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蜘蛛」
宋如荷這次是真的被氣著了，大叫着要將孟晚煙送去精神病院。
「表哥，如果不是你的人剛好在那邊，季秦就沒了，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她活在外面也是個禍害，不如去精神病院，那裏才是她的歸宿！」
顧衍沒有答應，宋如荷很不理解。
但她也知道，這次她的救命恩人能逃過一劫，都是表哥的功勞，就沒有跟顧衍犟，只是心裏到底還是意難平。
「你可以去看看他。」顧衍提議。
宋如荷一下子安靜下來，她有些惶然地問，「他會見我嗎，他肯定恨我吧，如果不是我，他還在村裏過得好好的，都是因為我，害得她差點喪了命。」
顧衍沒說什麼，沒有安慰，也沒有勸說。
宋如荷沮喪無比，她沒有那個勇氣去見季秦，只能央求顧衍，「表哥，你幫幫他吧，給他找份工作，好不好？」
「他不需要我的幫助。」
宋如荷抬眸不解地看着他，在她的認識里，季秦沒有學歷，沒有經驗，在城裏寸步難行，雖說尊嚴這個東西很重要，但飯都吃不飽了，談什麼尊嚴。
不等她說什麼，顧衍接着道，「他自己找到了一份運貨的工作。」
他的語氣里，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欣賞。
宋如荷知道季秦有了工作，也放下了心，她最擔心的，不過是季秦食不果腹。
因為這個意外，宋如荷又在顧衍的別墅住了下來。
顧衍很嫌棄，但宋如荷撒嬌撒痴，說什麼也不肯走，開玩笑，回去了，她從哪裏知道季秦的消息？
孟綺這邊，始終沒能找到老萬，這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以孟綺現在的人脈和能力，要在這座數千萬人口的城市，找到一個有心躲藏的人，比登天還難。
權衡之後，孟綺找上了顧衍。
「這是什麼？」顧衍看着孟綺遞過來的東西，眉峰微動。
孟綺道，「可以緩解你身上毒素的葯。」
顧衍認出來，這是上次他毒素髮作，孟綺給的葯，但他最近，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
凌厲的眸子，自孟綺臉上一掃，顧衍放下手上的工作，淡淡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痛快，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孟綺坦然道，「我希望你幫我找一個人。」
「什麼人？」
「我們醫院的一個老醫生，他因售賣假藥潛逃，至今下落不明。」孟綺沒有講出事情，倒不是不相信顧衍，而是以防萬一。
此事牽扯到沈書桓那邊，少一個人知道自然比多一個人知道要好。
顧衍聽罷，似笑非笑，修長的手指捻著那個只有他拇指粗細的藥瓶，「所以，這是報酬？」
孟綺臉頰有些熱。
她也知道這個交易是不平等的，畢竟她製作的葯不費什麼精力，而找人的話，要花費很多精力和人手。
她硬著頭皮，含糊道，「差不多吧。」
顧衍仍舊不語，就在孟綺以為他不會答應，正想要加大砝碼的時候，顧衍出聲了，輕描淡寫的，「嗯，把資料發過來。」
這是答應了？
孟綺欣喜不已，火速把老萬的資料發到了顧衍的手機上，顧衍也沒有含糊，說幫她找人，就很快安排了下去。
與此同時，老萬躲在一個橋洞下，拿着一個破爛的按鍵手機，給剛聯繫上的「蜘蛛」發信息。
老萬：［我被人盯上了，你們幫幫我。］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他也不願意聯繫這個人。
這麼多年來，每次跟這個人聯繫，老萬心裏都忐忑又擔心，現在他已經沒辦法了，對方追的很急，老萬不清楚那個女孩知道了多少。
他不想在最後這個階段功虧一簣。
蜘蛛：［之前交給你的事，你完成的怎麼樣了？］
老萬忙不迭：［已經清理完了。］
［你確定沒有留下痕迹？］
［確定，我做的很乾凈，絕對不會讓人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蜘蛛似乎很滿意，［很好，我會按照之前承諾的，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老萬焦急追問，［可不可以送我離開這個城市，這裏有人在查我。］
［當然可以，我會派人送你，直到你安全離開，你是我們的功臣。］
看到這句話，老萬終於鬆了口氣。
他可以離開這兒了，太好了。
這麼多年提心弔膽地活着，終於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了。
老萬欣喜不已，嘴角弧度不斷上揚，手機青白的光照在他臉上那可怖的疤痕上，使得這個笑容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老萬獨自樂了一會，大搖大擺地從橋洞裏走出來。
他不用住橋洞了，蜘蛛給他找了個住處，他只要在那裏等著即可。
兩天後。
手下畢恭畢敬地跟顧衍彙報，「我們找了許多地方，但這個人不太好找，他一直在換地方，直到前天，他才徹底安頓下來。」
「這是我們找到的地址，他目前就居住在這裏。」
顧衍接過看了一眼，把它推給了孟綺，孟綺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馬上要拆遷的城中村。
「他還挺會躲的。」孟綺輕聲說了一句。
顧衍開始答應給孟綺找人的時候，以為會很好搞定，結果沒想到，還是個狠角色，硬是讓他花了兩天時間，才查到蹤跡。
顧衍沉吟了一下，開口，「你確定這人是你們醫院賣假藥的？」
孟綺點頭，心虛地問道，「你覺得有哪兒不對？」
「你們醫院只查到了他一個人賣假藥？」顧衍意味深長，不答反問。
孟綺意識到他話裏有話，靜靜地等着他的下文。
顧衍淡聲道，「你說他是個普通老頭，但一個普通老頭，不會如此善於躲藏，另外，他身後，有人在幫他。」
孟綺大吃一驚，一度以為自己說的謊話被拆穿了，還好顧衍只是猜測。
她定了定神，一臉深思地道，「我也有此懷疑，還好顧先生比他要高一籌，否則讓我來找，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孟綺吹了句彩虹屁，顧衍沒理她，低頭好像在沉吟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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