓白千拿凳子奉茶,走了個過場后,這才說起東海的正事。

「海王?」

秦烈一邊聽一邊看着騎司密信,眉頭緊緊的皺成了川字:「以千破萬…不義島…盤踞郭城…戰船游弋…」

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秦游抬起頭,說了一句廢話。

「這是要反啊。」

不得不說,秦游隨口起的名字太有迷惑性了,一聽這名就蓋棺定論了,不用想,就是要反!

夏朝建國十多年,不是沒人反過,有,不少,但是都沒成什麼氣候。

不管成沒成氣候,這些揭竿而起的人大多都是叫什麼什麼首領、什麼什麼將軍,要麼就是什麼什麼大王,一聽就知道是農民武裝,充滿了濃濃的鄉土氣息,即便是叫什麼大王,那也是山大王,反正一聽就接地氣,沒有一個像海王似的,這名一聽就是要接地府。

所以說起名很重要,也正是因為如此,官軍去剿匪的時候,並不會二話不說掏刀子就砍,而是確定一下具體情況,這群人為什麼要反,是不是因為有冤不能伸有苦不能言,是不是因為被當地官府欺壓都活不起了才出此下策?

從這也體現出了秦老大的仁德,你反,行,只要你的訴求正確,比如吃不起飯,比如被逼的快死了等等。

東海這個倒好,倆字,海王,言簡意賅,靠着海,自立為王,專磕官軍,一三五打官軍,二四六劫折衝府,周日去縣城,還他娘給城門拆了,這不是要反是什麼?

「越王。」秦老大淡淡的問道:「你如何看?」

秦烈又看向密信,重重的點了點頭:「前朝舟師,名不虛傳,竟悍勇如此,不愧被稱之為瀚海猛蛟。」

「以越王之見,此事…」

秦烈:「自稱為王,果然還是有所憑仗,以千破萬,此人倒是不二的將帥之才。」

「朕是問…」

秦烈:「夜襲折衝府、屯兵衛,未傷一人,尚雲道府兵竟如此不堪。」

「朕是問你…」

秦烈:「一家二姓果然是…」

「秦烈!」秦老大終於沒忍住,氣的鼻子都歪了,低吼道:「朕是問你,此獠應如何誅殺!」

秦烈撓了撓下巴:「誅殺?」

「是極。」

「誅殺海王?」

「是極!」

秦烈又轉頭看向了上官鄂:「上官大人也是如此想的?」

上官鄂苦笑了一聲:「不儘早誅殺此人,必成大患,更何況此事已傳出東海,坊間議論紛紛,倘若人人效仿,不知又有幾人稱王稱霸。」

「不錯。」秦老大沉聲說道:「龔文華已集結八千騎兵,兩萬府兵,只能朕一聲令下,大軍便可直入尚雲,打到郭城,取此賊首級。」

上官鄂符合道:「方家與此賊已有不共戴天之仇,必然不會阻攔龔大人的大軍,大軍長驅直入,誅殺此獠,亂麻需用快刀斬,當斷不斷,禍患無窮。」

秦烈瞅了瞅秦老大,然後又瞅了瞅上官鄂,那眼神,如同看着兩個傻叉。

秦老大老臉一紅。

他太了解秦烈了,每當三弟露出這種眼神時,自己一定是秀智商了。

靜下心,秦老大開始思索自己說的哪裏不對。

眼看秦老大露出思索之色了,秦烈趕緊開口,深怕一會沒機會侮辱侮辱對方的智商。

「海王在東海稱王稱霸是不假,東海一家二姓,方家、溫家、陳家,定會想盡辦法將其剷除,他們打他們的,朝廷漁翁得利便好。」

秦老大苦笑道:「朕豈會不知其中道理,可一家二姓即便是亂臣賊子,卻從未有過稱孤道寡之事,若是朝廷不儘早剷除,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效仿此賊。」

秦老大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作為一個皇帝,秦老大考慮的得失與其他人不同。

這種事是有前車之鑒的,中州大亂那會不就是如此嗎,那麼多反王,也不是提前開會碰頭約好時間說哪天哪天一起反,不還是因為有人起了帶頭作用嗎。

當年秦氏三雄也不是第一個反的,正是因為反的人多了,這才敢跳出來造反。

一個通天王跳出來反了,朝廷沒怎麼當回事,第二個南州雙賢也跳出來了,然後是秦氏三雄,鶻州四傑,然後亂七八糟的反王都跳出來了,最後昌朝就這麼沒了。

如今一個海王反了,朝廷不管,過兩天指不定又挑出來個劉家雙煞、王家三雄、葫蘆七兄弟之類的魍魎鬼魅。

要說海王這事沒鬧大吧,秦老大還真不是太當回事。

他怕就怕有人以為朝廷無能,一個接一個的反,到了那時可就覆水難收了。

這也是秦老大和秦烈的不同。

對秦烈來說,誰反,干誰,不服你就反,反了老子就帶兵過去干你,就是這麼質樸的道理。

除此之外,秦烈並不排除有人效仿海王,但是即便是造反,那也得有造反的土壤和空間才行,除了東海外,各地折衝府和騎司也不是吃素的。

造反這種事不是出門買兩斤大米似的說整就整,需要籌劃,需要召集人手,需要具備很多很多常人無法具備的條件,比如根腳,財力,號召力等等,所以有能力造反的人很少,其中大部分都被騎司密切監視着。

而除了東海外,其他州府根本不具備這個條件,你想反,可以,得密謀吧,估計沒等密謀明白騎司就知道了,然後折衝府動手了,反旗還沒立起來就屠他滿門了,骨灰都給他揚了。

那麼問題來了,除了東海外,其他各道根本沒有造反的土壤。

在東海造反,反來反去不都在那一畝三分地嗎,不都在一家二姓的地盤嗎,朝廷急什麼,有人造反,最鬧心的是一家二姓才對,所以根本不用朝廷動手,一家二姓就會率先動手,誰反干誰,一是不給朝廷派遣大軍前往東海的由頭,二是真要是誰造反了勢力越來越大,那就會動搖一家二姓的地位,要是晉昌和贏島爸爸不愛他們了從而去扶持反賊呢?

所以秦烈覺得秦老大和上官鄂就是倆逗逼,天天在議政殿中算計這個研究那個,腦子都有點不正常了,純粹是謹慎過頭了。

一家二姓干倒海王,海王干倒一家二姓,誰被干倒了都對朝廷有利。

這就是秦烈的真實想法,他覺得秦老大就是咸吃蘿蔔淡操心,自己這個越王都不忌諱有人稱王,你著哪門子急,有病。

「靜觀其變,龔文華繼續集結兵力。」秦烈最終還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若是動手,需以雷霆手段,順勢剷除一家二姓平東海之亂,只因一個草頭王而大動干戈,大可不必,反而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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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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