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何謂妖術

既然樊瑞不會妖法，那怪風的來歷，就很簡單了，

那就是原本當天就會颳風，只不過恰好被官軍碰上了，而恰好又被樊瑞抓住戰機。

但是，

聯想到梁山軍連續數日，閉門不出，偏偏在颳風的當天，出營和官軍邀戰，寧策覺得，這絕不是巧合。

機會只垂青有準備的人，

寧策分析，這個樊瑞應該是會一些障眼法，還會看天氣，並且還極為巧妙地，將這一技能，應用到了戰場上。

在古代，人類確實掌握了查看將來天氣的法子，只不過掌握的人不多。

但也有很多講述天氣的諺語流傳，

比如什麼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

比如東虹日頭，西虹雨，

這些都是廣大勞動人民總結出來的，經驗之談。

樊瑞算到當天的風向，對官軍不利，於是便率軍出戰，並在風力變強時，順勢釋放毒煙，又用了一些裝神弄鬼的手段，讓人以為是妖術，讓官軍方寸大亂，這才取得勝利。

想明白了對方的手段，寧策準備針對性地佈局，所以才會派張憲去尋找會觀看天色之人。

畢竟這個時候吧，

古代人都非常的迷信，

下至販夫走卒，上至皇帝宋徽宗，都特別相信這些神仙啊，菩薩啊，仙術啊，妖法啊什麼的。

大戰當前，寧策也沒時間，也沒必要，破除楊志等人頭腦中的封建迷信思想，也懶得跟他們解釋。

反正只要取勝就可以了。

張憲辦事得力，很快便找來十多個人，有老獵戶，有老農，還有走江湖算卦的。

寧策把這些人秘密集中到一起，讓他們每日預測明天的天氣情況和風向，這樣只需幾天時間，就能知道哪些人預測的准，哪些人濫竽充數。

最終錄用那些預測準的人。

數日之後，幾騎快馬，風塵僕僕，趕到寧策軍中。

高衙內甩掉斗篷，匆匆帶人闖入寧策大帳。

寧策正倚著窗戶，拿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聽到動靜，抬眼看去，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是衙內來了。」

高衙內也不跟他客氣，大踏步來到寧策面前，一屁股坐下。

拿起扇子，不住地扇風，

身上沾染不少風塵，

看來趕路很匆忙。

「爹爹讓我來問你，擊破梁山，可有把握？」高衙內開門見山。

寧策想了想，答道：「如今有七成把握。」

「七成？就這麼點？」高衙內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我高氏家族，包括我奶奶，都在城中，此地萬萬不容有失，

爹爹讓我問你，若你沒有取勝把握，他便要設法向蔡京求援，請他女婿梁中書，從大名府派兵，為高唐解圍，

當然，此舉一定會付出不菲代價。」

寧策輕嘆一口氣，將手中書籍放下，「衙內稍安勿躁，本官若無把握，便也不會前來此地。」

「你有把握就好，」高衙內站起身來。

作為一個標準的，貪生怕死的紈絝子弟，他片刻也不肯在這種兇險的地方，多待。

此時口信已經帶到，他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臨走之前，也不忘催促寧策幾句。

「救兵如救火，賊軍攻城正急，大人還是要速速出兵才是。」

「衙內放心，」寧策站起身來，淡淡一笑，「明日本官便會出兵，與賊軍決一死戰！」

「如此甚好，」高衙內對寧策點了點頭，「爹爹說了，給你十日時間，若是十天內，你還救不了高唐，他便只能向蔡京求援。」

說到這裏，高衙內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罕見地有些凝重。

「雖然本衙內一直看不慣你，但本衙內，更不喜歡蔡京那個老奸賊，我爹爹是你在京師中，為數不多的盟友之一，站在本衙內的立場，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失去我爹爹這個強力盟友，」

「因為，

家族對我爹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

說完這些話，高衙內轉身便走，很快，大帳外面，急促的馬蹄聲，迅速遠去。

寧策慢步走出大帳，望着遠處的煙塵，皺着眉頭。

不得不承認，這個衙內雖然貪花好色，不學無術，但他的提醒，寧策卻是聽了進去。

現在的情況是，賊寇勢頭猖獗，朝廷焦頭爛額，兵力捉襟見肘。

昨日的邸報中，據聞官軍主力之一，名將雙鞭呼延灼的三千馬軍，被田虎大將卞祥率軍擊破，對田虎的包圍圈，正變得搖搖欲墮。

一旦讓田虎衝出威勝州，直撲大宋不設防的腹地，幾乎可以說，這群賊兵殺到哪裏，哪裏就會糜爛一片，當地官軍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尤其是威勝州距離汴京實在太近，若是讓這伙賊軍殺進汴京，

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朝廷正全力調兵遣將，圍剿田虎，想方設法從各地抽調兵馬，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的高唐？

田虎羽翼已經豐滿，如今坐擁十幾個州縣，手下兵力據說有十幾萬，相比之下，擁兵不過一萬多的梁山軍，實在難以引起朝廷重視。

高俅高太尉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為了拯救自己的家族和高廉，寧策感覺，向蔡京低頭求援這種事，他沒準還真幹得出來。

作為自己好不容易拉上賊船的強力盟友，對高俅，寧策是不容有失。

所以，此次解圍高唐州，寧策必須勝，也只能勝。

片刻之後，岳飛聞訊趕來，卻看到寧策正站在大帳前，望着天邊，不知在思索什麼。

岳飛當即上前，「大人，聽說您打算明日出戰？」

寧策回過神來，扭頭望了岳飛一眼，嗯了一聲。

「不錯，本官打算，明日與梁山決戰！」

岳飛疑惑問道：「若他們閉門不戰呢？」

寧策淡然一笑，語氣充滿自信。

「他們一定會出戰的。」

次日一早，寧策帶着手下兵馬，傾巢而出，向梁山軍邀戰，而梁山軍，也悍然應戰，宋江，吳用，林沖，樊瑞，武松等將，悉數出戰，擺出了自從圍困高唐以來，最強的陣容！

望着遠處密密麻麻，軍威雄壯的敵軍，楊志心中，也有些打怵，微微搖頭。

「難怪能先後擊敗官軍，這伙賊寇，果然有些道行！」

寧策點了點頭，側頭問一旁的岳飛，「鵬舉，你看敵軍有多少人？」

岳飛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方才沉聲說道：「對方兵力，當在八千左右，還有一部分在包圍高唐，總數絕對一萬人以上，看來對方應是又來了援兵。」

寧策聽了，暗自咋舌，

心想不光是自己，

看來晁蓋和宋江，

也打算在這裏，跟鄆州軍拚老命，拼個死活。

寧策默默地思忖著，

岳飛安慰寧策說道：「兵貴精而不在多，我軍鋒銳程度，遠在敵軍之上，只要能破了敵軍妖法，此戰岳飛有信心取勝。」

寧策聽了，不禁一笑。

心想對你岳武穆，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至於破妖法，

那倒也不難。

「哈哈，鵬舉放心，本官今日也做好萬全準備，稍後你且聽本官將令行事！」

岳飛當即應下。

寧策當即下令，鄆州兵馬，開始慢慢向前移動，

而對面的梁山軍，此刻也開始緩緩前行，

雙方兵馬，皆是士氣旺盛，殺意衝天，等待着即將到來的，

驚天動地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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