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第二百九十九章

「葉總這不是自己心裏也有答案了?」

「賀川,我沒跟你嬉皮笑臉,你把給我說清楚,這樣做你覺得合適嗎?」

賀川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反問:「合適?葉總也會問這種問題,真讓人覺得意外。」

賀川冷言嘲諷,葉定聽出問題來了,賀川這態度,肯定是有問題的,這件事不排除跟他毫無關係,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他的關係。

葉定心裏頓時有了數,如果是賀川從中搞手腳,那阿正這次是他倒霉。

但是賀川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到底為什麼要忽然這樣做。

葉定又問他,到底要做什麼。

賀川哪裏會說,他也還賣起了關子,說:「葉總,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而且出了什麼事,我還真不知道,這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懂葉總為什麼會找上我,難不成我看起來好欺負?」

「賀川,你犯不着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既然敢搞這些小動作,行,那就也沒什麼談的必要了,你要做初一十五,可以。」

賀川也只是笑笑而已,其他什麼話也不說。

葉定聽到他的笑聲愈發惱怒,掛了電話,賀川聽到忙音還看了下,笑容也愈發擴大。

葉定是開始着急了,既然着急了,那肯定會有所行動。

賀川怕的就是他什麼都不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要是有所行動,才能繼續下一步動作。

現在都不用想了,葉定的心情肯定不會有多好,這個功夫,肯定着急上火想辦法處理這事。

阿正是不可能有消息的,葉定是找不到阿正的,都進去了,說明掌握的證據是足夠的了。

阿正的事自然就交給警方那邊了,賀川這邊管不到,他也不是什麼jingcha。

至於他手頭上這些證據,賀川還有其他作用。

……

這幾個月,賀川一直克制沒有去聯繫程回,他等這邊忙完結束了再去找她,到時候好好聊聊,她要是不高興,那他再想辦法哄哄她就行了,女孩子嘛,內心柔軟,其實都很好哄的。

程回一直都是如此。

賀川現在都迫不及待想給她一個驚喜了。

黎明馬上到來,黑暗即將散去,等這件事過去,她再也不用提心弔膽生活了。

至於賀承,賀川沒把他當回事,他又掀不起什麼風浪來,除了嚴津能幫他,還有誰會幫他?

而賀承幾次三番偷偷跑去見賀煒的事,他也知道,聽醫院說了,醫院裏頭他有安排人監視賀煒的,賀承去了幾次,聊了什麼,他一清二楚。

說到底,還是賀承不死心,還想要回屬於他的財產,他一直在懇求賀煒的原諒,甚至賣慘博取賀煒的同情,但是賀煒現在就一個半身不遂的廢人,連句話都說不出來,能幫到他什麼?

什麼都幫不到。

何況賀煒的那些財產早就沒了,哪裏還有餘額給他。

賀承真的是異想天開。

財產都在賀川手裏,現在賀太太出事了,就剩下一個賀承能得到什麼財產,他一個字都別想得到。

而不久后,賀川發現了賀承和女護工開始有了接觸,他們倆偶爾私底下會見面吃飯,這是賀川安排在醫院的人發現的。

賀川聽到這個消息,就勾了下唇角,沒說什麼。

這個賀承是真的不打算私信,還在搞小動作,真以為那女護工能幫到他?

這也太看得起那個女護工了。

賀川愈發不屑,甚至放任賀承在那搞小動作,他是沒什麼所為的,也不怕賀承掀出什麼風浪來。

賀承和嚴津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無條件資助的,嚴津也不會把錢白白花在賀承身上的,要是賀承不缺錢也不會一個勁找賀煒了,肯定是他跟嚴津之間的關係出了什麼問題,要不然這段時間怎麼會找賀煒找得那麼頻繁。

即便不是,賀承肯定也是來找他麻煩的,這個賀承到現在都還不私信,還在蠢蠢欲動,妄想再有什麼行動。

賀川倒也不怕賀承和嚴津又在計劃什麼,現在賀太太的案子還在調查,雖然熱度很明顯降下來了,但是不代表警方這邊不調查了。

事情過去這麼久,只能說嚴津是有手段的,居然能把這件事壓下來,而且做得很乾凈,居然沒留下什麼紕漏。

賀川倒也不着急讓嚴津進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嚴津還有後手,他肯定不會坐着等麻煩找上門來的。

現在還只是個開始,沒這麼容易結束的。

葉定這邊也是一樣,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要是出現什麼意外就糟糕了。

……

這天下午,賀川去了趟醫院看看賀煒,到了病房裏,醫生跟賀川說賀煒最近的情況,還可以,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問題,保持下去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女護工坐在旁邊聽着,時不時插幾句話問醫生,問的都是關於賀煒的情況,態度很積極熱情,而說話語氣也跟之前稍微有些不一樣,更像是她成了什麼女主人?

賀川的眼神有些不對,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醫生早就感覺到了,但他不是賀家人,不能說什麼,也就乾笑了一聲,正常語氣跟女護工說話。

但他們家這邊的事,已經在醫院小規模傳開了。

已經有部分護士私底下在議論這個事了,雖然沒傳開,但是醫院這邊都知道了女護工和賀煒的事。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說出去其實挺丟人了,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姑娘在一起,這傳出去,真會被人笑話的。

而賀川本人是沒什麼感覺的,他依舊是漫不經心無所謂的樣子,他也不說,心裏卻敞亮得很。

等醫生走開了,女護士顯然是有話要說,就當着賀煒的面喊住了賀川。

賀川轉過視線望着她,嘴角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說:「有事?」

女護工雙手放在身前,今天穿了條碎花裙子,還特地化了妝,看起來居然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她看了一眼賀煒,這才看着賀川說:「賀總,實不相瞞,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說。」賀川語焉不詳,聽不出喜怒,就讓她直說。

女護工有點小遲疑,頻繁看賀煒,又看賀川,說:「賀總,我和老賀先生的事您應該聽說了吧?」

賀川:「什麼事?」

「就是我們倆已經確定了關係,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問老賀先生。」

「所以呢?你有什麼事?」賀川語氣比較冷淡了。

女護工是這樣想的,反正賀川遲早會知道,不如早點和他說了,而且得是她主動跟他說,不要由別人的嘴告訴他,要不然這也太被動了。

這段時間私底下有人議論她跟賀煒的八卦,她也或多或少聽說了一些,她心知肚明,也不知道假裝不知道了,不如直接跟賀川坦白好了,化被動為主動。

即便她之前提過了,但是看賀川那態度,似乎不以為意,沒有當真,所以她才想再認真當着賀煒的面和他說一聲。

女護工深呼吸了口氣,說:「是這樣的,老賀先生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既然這樣的話,我想給老賀先生辦出院手續,咱們回家養著,家裏環境清幽,更適合靜養,醫院這人多眼雜的,有些事不是很方便,感覺沒什麼私隱。」

賀川哦了一聲,表情高深莫測的,也沒了笑容,說:「你覺得回家靜養好?」

「是,我也問過老賀先生了,他也是這個意思,不是很想在醫院待了,不是很吉利。」

「呵。」

賀川冷不丁就笑,聲音帶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諷刺。

女護工感覺到了,即便感覺到,她也不能說什麼,她清楚知道賀川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覺得她跟他父親在一起,不就是一件讓人諷刺的事么。

女護工之前還想泡他來着,現在又成了他父親的女朋友?這種事,不就是讓人戳脊梁骨議論的么。

她自己選擇的路能怪誰?

會有這些事難道不是她最開始想到的么?

敢做就敢當,別怕別人議論。

賀川冷淡得不行,他是完全沒把他們倆之間的事放在眼裏,他也不怕直說了,告訴她:「醫院有醫生照顧,我花了這麼多錢,讓他在這醫院養病,怎麼就不吉利了?」

「還是說你的意思是在醫院有人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讓你覺得不吉利?」

女護工以為賀川不知道的,但是他什麼都知道,別以為他不清楚,有些事,他比女護工還清楚。

女護工尷尬笑了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還是回家比較好,而且這種情況對老賀先生也好的。」

「賀總,剛才醫生也說了,醫生也說了老賀先生狀態不錯,那這樣也是可以回家修養的,賀總您也可以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老賀先生的,要是有什麼事,我也會跟您第一時間反饋的,這個可以放心。」

「哦,現在是你是僱主還是我是?」賀川冷不丁問了一句,而女護工瞬間沒話可以說了。

的確,她跟賀煒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拿得出去的男女朋友,賀煒這個年紀了,加上半身不遂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賀川又瞟了一眼賀煒,指著床上躺着的人說:「你真以為你現在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可以對我指手畫腳?還是你覺得你現在即將成我阿姨,成我繼母了?」

女護工被說得心裏發虛,她的的確確有過這種想法,但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而她的真實目的也只是為了錢而已,搞不定賀川,還搞不定這糟老頭么?

同時她也低估了賀川,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的,直接就說出來。

「我看你志不在此,算了吧,做完這個月,你就走吧,錢照給,也給你一個月準備時間,找下一份吧。」賀川也不跟她多說了,直接把她炒了,還給了她一個月時間準備,當然,她要是想提前走也沒事,隨便她。

賀川也不和她多說什麼,直接就走了,背景冷漠又決絕。

女護工完全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炒掉了,這不是她想要的,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只是不想在醫院待了,因為總有一些多嘴的人議論她,她聽到好幾次了。

她是真低估了賀川,這人翻臉跟翻書一樣。

她現在求他也沒用了,她趕緊跟賀煒說:「你看到了吧,剛才賀總說的話,我現在沒工作了,他辭掉我了,老賀先生,我該怎麼辦?」

賀煒眨了眨眼睛,似乎安慰她別着急。

但她沒讀懂,著着急急的:「老賀先生,您要是沒有生病該多好,現在這事也只有你能幫我了,我剛才那番話也只是想為您好的,我沒有私心,但是賀總誤會我了……」

……

賀川可不管這女的搞什麼么蛾子,他的耐心都用在了公司的事上,可沒有心情應付她,和她玩什麼把戲。

就她那點心思和想法,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還以為他不知道,裝天真。

賀川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程究的電話,程究語氣聽起來挺着急的,問他在哪裏。

賀川說在回公司路上,正準備回公司。

程究重重呼吸了一口氣,說:「晚上見個面。」

「行,地點?」

程究:「都行,你來定,別去亂七八糟的地方。」

「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你當我是什麼人,我很隨便么?」

程究沒搭腔,沒心情和他開什麼玩笑,「到時候見,記得把地址發給我。」

「好,晚上見。」

程究這會忽然來找他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賀川下午去了公司,待了幾個小時到了晚上就開車去跟程究見面了。

兩個人約了江面,剛好吹吹風,涼快涼快。

過去路上,賀川心血來潮買了幾瓶酒過去,而這個時候也有另一個朋友打來電話,問他今晚要不要出來玩,他隨口說跟程究約了,那朋友也認識程究,都是一個圈子長大的,都認識。

那朋友就死活嚷着也要過來,他跟程究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剛好聚聚。

賀川買的是啤酒,一打,也不多,畢竟也要開車,真醉了是開不了車的。

賀川也有段時間沒跟程究敘了,剛好今晚順便喝幾杯聊聊。

程究是自己開車來的,他到的時候賀川已經到了,車就停在路邊,這邊沒什麼車流量,人很少,風也大,能看到對面高樓大廈的景色。

晚上風很涼快,賀川的頭髮都被吹亂了,他胡亂抓了一把,露出額頭,鼻樑高挺,他今天出來沒戴眼鏡,整個人的氣質居然有幾分頹。

程究大老遠看到他蹲坐在路燈下,他就走了過去,說:「來多久了,這麼早。」

賀川回頭看他:「還好,剛好。」

「怎麼還帶啤酒來了。」

賀川腳邊還有放着幾瓶酒瓶,沒開的,像是為他準備的。

程究拿出一包煙,嫻熟給他布煙,說:「你不開車了?還喝酒。」

「喝點不礙事,啤酒度數又不高,不礙事,喝點,聊聊,你不是有事找我么?」

程究垂眸,拿了支煙抽了起來,風又大,他光是點火就點了老半天,風太大了,打火機又快沒油了,說:「聊聊你最近做的事。」

「我最近?」

「需要我提醒你么?」

賀川傻笑:「不用,我知道我最近在做什麼。」

「我希望你別陷進去,這種事情你搞不好,就把自己搭進去了。」程究點到而止,沒說那麼多。

賀川嗤笑了一聲:「放心吧,我又沒做什麼犯法的事,不至於把自己搭進去。」

程究:「你最好是沒有做,要不然。」

「你別操心了,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今晚不是只是跟我說這個吧?」

程究深深吸了口煙,說:「不止,還有程回,我爸把她送到親戚家住了,你什麼打算?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賀川不說話了,低了低頭,看着地上的影子,他也知道程回被程父送去親戚家住了,但具體在哪裏,程父沒說,也不打算讓他知道。

他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

「還走一步看一步呢,程回都去那麼久了,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不去看她?」

「……」賀川一聽,有點蠢蠢欲動了,但是他很快又冷靜下來,自嘲笑笑,「怎麼看,她肯定都不想見我。」

「她說了?」

「用得着她說么,要是她說,那也太傷自尊了,這不是趕上門被她嫌棄。」

程究:「你怎麼變成這麼膽小了,以前可不是這樣,以前不是強迫也要強迫么,現在不強迫了?」

「……」賀川心虛摸了摸鼻子,他沒話反駁,也不想反駁了。

程究掃了他一眼,說:「你還是去看看吧,免得出什麼意外,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去看看她怎麼樣了,你要是有話,我幫你帶給她。」

賀川依舊沉默,不知道說什麼。

就在這時候,那朋友也來了,還摁了下車喇叭,還沒停車就探出上半身朝他們倆揮手,喊他們倆的名字。

程究挑了一下眉,說:「要不要這麼大動靜,車都還沒停穩。」

賀川就笑:「嗯,大概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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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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