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行萬里路
「這應該是好事吧？」寧策有些不解。
竇管家點了點頭，「這自然是好事，劉將軍也是大喜過望，但他後來就改了主意，說公子既然已經是襄州第一才子，那麼唱名東華門，也是指日可待，他打算等公子考取科舉，入朝為官后，再操辦您和柳妍兒的婚事。」
「他的意思是，想讓柳小姐風風光光地嫁過來。」
「原來如此，」寧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看來是自己的成功，拉高了未來老丈人的期望值。
只是劉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己雖然寫詩厲害，但要說起科舉考試，那還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看來還是得按自己的既定方針走，想別的辦法去當官。
想到這裏，寧策便安慰了竇管家幾句。
竇管家雖然有些失落，但他對寧策卻是信心十足，心想自家公子才學這麼好，科舉奪魁，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兩人的婚事，無非就是晚上一兩年罷了。
兩人又聊了一些西北那邊的見聞，竇管家這才正色說道：「公子，老朽雖然遠在西北，卻也聽到了一些消息，咱們必須未雨綢繆，早點把花石綱的問題，給解決掉。」
寧策有些驚訝，「竇叔也聽說花石綱了？前些日子，知州滕大人前來，也特意提醒我，讓我早做準備，說道徵收花石綱的官員，很有可能明年就前來襄州。」
竇管家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朱勔惡名在外，花石綱禍國殃民，誰人不知？只是聖天子如今被那些奸佞小人圍繞，聽信讒言，被人蒙蔽。」
寧策不動聲色地瞥了竇管家一眼，心想宋徽宗這個昏君，怎麼能稱得上是聖天子？
不過這種話，他可不敢輕易對人說，哪怕是親密如竇管家，也不能隨意開口。
竇管家想了想，便對寧策正色說道：「此事老朽已想好辦法，從現在開始，咱們立即派人出去，去各處收集奇異花石，準備明年交差。」
「此外，老朽建議公子，準備一份厚重禮物，送給前來襄州的應奉局官員，他收了錢，自然不會為難咱們寧家。」
寧策想了半晌，卻是搖了搖頭，「不行，賄賂官員這種事，我做不出來，這樣吧竇叔，咱們還是把重心放在收集花石上，只要能收集到上好的奇花異石，按期交差，怕他作甚？」
「公子不可，應奉局的官員，無一不是心狠手辣，狡詐腹黑之人，為了一點錢，咱們犯不上去得罪他們。」竇管家急忙勸道。
寧策想了想，卻依舊搖頭，「不行，若做此事，倒是讓我念頭不通達了，恩師若是在此，也定然會支持我的做法，
竇叔勿憂，他若好來好去，也就罷了，他若是想誠心為難咱家，哼哼，我寧策，也不是吃素的！」
說罷寧策一聲冷笑，驚得一旁的趙寧猛地一個激靈，心想剛才的公子，笑得好生怕人。
竇管家苦勸了幾句，但寧策只是不聽，竇管家沒奈何，只得作罷。
於是兩人便商議起收集花石的事情來。
竇管家突然想起一事。
「原本李培一直在各方面，都壓着公子，老朽心中，不知有多氣憤，還好上天保佑，公子苦讀十年，終有所得，不但成了襄州第一才子，更是連續贏了李培三次！」
「老朽可是聽說，前些日子公子贏了李培五萬貫后，氣得李志淮狠狠地又揍了李培一頓，聽說沒有個把月時間，李培下不了地。」
「哈哈，沒想到李家也有今天，老朽心中真是暢快。」
竇管家摸著鬍子哈哈大笑，顯然在從前，他也沒少吃李家的虧。
「哦對了，這附近的山山水水，老朽基本都知道，花草石頭雖多，但說起奇異來，卻都差了幾分意思，再說陳，向，李家如今也在搜集花石，想要在咱們襄州找到合適的花石，難度不小。」
「竇叔的意思我明白，此事我也想過，要不，咱們派人去外地採買吧。」寧策說道。
都管家點了點頭，「也只得如此了，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外地，另一路在本地收集，雙管齊下，總能找到合適的花石交差。」
寧策嗯了一聲，「去外地，咱們又應該去哪裏呢？」
「河間府或是杭州！」竇管家斬釘截鐵地說道，「杭州繁華，且往來番商眾多，搜集花石極為方便，河間府雖然遠了點，但我有位蕭姓好友，前幾日給我寫來書信，說道最近得了一塊奇石，想要賣給我。」
「咱們去的話，應當首選這兩個地方。」
聽了竇管家的話，寧策想了想，便道：「杭州雖然繁華，但那裏也是應奉局的地盤，搜集花石者眾多，想在那邊採買花石，只怕不太容易。」
聽了寧策的話，竇管家嘆了一口氣，道：「公子所言極是，雖然那邊花石價格昂貴，但受利益驅使，民間搜集花石者眾多，是以那邊的花石，也是最多的，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最好的花石。」
「河間府那邊的消息可確實？」
「公子放心，此人乃是老夫的多年好友，絕對可信，價格也不會太高，只可惜那邊路途稍遠了點。」
寧策沉吟了半晌。
「要不，這兩個地方咱們都去一趟。」寧策說道。
「這個……，沒必要吧？」竇管家感到有些奇怪。
寧策起身，背手望向窗外，「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此次出行，我也打算前去，以增長見識閱歷，這兩個地方，我都想去看看。」
寧策早就想去杭州看看了。
收集花石倒是次要，寧策去杭州，除了宗澤的囑託外，他還有自己的想法。
「不是老夫阻撓公子，實在是這兩個地方都是路途遙遠，並且如今天下不平，強人賊寇多如牛毛，公子千金之軀，怎能輕易涉險？」竇管家苦勸道。
寧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
「竇叔，難道你忘了？楊志如今就在這裏，此人武功高強，為人機警，一路有他護衛，應無大礙。」
隨即寧策派人去請楊志。
片刻之後，楊志匆匆而來。
「公子何事相召？」楊志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