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如果找不到人，他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辦公室門外。
顧衍操縱着輪椅緩緩經過，兩個從旁邊走過的員工輕聲討論著。
「聽說趙董主動派人過來跟我們顧總談合作了，還是水利那個項目，看來下半年公司要走好運了。」
「真的假的，那個鐵公雞趙大成？不是說不找合作夥伴嗎。」
「這誰知道，是二少去談的，估計是被二少的魅力折服了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說着，顧衍聽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言不發的回到辦公室。
趙大成為什麼派人過來，他再清楚不過。
說起來，顧衍也是無意中發現，趙大成在外面養了人，還是兩個，但他這個人，又比較慫，就是怕老婆，所以瞞的很死。
這種有弱點的人最好拿捏了，顧衍拿去一恐嚇，對方屁話都沒有直接就鬆口了。
這不，馬上就屁顛屁顛的派了人過來談合作。
顧衍不想參與，就沒有進去。
而此時，辦公室內。
顧南鍾聽趙大成秘書說的天花亂墜，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顧總，我覺得您不需要再考慮了，畢竟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只要你們簽署了合同，以後兩家就是合作關係了。」秘書態度有些倨傲。
要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在趙大成那樣的人身邊，秘書也養成了一身心高氣傲的毛病。
顧南鍾一言不發，只是看着他帶來的合作條約，越看身上氣壓越低，顧深好奇，顧南鍾便給他也看了。
顧深看的大怒，「什麼玩意，合著我們兩家合作，你們一分錢不出，全是我們出，我們還要倒貼錢？」
秘書瑟瑟發抖，「小顧先生，這你就錯了，合約上寫的很清楚，你家，佔二成哪。」
顧深氣笑了，「二成，呵，二成，真是太多了，趙大成打的好算盤，他這是找了個苦力吧，哪是合作夥伴，你問問他是不是大白天睡覺，想得美啊。」
聽他這麼諷刺自家老闆，秘書也有些不樂意了，「小顧先生，你可能不太懂，這做生意呢，不是看眼前的，而是看長遠利益，你想，這一次，顧氏和趙家合作了，下次再有機會，趙董還不是第一時間想到你們，是不是這個理兒。」
顧深氣得想罵人，又害怕顧南鍾會答應，看向他父親。
顧南鍾緊緊皺着眉頭，將合約放下，雙手交叉，不疾不徐地道，「王秘書是吧，條約我看過了，着實有些不妥，我們無法答應。」
秘書加重語氣，「顧總你考慮好了？不少人排隊等著跟我們趙家合作呢，錯過了這個店就沒這個村了。」
「拿回去吧。」顧南鐘不想廢話，讓人送客。
秘書臉上有些沒面子，冷笑着又放了幾句話，被人請了出去，灰溜溜地離開了。
顧深在他身後道，「什麼東西，這是埋汰誰呢，不想合作就算了，拿這麼個玩意兒來噁心人，真是。」
「行了，現在說這個也沒用。」顧南鐘擺擺手。
顧深道，「爸，這事我再跑幾趟，趙家都鬆口了，沒道理還揪著那坑人的合約不放，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重新談談。」
顧南鐘點頭答應。
顧深當天又跑去了城西，這次是趁著夜色來的，周圍倒是沒看到保安，不過顧深沒放鬆警惕，因為他發現，附近裝了不少報警器。
饒是顧深十分小心，仍是驚動了一處報警器，當那刺耳的聲音烏拉拉響起的時候，顧深忍不住當場爆了粗口，「靠，搞什麼，這裏難道是什麼機密地方，竟搞得這麼神秘。」
罵歸罵，還是狼狽的找地方躲起來。
報警器已經驚動了不少人，周圍響起紛亂的腳步聲，伴隨着喊叫和怒罵，一群人手裏執著棍子衝出來，四處張望。
顧深縮在一處陰影里，大氣也不敢出。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這時候被發現，會是什麼下場。
「有人闖進來了，快去追，你們去這邊，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的跟我走！」
眼看着幾個人朝這邊跑過來，顧深只能想辦法先避開，但他剛跨出去，就被一隻手拽住，緊跟着，被拉進一處牆根下的黑影里。
顧深驚愕回頭，看到拉他的人是顧衍，不由大驚，「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顧衍冷冷道，「別出去，這時候出去，就是找死。」
「可他們已經找了過來。」顧深眼裏滿是憂慮。
顧衍四處看了看，指著河岸邊道，「往這邊過去。」
兩人貓著腰，躡手躡腳的往前走，耳邊儘是呼喊聲和腳步聲，顧深心慌的不行，腳一直都是顫的。
顧衍在後邊，冷不丁開口，「腳不要太往外了，容易摔下去。」
不知道他是烏鴉嘴還是預言帝，反正這話剛一說完，顧深就一個打滑，咕咚掉進了水裏。
夜晚的河面黑沉沉的，彷彿藏着巨獸一般，顧深本能的撲騰。
顧衍立刻伸手過去，「拉住我！」
顧深手腳發軟，使不上力氣，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夠得上顧衍的手，但水一衝過來，他身體也跟着往下移動，反而距離顧衍越來越遠。
「大哥，算了，我自己想辦法上去，你不要管我了，先回去吧。」顧深咬牙道。
顧衍根本不聽他的，一直在想辦法抓住顧深，好不容易拽住，卻因為一個人負擔兩個人，腳下又不穩，還被顧深拽了下去。
兄弟倆同時泡在水裏，顧深着急的不行，「大哥，你怎麼不走啊。」
「少廢話！」顧衍用力將他推到岸邊，厲聲道，「想辦法上去，找人過來！」
說完，人越來越小，已經是被河水給沖走了。
顧深跌跌撞撞的爬上岸，沿着岸邊追了一段，再也看不到顧衍的影子，後面又有人追來，他不得不失魂落魄的離開。
顧深懊悔不已，自責自己害了顧衍，跌跌撞撞地跑去打電話給顧南鍾，顛三倒四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顧南鍾驚愕不已，當即聯繫人去尋顧衍。
顧深也非要跟着一起去，大哥是為了救他被水沖走的，如果找不到人，他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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