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過往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個，簫晚忱倒是想起了之前自己想問玲瓏、只是沒時間問的那些話。

趁著沈喬楚還在沐浴擦洗，這倒是個好時機，他壓低了聲音，脅迫玲瓏安靜些，「悄聲些，本王不責罰你，只要本王問什麼你如實回答就好。」

玲瓏還在打嗝，儘管淚水被嚇得不敢往下掉，可打嗝卻一時半會好不了。

簫晚忱也沒打算管她打不打嗝的事情，只要她肯將在相府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說給他知道便好，於是便問出了從前他問過的那個問題，「王妃從前在相府里，都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這話題刺激，玲瓏一聽便血液沸騰，不打嗝也不求饒了，站起身來義憤填膺道，「那可就多了！王爺您是不知道，咱們王妃從前過的都是怎麼樣的苦日子，她在相府里可是讓大小姐給欺負慘了。」

簫晚忱安靜地聽着。

玲瓏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從沈雲嫣如何欺負沈喬楚的，講到林秀怎麼一遍遍交代不要跟沈雲嫣起矛盾的，再說起沈喬楚受了委屈就只會自己躲起來默默地哭，想了想，還補充了好幾句沈喬楚從前就喜歡王爺，常常坐在窗邊念詩的事情。

要不是沈喬楚推開門走出來，玲瓏的話一時半會還收不住。

沈喬楚洗了澡，摘去那塊防水敷貼，又從醫療空間里取了碘酒和雲南白藥來，仔仔細細給自己的傷口消毒上藥之後才重新取了紗布包紮上。

又怕讓人看出端倪來，尋了大夫留下的布條在最外頭纏了一層，收拾好了東西，這才出門來，「玲瓏，讓人將水撤下吧。」

話一說完她才發現玲瓏在院子裏不知道跟簫晚忱手什麼呢，手舞足蹈的，只是神情看着不像高興，倒像是在告狀。

簫晚忱的臉色似乎也不怎麼好看，這丫頭，莫不是趁着她洗澡的時候跟簫晚忱說了什麼從前的事情吧？

她倒是不介意讓簫晚忱知道，只是，哎，不是說了現在不要說么？

原本因為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舒適心情也因為這一揣度而變得有些不耐煩，沈喬楚一想到要是簫晚忱知道了從前的那些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記恨沈老丞相，她就覺得頭禿得很。

可惜玲瓏是不明白她這心思了，說了半天的話，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又聽得王妃召喚，歡歡喜喜地便跑了過來，路過沈喬楚身邊的時候還行了一禮，正要進門去呢。

手讓沈喬楚給抓住了，「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玲瓏正要接話，簫晚忱也走過來了，「說了從前王妃是如何愛慕本王思念本王的，玲瓏說，希望本王能對王妃好一些。」

門口還候着幾個端了晚膳的廚娘，一聽這話，都低下頭去悄悄笑開來。

沈喬楚只覺得是剛剛的洗澡水太燙了，不然她現在怎麼會臉上發燙，「……死丫頭，胡說什麼！」

玲瓏這才明白過來王爺這是不想讓王妃知道，又覺得王爺這話似乎曖昧得很，頓時不敢面對沈喬楚了，急忙低下頭去，直往屋裏闖。

「進屋吧。」好似沒看到她的尷尬，簫晚忱摟過她的肩膀，「身上有傷，又剛沐浴完，別着了風。本王讓人將晚膳端來了，就在你屋裏用。」

沈喬楚讓他摟着進了屋裏，身後的廚娘魚貫而入，將食盒裏頭的東西一一端上來擱在桌子上，又擺了碗筷，這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玲瓏已經帶着幾個丫頭將浴桶搬出去了，房門一關，屋裏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喬楚沒由來地覺得一陣尷尬。

好在簫晚忱沒覺得，主動給她碗裏夾菜，「趁熱吃吧，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這都是王府里平日的份例，你若是有喜歡的，告訴廚房一聲，往後照着你喜歡的做。」

「我不挑食。」吃飯這方面沈喬楚倒是沒什麼喜好忌諱，「何況王府里的膳食已經這樣好，我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呢。」

這話一出，簫晚忱沉默了下來。

他想起玲瓏剛剛說過的，沈雲嫣時常拿些冷盤冷飯，或是下人用的飯菜給沈喬楚用，甚至悄悄鎖了她的房門不讓她出去，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玲瓏沒說的還不知道有多少。

從前沈喬楚究竟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沈雲嫣又是如何能夠厚著臉皮在他面前說是沈喬楚奪走了她的一切？

拿着筷子的手緊了緊，莫名的煩躁感從心底湧起，抬眼又瞧見沈喬楚低着頭吃飯的模樣，鬢邊被水打濕的頭髮正沾在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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