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臨與侍女
陽繆王府里,王臨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斜眼看着站在中間的官沐鴻。
官沐鴻看這陣仗,四周站立的護衛圍了一圈,處之坦然的對王臨說「大王,能否賜個座椅啊?這走了半天了,大小不計我現在也是……」
「也是麒麟侯,御林軍總副統領。」
沒等官沐鴻說完,王臨鄙夷的說道。
「父皇對你的賞賜可真大啊!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讓他封你這麼大的官,喜歡當官就說嘛?何必遮遮掩掩呢!」
官沐鴻:「陽繆王,你誤會我了!這是你父皇冊封給的,並不是我要的。」
「好了,父皇給你的官職都是虛職,沒啥實權,無非是拿個俸祿,說說為什麼沒有去做,我交代給你的事?」
王臨對他怎麼當的官沒興趣,只想知道為什麼會變卦。
官沐鴻環顧一下四周,臉現猶豫。
「能在這裏出現的,都是我的死衛,說吧!」
王臨的話打消了官沐鴻的顧慮。
官沐鴻上前一步,凝重的望着王臨說:「不用我刺殺,這個,皇上的命也已經到頭了,不出三個月,必定血濺長安城。」
「啊!」
不止王臨驚呼,四周的護衛也發出聲響來。
接着有人哈哈的大笑起來。
「大王,我就說這個小子是個騙子,雖然有一身好身手,不過確是靠忽悠欺騙的手段來招搖過市。」
官沐鴻轉身面對說話之人。
「這位,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皇上會死於長安城,還是血濺,何人所為?他以一抵萬嗎?」
護衛不甘示弱的回慫過去。
官沐鴻臉色深凝的望着護衛,沖着他們說道:「據我所知,農民綠林軍已經打到徐州了,徐州是通往京城的門戶,過了徐州就是京城長安。戰事你們也都知道,對我們很不利,況且大新朝現在是內憂外患,照此情形,徐州終是保不住的。」
「廢話連篇!」
剛才回慫的護衛又頂了一句。
「韓哲大將軍領兵十萬正坐鎮徐州,你卻在這說保不住,你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
官沐鴻無奈的一笑,心道「那十萬人不如說是烏合之眾,一大半是地主官吏階級的人,王莽的新政以經把他們得罪變了,說不准他們戰場上反水呢!」
這也只能在心裏想想就得了,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反倒要在扣一頂帽子。
官沐鴻朝陽繆王王臨一拱手,誠懇的勸說道「大王,不知你想過沒有,現在應該把家事放在一邊,全力對外,按照先人的規矩,你以是第一繼承人,早晚會繼承皇位的,何必相煎太急呢?」
「相煎太急?」
王臨低頭重複著這句話,眼裏現出傷心的惆悵。看着地面,楠楠的念叨。
「我也不想啊!可父皇現在脾氣怪異,視自己親生的兒子如異己,保不準哪日就會要了我的性命。我的兩個皇哥就是這樣死的。」
「你的父皇應該是朝理新政,日夜勞累而至,你要理解他,此時應靜待其變才好。」
官沐鴻違心的勸導著,心裏不由得罵鄭寶峰,典型的鼠目寸光。
知道他是個穿越者,這麼殺皇子,也太明顯了。不知道的,在殺了王臨,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斷子絕孫了嗎?不怪別人私底下說他已經瘋了。
沉默了一會的王臨,看向官沐鴻,沒有了先前的怒意,平靜的表情說:「那你還有何用呢?」
官沐鴻不知王臨此話是做什麼?神經綳得一下緊張起來。
「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左手緊握刀鞘,右手時刻準備着拔刀應戰。
四周的護衛互相眼色一閃,就等一聲令下,出刀殺之。
「唉!你們誤會本王的意思了,現在殺了你這人,以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是想你能幫上我什麼忙呢?」
官沐鴻聽他這麼一說,長喘一口氣息。
「我能在你和皇上之間聯絡溝通感情。」
王臨一聽,臉上閃過一絲恍惚,有些無精打採的說。
「那最好不過,自打我十幾歲后,父皇對我就沒流露過情感。」
這句話說的很是凄涼。
官沐鴻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你的父親在心裏是愛你們的,他只是沒有表達出來。」
「算了,你的好意我領了,我知道父皇現在是什麼樣的。」
王臨失望至極的揮手說道。
官沐鴻感慨著「你的父親以經死了,他當然表達不出來了。現在的皇上只是霸佔你父親身體的穿越者而已,你又怎能理解。」
想到這,官沐鴻有種馬上押解鄭寶峰走人,回到現實的衝動。
人家好好的皇族家庭,叫這個穿越者弄得家破人亡。此人真是歹毒至極。
在王臨的惆悵中,官沐鴻告辭離去。
……
轉眼過了幾日,無人打擾官沐鴻,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擺設,索性一個人走在長安的街頭,有些漫無目的溜達,正好看看古代長安城的煙火氣息。
突然想起清明上河圖裏的景象,扭頭四處環視,啞然一笑,自己好蠢,那是宋朝的畫面,地點又不相同。
只走了幾條街,官沐鴻隱隱察覺出些異常。
很多大戶人家正大包小包的抬着木箱,往馬車上裝載。
臉上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焦慮。看樣子是要離開這裏啊!
官沐鴻好奇的走到一戶人家門口,進進出出的家丁丫鬟搬著東西,誰也沒有注意穿着官服的官沐鴻。
一個中年人從府里出來,看衣着打扮,應該是主人的模樣,官沐鴻攔住問道:「這位人家,你們是要搬家嗎?」
此人正心升煩悶,看都沒看的一揮手驅趕道:「去去去,沒功夫搭理你。」
官沐鴻一愣,這時從裏面跑出一個人來,他看到主人揮手驅趕一個穿官服的人,連忙賠笑道:「大人息怒!我家主人因為要搬離此地,心裏傷感,他不是有意的。」
那個中年人一聽大人,嚇得回頭一看官沐鴻,他認得這身朝服,二品大員啊!不由得一下跪在地上,口中念叨「大人饒命,小人沒見到大人模樣,息怒,息怒。」
官沐鴻沒計較這些。
「你起來,我不怪你,問你些話,你要老實告之。」
「是是。」
中年人戰戰克克的束手而立。
「為何像你這樣的大家人戶都在搬家呢!是要去往何處?」
「啊!這個,大人,小人說了,你可不要治我煽動之罪啊?」
「但說無妨!與你無關。」
官沐鴻好奇心漸濃。
我有一親戚在徐州當百夫將,他給家的信箋里說:「幾次對綠林軍作戰,沒有取勝,人員傷亡很大,加之逃跑的人又很多,現在是苦苦堅守徐州,不出時日,肯定是守不住的。」
說到這,中年人痛心的抬頭仰望着天空,強忍着淚水接着說:「祖宗流下的家業,四個綢緞莊,兩處酒樓,還有良田幾十晌,在我這裏就給斷送了,沒保住啊!」
看着他悲痛的樣子,官沐鴻知道,今日這戶人家的逃亡,就是從富戶人家到破敗的過程。
正思索感嘆之間,背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哎呦,我的侯爺呀!小的們正焦頭亂額的找你呢?皇上宣你東宮覲見。」
回過身,見是宮中的幾個太監,喘著粗氣,額頭上微微滲出汗水。
「找我,還是到東宮,莫非皇后薨了。」
官沐鴻一想,沒準啊!以她身心憔悴的狀態,很有可能。
「侯爺,勞你大駕快些吧!馬車就在正街邊侯著呢!」
太監急急的拱手催促着。
東宮依舊肅嚴精緻的樣子,並沒有任何異象。
在前面領路的太監看過了宮門不遠就是皇后的寢宮了,彎腰對官沐鴻說「大人,小人告退了,前行左走那個寢宮就是。」
官沐鴻來過,熟悉寢宮的位置,心裏倒也沒急,有些悠哉的挪步前行。
忽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在不遠處的廊道里出現。
官沐鴻仔細一看,是陽繆王王臨,他怎麼在這裏,是來看皇后嗎?
樣子,動作,有些神秘兮兮的。官沐鴻見周圍無人,翹手翹腳的跟了過去。
這是服侍皇後宮女的住處。
王臨在門口回身,環顧一下身後,心急火燎的推門進去。
藏在假山後面的官沐鴻想到了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我靠,溫飽思**,堂堂的皇子王爺,連個皇後身邊的宮女都不放過,禽獸啊!口味到挺重。」
本想離開的官沐鴻不知怎的,還是因為寂寞無聊?總之,好奇心戰勝了一切,悄悄的來到了窗外,想要窺視,看看王臨相中的宮女,長的什麼模樣。
只聽先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接着又是大同小異的話。
「想死我了寶貝。」
「是啊!殿下,奴婢時刻也在想你。」
「槽,好無聊。」
官沐鴻心裏低罵一句,古人和現代人都是一個德行。
想完,官沐鴻貓腰著要離開,這個齷齪的事自己怎麼過來的。
「唉!穿越到這裏,自己的修養素質降低了。」
剛走兩步,屋裏傳來王臨的聲音「下次皇上在臨幸你,就把這個葯放到酒里,給他服下,不要害怕,只要我做上皇位,我必封你為妃,上天作證。」
「好,奴婢記住殿下的誓言,聖上要我今晚過去,明日,你就是新的皇帝了。」
官沐鴻聽的大吃一驚。
「我說這幾日平平淡淡的,沒想到王臨時刻在計算著鄭寶峰,這要真是親爹,這樣的一家也夠悲慘的。」
官沐鴻又回到窗外,身子貼著窗框,慢慢的向裏面看去,他要看清楚那個宮女的模樣。
床榻上,一個頭髮有些混亂的年輕女子,漂亮的臉蛋下,正閉着眼睛。
官沐鴻記住了宮女的樣貌,低頭貓腰快速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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