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忠犬有靈阻妖邪
東側是書房所在,外面種植松柏翠竹以做觀賞,但此時卻被黑袍利用遮擋身形。
這纖瘦的身影鑽入翠竹中,不久提着一個木桶又挪了出來,貼著牆角繞到屋后東北方向的牆角。
黑袍先將木桶放好,接着彎腰費勁的搬動松樹盆景,挪到牆角處,三盆一米高的盆景分部三個方向,正好將黑袍完全遮擋進去。
做好掩飾后,黑袍拿出銅盆,將木桶的水傾倒進去,而後又從懷中掏出木偶,銅鏡。
做好準備后,黑袍手持銅鏡對準蔣干卧室方位,口中輕呼:「蔣干~蔣成文~蔣干~蔣成文~」
聽得出這聲音在微微顫抖,似是緊張且恐慌。
隨着這顫聲的呼喊,半盞茶后一道泛著淡薄金光色的虛影掙扎著從卧室內鑽出。
這虛影依稀可見蔣乾的輪廓,他一邊隨着呼喊不自覺的朝着黑袍走過來,一邊身上那微弱的金光又忽明忽暗的閃爍。
隨着光芒的閃爍,這虛影腳步也是一頓一頓頗為掙扎,似是金光阻止他前行,而他又無力抗衡呼喊一般。
當看到這虛影后,那黑袍明顯一愣,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黑袍呼聲一停,那虛影便像是風箏一樣被扯著後退。
見狀,黑袍又立馬呼喊起來,只是聲音更加顫抖。
形似蔣乾的虛影隨即又掙扎著靠近黑袍,距離兩三米后,黑袍慌忙的拿着銅鏡擋在面前,對準虛影。
虛影受到銅鏡的牽引,迅速朝着黑袍飛近,但是虛影掙扎的更加激烈了。
黑袍手中的銅鏡險些拿不穩,但很快虛影就被銅盆的人偶所吸引。
看到虛影化作光芒落入銅盆內,布偶隨即沉底,黑袍連忙將銅鏡扣在銅盆中。
「成功了?」
黑袍不確信的輕呼一聲,接着慌張的起身,略顯笨拙的端起銅盆就準備離開。
剛要邁步,忽見漆黑的屋內點了一盞燈,這一點光芒似是星火燎原,迅速擴大,光芒越來越多,隨之還有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你準備去哪呢?」
黑袍身邊響起一道悠悠的詢問聲。
哐當……
突兀的聲音,讓本就驚慌的黑袍像是受驚的小白兔一般,手中銅盆脫手墜地。
黑袍扭頭就看到一個身着天青道袍,鬍鬚飄然的男人。
「啊~」
身邊突然出現個人,讓黑袍驚呼一聲,腿腳瞬間無力癱軟在地上。
「抓住歹徒,快抓住他……」
呼喊聲此起彼伏,這寂靜的大宅院,一瞬間就活了過來。
黑袍眼睜睜看着四面八方衝來手持火把長棍的家丁,將自己包圍。
「是你?翠雲怎麼會是你?」
管家衝過來,看到火把下的黑袍,頓時就瞪大了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蔣干從後面慢慢走了過來,他看到黑袍后,臉上也出現了茫然,驚訝的神色。
「老爺,是夫人的貼身丫鬟翠雲……」
管家欲言又止,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要害蔣乾的黑袍,竟然是會是他髮妻的貼身丫鬟。
看這丫鬟翠雲的狀態,絕對不像是幕後真兇,那麼她必然是受人指使。
大家雖然沒有明說,但心裏卻覺得能指使翠雲做這種事,怕是和夫人脫不了關係。
「說,是誰指使你來害我?」
蔣干臉色陰沉,厲聲呵問。
當這些人衝出來的時候……不,在燈光亮起來的時候,翠雲就知道自己完了。
此時聽到呵斥,她回過神來,她咬了咬牙,狠掐自己大腿一把,說道:「奴婢不知老爺說什麼,奴婢不曾受任何人指使,更不曾謀害老爺。」
「你在做什麼你心知肚明,不要裝傻。」
管家看了一眼蔣干臉色,呵斥道:「你想扛,也得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聽到這話,翠雲閉上了眼睛,她低下頭,手不自覺的扶額。
隨即,翠雲猛地抬頭,緊緊盯着蔣干說道:「與夫人無關,是我自己想要除掉你,夫人對你一心一意,可你卻從來不顧及夫人的感受。夫人對我恩重如山,我不可以讓任何人欺負她,你也不行……」
「夠了,住口!」
蔣乾急聲呵止翠雲說下去。
仰天長嘆一聲,蔣干正欲說些什麼,忽然就看到一旁沉靜撫須的卜測。
就是這對視一眼,讓幾乎被憤怒情緒沖昏的蔣干,一下子就平和了下來。
「不對!」
冷靜的蔣干,沉吟道:「你是在誣陷夫人。」
「你在誣陷夫人。」
蔣干看着翠雲肯定的說道:「你還是想包庇真兇,甚至不惜誣陷對你恩重如山的夫人。」
可恨的是,剛才他險些相信。
汪汪汪……
突然有激烈的狗叫聲傳來。
「終於動了。」
卜測負手前行,沉聲說道:「走吧!去看看那真兇的真面目。」
看到卜測走了,蔣干也沒心思跟這丫鬟糾纏,吩咐人壓着她跟上卜先生。
出了后宅,循着狗叫聲傳來的方向,進入了側花園。
一進去就看到,大黃狗齜牙咧嘴發出低吼威脅,它弓著身子做出預備攻擊的姿勢,正與一個年輕人對峙。
年輕人猙獰道:「老狗,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找死……」
他說着朝着大黃狗踹出一腳,一股黑氣凝聚的獸蹄朝着黃狗逼近。
眼看就要踹上黃狗,剛進來的卜測急忙一揮衣袖。
呼……
一股勁風襲來,直接將黑氣吹散。
「孽畜,你還是沉不住氣啊!」
卜測背着手走了過來。
蔣家有妖邪,這是卜測從那與功德之光抗衡的惡煞之氣上推測出來的,但他在蔣家並無尋到煞氣來源。
說明那妖邪有很深的隱藏手段,若是妖邪聰明,只需暫時收斂氣息,隱藏起來,卜測未必能找到。
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蔣家,等他一走,妖邪徐徐圖之,或許真可達成目的。
可惜,妖邪就是妖邪,急功近利,沉不住氣,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你是誰?」
年輕人警惕的看向卜測,接着就看到蔣干帶着一群人走了進來。
他臉色變幻,連忙換上茫然,疑惑問道:「姑丈,這是怎麼了?您這麼晚不睡,帶這麼多家丁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