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低落

李嬤嬤沒能跟上她的思維，只露出迷茫的眼神來。

沈喬楚同她相處了好一段時間，能看懂她眼神中的意思，急忙定了定心神，繼續解釋道，「您看，沈雲嫣現在的做法是完全違背常人應有的做法的，她傷心了，但是居然不想找到兇手，還在阻撓我找這個兇手，這是不是就可以證明，她其實是在袒護這個兇手？」

李嬤嬤的眼神里終於出現了震驚，「您的意思是，沈大小姐知道誰是兇手，甚至可能她跟兇手也有關係？」

「對，按照我的想法，一碗葯是桃花給她喝的，那另一碗就是陛下那邊派來的人給她喝的，如今我要調查的只是陛下那邊是不是安插了什麼眼線在王府里，可是沈雲嫣卻要阻止，這是不是說，其實她很有可能跟陛下那邊有什麼聯繫，亦或者是……其實桃花也不是真正的兇手，只是她那邊推出來的一個替死鬼。」沈喬楚鬆了李嬤嬤扶著自己的手，轉過身慢慢在房中踱步，一邊走一邊捋清自己的思路，生怕自己想漏了什麼想錯了什麼，總感覺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李嬤嬤讓她天馬行空的想法給驚著了，總覺得沈雲嫣不可能這樣的心狠，那可是她自己的孩子啊，再怎麼狠心，總不能拿孩子……

「王妃……虎毒不食子……」李嬤嬤想勸一勸，可別讓沈喬楚想多了。

「可是絕對的利益高於一切。」沈喬楚轉回身看向李嬤嬤，神情有些無奈，見李嬤嬤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釋道，「您也知道，我是被當做棋子安插進王府的，將我當做那顆棋子的，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父親為了保住他的位子，為了享有他的榮華，為了得到陛下的信任，我這個親生女兒不也被丟了出來做棋子，那沈雲嫣為了爭寵為了奪權，用她肚子裏的孩子來誣陷我又有什麼奇怪的，這樣的事情，宮裏頭髮生的還少嗎？」

李嬤嬤被她越說越沉默，她知道沈喬楚不會如沈丞相的願做那個棋子，可卻不知道沈雲嫣會不會為了得到王妃的位子用孩子來複位爭寵，畢竟確實如沈喬楚所說，這樣的事情，皇宮裏其實並不少見。

難道王爺心愛之人，真的是這樣的一個蛇蠍女子嗎？

李嬤嬤不敢想，她是看着王爺長大的，將王爺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若是他真的愛上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李嬤嬤會替他感到難受的。

沈喬楚又嘆了口氣，「說不定，這件事還跟我父親有關係呢，我不肯告訴他簫晚忱的消息，陛下和皇後娘娘也曾經暗示過我的，說不定他們覺得我沒用了，想扶持沈雲嫣上位，取代我，所以聯手讓她流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代真是無情，女人就只是個生育工具，孩子生得好不好決定了母親的地位，孩子能不能出生也能決定母親的地位，作為男人的附屬品，女子的地位在這個時代幾乎完全看不見，即便是她……即便是已經坐到王妃位置上的她，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簫晚忱的附屬品罷了。

想到這裏，沈喬楚對這個地方又厭惡了些，若不是她憋著一口氣在，說不定就真的認了那個罪好讓自己被休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如今她倒是真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咬牙挺下來了，若是那天在大殿上她不開口就好了，這樣的話，就能離開這裏了。

察覺到沈喬楚的情緒有些低落，李嬤嬤覺得她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有關沈丞相而不高興，於是急忙開口打斷她的思維，「王妃切勿多想，如今真相未明，不好將這一切都賴在丞相頭上的。」

沈喬楚被這句話給分了神，沖她笑了笑，讓自己從方才的低落中脫離出來，如今那一口氣已經爭回來了，日子還得過下去，這個真相她也一定要調查出來，「那就煩請嬤嬤替我查桃花，桃花的家人最近可見過什麼人，桃花在被抓住之前可曾跟什麼人說過什麼，這府中的管事權還在沈雲嫣手上，這個調查不宜張揚，嬤嬤，盤問的時候，一定要低調些。」

「奴婢明白，奴婢定不會讓王妃失望。」李嬤嬤答應一聲，又看了看沈喬楚的臉色，多嘴囑咐了一聲，「王妃近日操勞，人都瘦了好些，奴婢一會吩咐廚娘給您燉上些補湯可好？」

沈喬楚乖巧點頭，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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