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二選一
兵部尚書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薛樊,指著那人的臉破口大罵:「豎子敢爾!!!」
張桓也沒有想到薛樊居然會讓他做這樣的決定,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猛地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有些迷茫的看過去。
卻見他氣得滿臉通紅,鬍子翹起,罵道:「老子是你爹!你要是干出這種事情來,天理不容,該遭天打雷劈!」
張桓猶豫的搖頭,驚恐的看着薛樊說不要。
薛樊卻失望極了。
嘆了口氣,忽然拽過張桓抵在刀前,嚇得張桓大叫一聲雙腳打顫嘴裏不停地喊著饒命,眼淚鼻涕橫流。
「不如我再給你換一個選擇。」薛樊笑了笑:「在你和你爹當中,只能活一個。」
說完,躲過手下的刀扔在兵部尚書的面前,把自己的刀塞到張桓手中,然後把早就嚇得臉色慘白的張桓推了一把。
張桓哭的可笑,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爹。
尚書大人望着他忽然也哭了起來,一個老人家,年過半百對自己兒子哭,竟是這般場景。
他自己想來也覺得可笑。
張桓握著刀都手都沒力氣拿起來,只是害怕的喊著:「爹...爹...」
「快點!」薛樊催促。
尚書大人搖頭,看他:「爹這輩子沒把你教成什麼有用之才,但你不壞,爹知道。」
張桓哭的更大聲了。
「如今的局面,爹別無選擇,桓兒,不能降!」
話音剛落薛樊便上前來猛地踹了尚書大人一腳,老人家一下子吃痛倒了下去,張桓也立馬丟了手中的刀跪着爬到了自己爹的身邊。
「爹...」
薛樊掏了掏耳朵:「父慈子孝的戲碼就別演了,快點,到底誰死!」
張尚書哇的吐出一口血來,盯着自己兒子,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嘴裏嘟囔著還說這叫張桓做人要有骨氣,可張桓已經聽不進去了,只知道哭。
見薛樊又要來催,張尚書忽然起身拿起丟在一旁的大刀,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捅進了自己的腹部,血濺了一地,也落到了張桓的臉上。
張桓頓時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忽然像個頓號一樣,他楞了一下,然後身體重重的往後倒了下去。
他的喉嚨發出低微的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他摸了摸臉上的血忽然尖叫起來。
薛樊挑眉,上前來提了提張尚書的屍體,似乎覺得沒意思。
看向張桓笑了一下,上前提起張桓的衣領,強迫張桓站了起來,而後道:「現在你爹死了,恭喜你,你活下去了。」
張桓:「爹...爹...」
「從今開始,你張桓就是新任的兵部尚書。」
他拍了拍張桓的臉低聲笑了兩聲,隨後將他丟開,吩咐禁軍收隊離開,只有張桓無助的跪在地上,想要去觸碰自己父親的屍身,可卻先摸了一手的鮮血。
眾人唏噓,趕緊散了開來。
這一招叫做殺雞儆猴,徐尚書的下場傳遍了其他官員的耳朵,有些本就在觀望的一下子選擇站隊薛靈雎,還有些原想堅定的或多或少都開始猶豫了。
雖然這些人背地裏都在罵薛樊是個畜生,居然叫人就親父子倆刀劍相對,簡直就是雜種!
可等到薛樊來時一個比一個沉默。
薛靈雎聽着薛樊的報告卻不甚滿意,皺了皺眉頭:「還有人不肯?」
薛樊:「徐太尉聯合幾個高官頑固不化。」
偏偏徐太尉又和張尚書不同,張尚書的勢力並不大,殺了他沒有什麼影響,反而起到一個警醒旁人的作用。
可是徐太尉那幾位都是在朝多年的老臣,根基穩,勢力廣,也是因為他們幾個高官外頭那些郡王不敢擅動,所以動不了,只能等著徐太尉自己想清楚。
薛靈雎似乎有些頭疼的閉上眼睛,薛樊立馬上前來替她按摩腦袋,溫柔的注視着她:「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他們全都臣服於你。」
聽見這句話后的薛靈雎明顯眉頭輕鬆了些,笑道:「有你在,我總是安心的。」
薛樊也笑:「我會一直在。」
薛靈雎睜開雙眸,薛樊原本按摩著腦袋的手緩緩往下撫摸着她的唇瓣,忽然將頭靠近過來,聲音輕緩迷離:「阿姐換了新口脂嗎?好香啊。」
「阿姐,樊兒想嘗嘗。」
原本來找薛靈雎質問為什麼要逼死張尚書的薛靈兒聽見屋中的聲音,嚇得臉色大變,抓着自己的裙角不敢動。
她捂著自己的口鼻怕自己叫出聲音來,可眼淚還是砸了下來。
一個是她的皇兄,一個是她的皇姐,他們倆在苟且?
怎麼會這樣?
皇兄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傻了,可是京都城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父王也一夜之間沒了,她一下子覺得世界都變了。
這不是她所熟悉的皇宮和人了。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讓裏面的人注意到自己,連忙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貼身宮女見她像是丟了魂魄似的回來,趕忙上來關切道:「公主?您不是去找長公主了嗎?」
薛靈兒深吸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轉頭看向侍女忽然嚴肅道:「你以前是在母妃身邊當值的,你告訴我,母妃是怎麼死的?」
「就是忽然有一天失足落水了,那天娘娘才給陛下送了糕點,回來的時候說是御花園裏突然有了一條蛇,娘娘受驚慌不擇路的就跳下了湖。」
侍女有些擔憂:「公主您怎麼問這個啊?」
薛靈兒咬着下唇。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母妃的死不對勁,她就是覺得二皇兄忽然不傻了這件事情好可怕,當初是二皇兄第一個發現母妃死了,可是他早就傻了誰又會注意到他呢?
可是他現在不傻了,不傻了...
薛靈兒忽然抱着腦袋捶打起來,侍女趕緊上前阻止,卻被她一把推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二皇兄對她很好的,不可能會騙她,他們是親兄妹!可是剛剛她聽到的那些聲音又怎麼解釋?
她的頭好痛,好混亂,哪裏都不想去,只想把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見,就連貼身侍女都不能進去。
好在薛靈雎和薛樊這幾日忙着處置那些頑固不化的老臣,根本無暇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