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吹
留下的都是尚書等老臣,你一嘴我一嘴的問著。
秦老大斜着眼睛,氣的夠嗆。
是朕,朕運籌帷幄,圍住秦烈幹什麼,來啊,問朕啊,來問朕啊。
瞅了眼旁邊陪着笑的白千,秦老大怒斥道:「愣著作甚麼,去給朕換茶。」
「是。」
「慢著。」
「陛下您吩咐。」
秦老大眯着眼睛問道:「近些日子,太子在做什麼,是不是整日嬉鬧玩耍?」
「沒有,殿下多半時間是在宮內溫書,或是書院聽幾位大儒講課。」
秦老大冷哼道:「那有沒有調戲宮女做下那不恥之事。」
白千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此事從未有過。"
「真的沒有?」
「沒有。」
「你敢拿人頭擔保?」
白千吞咽了一口口水,反應過來了:「那陛下您覺著…有嗎?」
「朕覺得有。」
「那就是有。」
秦老大一拍書案:「朕就知道這混賬東西不省心,罰他,狠狠的罰。」
白千:「…」
「看看秦游,再看看他,混賬東西,給朕狠狠的罰。」
白千恍然大悟。
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同樣是兒子,同樣是殿下,也同樣姓秦,太子您沒比過人家,沒招啊。
再看秦烈,都快抖到天上了,臉上掛着波瀾不驚的表情,任由幾個老臣急的都快腦溢血了,就是嗯嗯啊啊的。
上官鄂苦笑連連:「越王,騎司已是言明,東海三道皆知三世子殿下的身份了,還與我等賣什麼關子。」
盧通好奇極了:「三世子殿下如此兵強馬壯,戰無不勝,皆是強軍,這軍糧何來的?」
「哈哈哈哈。」秦烈微微一揮手:「你可知游兒那匹馬,烏月錐,喝的是果子釀,吃的是尚好的草料,便是睡覺也要躺着,厲害吧。」
刑部尚書聞人泰皺眉,擔憂的說道:「殿下這名字取的不好,雖說是事急從權,可這海王二字,罷了罷了,若是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我等必會為小世子周旋的,不說這事,越王,本官有一事不明,這小世子是如何打造出了如此犀利的戰船?」
秦烈:「那郭城兩面牆,連綿百里,如同鐵桶一般。」
戶部尚書魏雲濤:「前些時日,軍報說這兩面牆堅不可摧,樣式古怪,是如何制出的?」
秦烈:「很大,那戰船,很大,游兒制的船,又大又快。」
上官鄂:「三世子麾下,有數量眾多的山野之民,驍勇善戰,哪裏招攬到的?」
秦烈:「我兒秦游,自幼熟讀兵法,兵者,詭道也。」
盧通:「越王,您還沒說這人吃馬嚼的,三世子是從哪裏得到的糧草。」
秦烈:「哎呀呀,這羅雲道的溫雅,本王也素有耳聞,前朝水戰第一人也不為過,可在我兒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幾個老臣對視一眼。
聽明白了,越王這是…雞毛都不知道啊。
我們和您嘮前門樓子,您回的都是胯骨軸子,這嘮的是哪跟哪啊。
一鬨而散,眾多老臣又給秦老大圍上了。
秦老大連忙調整好面色,恢復那副「朕運籌帷幄」的造型。
盧通:「三世子殿下如此兵強馬壯,戰無不勝,皆是強軍,敢問陛下,這軍糧何來的?」
「朕安排的,朕早已提前安排好了。」
聞人泰:「陛下,世子殿下是如何打造出了如此犀利的戰船?」
「朕安排的,朕早已提前安排好了。」
魏雲濤:「郭城城牆堅不可摧,樣式古怪,殿下是如何制出的?」
「朕安排的,朕早已提前安排好了。」
幾位尚書大人第二次看明白了。
越王說不明白,陛下也說不明白,得,大家聽明白了,這事和秦家哥倆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老大也看出來了,自己好像沒什麼吹牛B的發揮空間,剛要絞盡腦汁圓圓場,一群臣子們又給跪在地上的乙四圍住了。
乙四哪經歷過這陣仗啊,光是尚書就五位,侍郎都擠不進來,你一嘴我一嘴的,都不知道該回誰的話,只能求助的望向了秦老大。
微微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秦老大沉聲說道:「諸卿都是國之棟樑,豈能與山野村夫一般叫嚷不休,都讓開,讓朕來問。」
讓到兩側的群臣們心裏鄙夷。
露餡了吧,不你籌劃的嗎,不你運籌帷幄嗎,不你皆在掌握之中嗎,那你還問個蛋。
不過當臣子的,也沒辦法拆穿老闆。
秦老大也不坐在御座上了,命白千搬來了綉墩,和顏悅色的讓乙四坐了過去。
一個皇帝,一個王爺,一群尚書加侍郎,乙四覺得自己和被三堂會審似的,不對,三堂會審也沒這麼大的架勢。
秦老大背着手,站到了乙四面前,朗聲問道:「你既是騎司,那麼定然知道東海的海王為何如此驍勇善戰吧。」
群臣滿臉蒙逼,這問的是個什麼問題。
屁股都不敢坐實的乙四也有點懵,下意識答道:「世子殿下他是越王之子,文武雙全…」
「不錯,不過是也不是。」秦老大迫不及待的打斷後,淡淡的說道:「越王久在邊關,為國朝把守邊關,哪裏還有閑暇教導秦游,之所以能立下如此大的功勞,你可知為何?」
乙四試探性的回道:「世子殿下他自小聰慧?」
「錯,是朕。」秦老大哈哈一笑:「朕的這位侄兒生性頑劣,自幼就被驕縱壞了,所以朕整日處理奏摺之餘,便會耳提面命涓涓教導循循善誘,教他讀詩書,曉兵事韜略,諸位愛卿,你們是清楚的,朕是開國皇帝,亦是馬上的皇帝,不敢說是當世名將,可至少也是不敗名帥了,朕的本事,大致已有三四成傳授給了秦游,所以,這才有這游兒孤身平東海之功。」
群臣頓時大捧臭腳,虛情假意的連連稱是。
越王在旁邊氣的直咬牙。
馬勒戈壁,不還要點批臉嗎?
秦老大撫須長笑,樂道:「若是無朕的旨意,游兒豈敢自稱海王,也正是因此,才能故布疑陣未令亂黨生疑,哈哈哈哈。」
說完后,秦老大轉頭沖着秦烈眨了眨眼。
原本準備拆台的秦烈撇了撇嘴,任由秦老大繼續吹了。
海王名號這事,算是揭過去了,自家大哥還算是有點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