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你就是最好的
「轟隆!」
雷聲響得似要將房子震毀,天邊白紫色的閃電交替出現,一次又一次的將天亮如白晝。
慕傾歌靠在椅子後背上,盯着面前搖曳的燭火。
第一次有她慕傾歌不敢的事情了。
她不敢面對夜亦宸,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夜亦宸。
她若是想出去,這幾個門和窗子又怎麼會攔得住她,只是出去以後呢?
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嘛?
她不想看到夜亦宸失望的神情。
心裏就像堵着什麼東西,酸澀而疼痛。
再一次雷聲響起,慕傾歌轉過頭看着窗子,無奈自嘲道:
「老天爺,你是想讓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死絕才死心嗎?」
「嘭!」
身後的門裂開,門外的人左手打傘,右手執劍。
慕傾歌轉頭看過去看到來人,所有剛才所思所想的一切都變成了委屈,眼淚奪眶而出。
她起身撲進夜亦宸的懷裏,臉埋進他的懷裏,因為流淚,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夜亦宸見慕傾歌這副模樣,心裏一滯,將手裏的劍扔掉,攬住她,輕聲道:「么么,我來了。」
見慕傾歌在自己懷裏哭得像受驚的小獸,夜亦宸心亂如麻。
他眼底滿是殺意,敢欺負他的么么,看來他是不必對郁毒怪人心慈手軟了。
慕傾歌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才從夜亦宸的懷裏出來。
「你不是被那個什麼公主困住了嗎?」她吸了吸鼻子道。
夜亦宸瞬間變柔軟,用衣袖給慕傾歌擦臉。
他微微笑道:「都這樣了,還擔心我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中那些蠢貨的圈套。」
她從聽到郁毒怪人說這件事開始,再到見到夜亦宸結束,只相信一點——夜亦宸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算計了。
「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慕傾歌拉着夜亦宸進屋。
夜亦宸跟着她進屋坐好,沒有回答慕傾歌的問題,而是問道:「剛才怎麼回事?郁毒怪人給你委屈受了?他人呢?」
慕傾歌神色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轉移話題,道:「我要殺他,屋子裏有機關,他跑了,不過我在他身上下了毒,他只有兩條路,要麼死,要麼來找我拿解藥。」
她相信郁毒怪人下功夫花時間能解這毒,但也得他還有時間才行!
夜亦宸聽她說完,眉頭更是緊皺,既然如此,么么為什麼會哭?
總不能是被自己要殺郁毒怪人的事情給嚇哭的吧!
「南詔公主那邊是怎麼回事?郁毒怪人說他和那個公主做了交易,要把我留在這裏。」慕傾歌問道。
她還沒想好這件事怎麼和夜亦宸說,現在只能先忙其他事轉移注意力了。
夜亦宸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慕傾歌明白點點頭,若是其他時候,她還會調侃夜亦宸到嘴的肉都不願意吃,但她現在沒心情。
她只在想怎麼讓那個南詔公主痛苦的死去。
「所以現在在那個屋子裏的是南詔公主和領你進來的那個小廝?」慕傾歌問道。
夜亦宸點頭。
早在給他帕子的時候,他就覺得帕子上的味道不太對,那與之前么么給他的帕子上的葯香不同,而且以他對么么的了解,她不可能會願意順着郁毒怪人。
於是,他便將之前慕傾歌給他的迷幻粉撒在了小廝的身上,將門推開,把他推進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不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慕傾歌冷笑一聲,若是旁人在場,一定會被她的笑容嚇得毛骨悚然。
既然這麼願意嗑藥,她就讓南詔公主嗑個夠!
「天快亮了,雨也快停了。」
「莫臨他們馬上就過來了,要做什麼吩咐下去便可。」
有慕傾歌在,所有暗衛身上都有防毒的藥草,雖然不能百毒不侵,但能抵擋一點是一點,畢竟以前沒有慕傾歌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進毒障很是容易。
話音剛落,莫臨就到了。
「王爺,王妃。」
慕傾歌點頭,吩咐道:「你去牽幾匹馬和牛過來,我有用。」
「是。」
待雨漸漸停了,夜亦宸和慕傾歌才出房間,兩人站在另外一個屋子的面前。
下過雨的空氣很清新,還混著草和泥土的味道,能讓人舒服很多,將體內的濁氣都凈化乾淨。
兩人站得離房子近,還能隱約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夜亦宸捂住慕傾歌的耳朵,。慕傾歌抬頭看他,不明所以。
「臟。」
慕傾歌從她的口型清楚他說了什麼。
她將他的手拿下來,和他十指交握。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會制媚毒?」
所以我也很臟,就不必捂住耳朵了。
「髒的不是毒,而是人心。」夜亦宸淡淡道。
「我們家么么這麼乾淨,就別被污染了。」
這世上沒有誰比她還乾淨的。
慕傾歌心中一熱,道:「夜亦宸,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
夜亦宸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認真道:「你就是最好的,慕么么,不要妄自菲薄。」
「啊!」
「你是誰?滾開!」
屋內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將兩人的思緒都牽扯了過去。
昭仁公主顫抖的用被子捂住自己,一雙驚恐和不可置信的眸子看向被自己踢下去的男子。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攝政王呢?昨天和她的明明是攝政王才對!
地上男子此時也是一臉懵,好端端的,他在怎麼會在這裏?!
昭仁公主指着他,怒道:「滾,你滾,快滾!這件事不許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本公主殺了你!噁心!」
男人被昭仁公主後面兩個字給激怒了,表情扭曲道:「噁心?最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讓我……」
「你閉嘴!」昭仁公主吼道。
「閉嘴?呵呵,昭仁公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呢?你現在不過是被我玩剩下的破鞋,你以為攝政王還能看得上你?你最好乖乖聽我的,否則,老子就把昨晚的事捅出來」男人色眯眯的笑道。
公主果然是公主,滋味同青樓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你!」
昭仁公主氣得心口起伏,眸子裏滿是憤恨。
她不能讓旁人知道昨晚的事,否則她不僅沒了名聲,更不可能嫁進攝政王府。
怎麼說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南詔公主,怎可委身給這種貨色的男人,真真是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