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萬事萬物不及你隨心而活
慕傾歌等了差不多半個多一個時辰,夜亦宸才從浴池出來。
她將掛在一旁的帕子抽在手上,等他坐下很自然的給他擦頭髮。
「我自己來。」
夜亦宸抬手就要將她手上的帕子扯過來。
慕傾歌躲開的他的手,道:「我想幫你擦頭髮。」
「好。」
「你剛才接我進宮見太上皇,是郁毒怪人那邊有消息了嗎?」慕傾歌揉着她的墨發問道。
「嗯,太上皇身邊的暗衛傳的話是郁毒怪人要見你,讓我們先進宮。」夜亦宸回道。
慕傾歌有些不可置信,驚道:「郁毒怪人要見我?他現在在皇宮?」
「不在,具體要怎麼見到他見了太上皇了才知道。」夜亦宸道。
「那……我們是等一會兒過去還是明天再去啊?」慕傾歌有些懊惱道。
美色誤認啊!
下次一定要剋制住,剋制住。
「明天醒了再去吧,現在不早了,先睡覺。」夜亦宸哄道。
「哦。」
在夜亦宸的面前,慕傾歌省的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慕傾歌被他抱在懷裏,聽着他沉穩規律的心跳聲,頭頂上方是他輕微的呼吸聲。
在他懷裏睡覺總是很舒服。
就在她快要睡着時,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夜亦宸。」
「嗯?」
男人胸腔微震,帶着濃濃的鼻音將聲音發出來。
「你怎麼不問我關於你解藥的事啊?」
夜亦宸輕笑出聲,道:「你制出解藥就會給我,沒給就是還沒制出,問你反而會給你壓力。」
「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有壓力才有動力啊?」慕傾歌問道。
「我們家么么不需要有壓力,萬事盡心便可。」夜亦宸寵溺道。m.
萬事萬物不及你隨心而活。
夜亦宸見懷裏的人不說話,低頭一看,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他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將人抱得更緊,彷彿要揉進骨血里。
第二天一早,天灰濛濛的。
魏嬤嬤將早飯呈上來便砸一旁候着。
慕傾歌看着天氣,隨口說了一句道:「看這天怕是要下大雨了。」
「最近天氣燥熱,下幾場雨也好,若再這麼燥熱下去,怕是會引發旱災。」夜亦宸夾了一個小糯米糰子給慕傾歌道。
慕傾歌嘖了一聲,誇讚道:「憂國憂民,我們宸爺真棒!」
「嗯,多誇誇。」夜亦宸淡定道。
慕傾歌:「……」
兩人吃了早飯,便進宮了。
太上皇見兩人手牽手進來,眼底的幽怨都快溢出來了。
「昨天突然有事。」夜亦宸算是解釋道。
「朕看你們天天都有事!朕可是等了你們一晚上!」太上皇又生氣又委屈。
慕傾歌扯了扯握著自己手的夜亦宸,問道:「你沒派人告知太上皇一聲?」
「忘了。」某人理直氣壯道。
慕傾歌彷彿聽到了太上皇心碎的聲音。
「你們可以走了,這裏不歡迎你們。」太上皇的心在滴血。
夜亦宸自顧自的拉着慕傾歌坐下,直接道:「郁毒怪人要怎麼見么么。」
「哼!」
太上皇傲嬌了,後果很嚴重。
宮女送來茶,夜亦宸輕輕的抿了一口,用最輕飄飄的語氣說出最很的話。
「白嫩嫩好像挺喜歡你御花園種的花,待會兒讓它過來撲撲。」
宮裏人人都知道,太上皇最寶貝的就是他的話,兒子孫子都沒花寶貝,動了太上皇帝的花等於死。
「你……」
太上皇痛心疾首,養孫不甚啊,養孫不甚!
他又看向慕傾歌,想討回公道,慕傾歌抬頭看天,嘆道:「今天天氣真好!」
太上皇:「……」
好個屁!
一室三種氣勢——快要炸開型,淡漠如水型,賞天愛好者型。
最後,還是慕傾歌覺得這麼下去不行,開口道:「那啥,雖然說我們昨天沒來,也沒告訴你一聲是我們的錯,但是,道歉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早這麼說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嘛!來來來,咱們回歸正題。」太上皇瞬間變臉滿意的笑道。
慕傾歌:?
對太上皇來說,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然後說出來就已經很滿足了。
太上皇從懷裏將郁毒怪人的信拿出來遞給慕傾歌,囑咐道:「他說了,只能你自己看,不能讓旁人知道信里的內容。」
慕傾歌懶懶的哼了一聲,將信拿過來打開,打開的瞬間,毒粉撲面而來。
她一臉嫌棄,極其無語,小孩子都不玩的把戲好嘛!
夜亦宸拿出手帕給慕傾歌擦臉上的毒粉,慕傾歌就由着他擦,自己看信。
信上只寫了時間和地址,還有一句話——獨來,若逆,慕家毒之。
慕傾歌眯了眯眼睛,敢拿慕家威脅她?!
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卻能讓人感受到陰森森的笑容。
「他該去地下陪你女兒了!」
「他說了什麼?」太上皇臉色嚴肅道。
「我若不去,要毒我慕家。」慕傾歌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看來這些隱居之人很看不起我鬼醫的能力啊!」
太上皇皺了皺眉,對郁毒怪人此舉很是不滿,都老胳膊老腿的了,和年輕人爭什麼呢!
就算是挑釁,也找其他東西威脅啊,扯慕家,慕家丫頭不宰他宰誰?!
「時間,地點?」夜亦宸問道。
慕傾歌將手裏的信遞給夜亦宸,夜亦宸瞥了一眼便熟記於心。
「待會兒送你過去。」夜亦宸道。
慕傾歌點頭。
「那老頭脾氣古怪,他若提出什麼要求,你便提郁寧,百試百靈。」太上皇提醒道。
「我若是要靠提故去的人才能保全自己,豈不是很丟人,以後出去可沒辦法混。」慕傾歌歪了歪頭道。
說到這裏,她突的一笑,眼底滿是熊熊的激動的烈火。
「郁毒怪人的毒,我還未真正唱過呢,這次和他好好掰扯掰扯,爭取早日送他下去。」
夜亦宸:「嗯,么么說什麼就是什麼。」
太上皇:「……」
不過話說回來,郁毒怪人遇到慕家丫頭,這回怕是要提到鐵板了。
「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事情弄清楚再殺不遲,可以先給點教訓。」夜亦宸提點道。
慕傾歌點點頭,道:「我明白。」
至少她得從他那裏知道金蠶蠱毒是不是出自他手。
大雨傾瀉而下,絲毫沒有停住的意思,乾燥的空氣得到了滋養,濕潤了很多。
慕傾歌在一旁看着夜亦宸和太上皇下棋,雖看不懂,但雨天看棋,別有一番滋味。
「你輸了。」夜亦宸的聲音響起道。
太上皇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老嘍!」
他看向慕傾歌,道:「丫頭,來陪朕下一局。」
「我不會。」
「不會可以學。」
「不想學。」
「為何?這女子琴棋書畫都是要通的,接下來的閱兵,你以為各國只比武嗎?也有比文的。」太上皇提醒道。
就慕傾歌這氣勢,到時候多的是人想和她比試,贏了也就罷了,輸了,且不管輸什麼,別人都會傳自己贏了鬼醫。
若是再來個喜歡攝政王的郡主公主的贏了,那就更說不清了。
「不是,景國只有我一個人啊?什麼都要我插一腳,不怕被我踹死?!」慕傾歌為自己報不平。
她能力強也不是這麼被剝削的。
「再說了,和我比棋,行啊,有本事先和我比毒,沒死的話再比棋。」
誰還沒點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了!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快來陪朕下一局,讓朕體驗一下勝者的樂趣。」太上皇揮手打斷慕傾歌的話道。
慕傾歌:「……」
「想下嗎?」夜亦宸偏頭溫柔問道。
「試試吧。」
夜亦宸點頭起身讓慕傾歌坐下。
太上皇執黑子,慕傾歌執白子,兩人交替著下屬於自己顏色的子。
隨着時間的流逝,棋盤上黑子越來越多,白子越來越少。
「丫頭,這下棋和排兵佈陣是一模一樣的,一子錯滿盤皆落索。」太上皇下了黑子道。
慕傾歌捻著白子,自信的笑着糾正道:「錯可以及時糾正,仗可以以少勝多,棋局從來就不是戰場,一模一樣,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