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第七百三十四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嘩啦啦……』
淅淅瀝瀝的秋雨,洋洋洒洒的穿透了黑夜,落在了長安城石板路上。
在這個被鋼筋水泥所覆蓋的城市裏,唯有位於東城的朱雀大道,還保留着這些復古的石板路。
身着黑色雨衣的秦峰,矗立在朱雀大道的盡頭。
這裏曾是他幼年歸家的起點!
也是他少小離家時的夢魘所在。
秦王府,便曾坐落在這裏!
而現在,事過境遷。
那場熊熊大火之後,秦王府便成了廢墟。
原舊址上新建的拍賣行,讓秦峰找不到一絲記憶!
『啪嗒嗒……』
毗鄰朱雀大道的長安大道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使得憶往昔的秦峰,收回了思緒。
『啪!』
同樣身着黑雨衣的陳銘,抱拳躬身道:「總教頭,長安大道兩側已封路。」
「楊府,歌舞昇平!」
「名單上的人員,除部分下蜀郡外,全都在掌控範圍內!」
聽到這話的秦峰,沒有任何贅言,緩緩的揚起了右手。
『噌……』
待他做出這個姿勢時,身後近百名虎賁,整齊劃一的拔刀三分之一。
『咯吱吱!』
伴隨着秦峰那張開的五指,緊緊攥住的一剎那……
『咣……』
懸於虎賁腰間的金刀,紛紛出鞘。
虎刀出鞘,見血封喉!
今晚……
長安大道,這條承載了長安城八成以上貴族的老街,註定血流成河。
『唰……』
與此同時,秦峰那還附着著雨滴的右臂,鏗鏘有力的落下。
『啪嗒嗒……』
一馬當先的陳銘,領着眾虎賁。衝破了黑幕、沖向了長安城那高高在上的權貴們!
當長安大道的異動,引起巡邏的長安王府府兵注意時……
快步的沖向朱雀大道盡頭。
在他們看到,置身一人站在雨下的秦峰時。大聲嘶喊道:「誰?幹什麼的?」
緩緩側過頭的秦峰,這才冷聲開口道:「虎賁懲賊,祭英烈!」
「閑雜人等……」
「滾!」
這道帶着霸勁加持的呵斥聲,嚇得這幾名府兵,連連後退。
甚至有的在蹣跚後退過程中,直接坐在了地上。
「快,快去稟報,丁副統領!」
刺耳的嘶喊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作為朱雀大道的守備副統領,貴為道衍徒弟的丁昌明。在得到下面人彙報后,領着眾府兵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依稀聽到腳步共鳴聲的秦峰,緩緩的挪動了腳步。
不再去看長安大道的他,把冷厲的目光,投向了朱雀大道內,那黑壓壓的一眾。
『噌……』
『咯吱!』
懸於秦峰腰間的虎賁刀,被他單手連刀鞘定在了朱雀大道及長安大道的銜接處!
霎時間,以刀鞘刺入石板的位置為起點……
『咔嚓……』
龜裂的痕迹,不斷的朝着衝上前的丁昌明等人蔓延。
『呼……』
感受着這股霸勁的丁昌明,及時張開雙臂。
竭斯底里的吼道:「停……」
「後退,後退!」
『咔嚓!』
『轟隆隆。』
距離朱雀大道不過百十米的石板路,瞬間被這股霸勁所掀開了一道涇渭分明的鴻溝!
『咕嚕……』
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丁昌明等人。無不怔在原地,深咽一口吐沫。
低眉望向腳前,這瞬間出現的鴻溝。饒是接近九品的丁昌明,都感到了冷汗淋漓。
「大,大宗師?」
也就在丁昌明說這話時,秦峰那冷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以此為界!」
「往前一步……」
「死!」
刺耳的『死』字,落在眾人耳中,顯得那般真實、可見。
這些話,以前在長安城。只有他們別人說,可從未有誰敢對長安王府的府兵這般叫囂。
但今天……
那道被路燈拉長了的黑影,不僅這樣說了。而且,眾人絲毫不懷疑,對方也會這樣做。
因為,被他摁在掌心下的那把刀,叫虎賁刀!
這是屬於,北域虎賁獨有的裝備。
即便整個大夏,有無數人惡意摸黑著虎賁的霸道行徑。
但你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
虎賁,就是有這個實力和底氣,向全世界說『不』!
而且,大多數人還都不敢再齜牙咧嘴。
最少,不到九品的丁昌明,不敢說這個『不』字。
「快,趕緊折回去稟告長安王及我恩師。」
「就說虎賁對長安大道,動刀了。」
「快啊!」
聽到丁昌明這話,隨行的副官連忙轉過身去。
站在原地的丁副統領,張開雙臂,示意眾人再後退數步。
生怕一不小心,踩過了界。然後……
身首異處!
『嘩啦啦……』
越發急促的秋雨,透過昏黃的路燈,砸在了秦峰那道高大身影之上。
雙手摁在刀柄上的他,就這樣置身一人,矗立在朱雀大道前。
百米開外……
在長安城可以橫著走的長安王府府兵們,一個個不甘吱聲的怔在原地。
他們雖然看不清秦峰的臉,但亦能隔空感受到那波濤洶湧的肅殺之氣!
「那道鴻溝,不僅僅是長安王府府兵的臨界點……」
「也是你們鬼門這些魑魅魍魎的。」
「躲在朱雀大道內,依靠『朱雀陣』,你們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但若膽敢越界半步……」
「屠!」
『噌……』
話落音,秦峰甩出了右臂!
藏於指縫間的銀針,不知穿透了多少顆雨珠。刺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噗通!』
『咣當……』
「啊!」
數秒之後,幾具身着夜行衣的黑影,從屋檐、牆壁處滾落下來!
路燈,映照在了鴻溝前那具屍體之上。
眉心處,那被燈光映照發亮的銀針,如此的細微,可又如此猙獰。
『噝噝!』
看到這一幕的丁昌明,瞪大雙眸的倒吸一口涼氣。
「後退,全都後退二十米!」
丁昌明這話,不僅僅是對身後的府兵,更是對藏匿於暗處的鬼門暗影,發號施令。
自虎賁入長安以來,長安王府積攢了近十年的有生力量,被極大的削弱。
這樣的損失,是誰都承擔不起的。
看着對方一而再的退步后,雨衣下的秦峰,露出了不屑一顧的冷笑。
黑幕中……
僅他一人……
便一夫當關!
雨夜內……
憑他一人……
萬夫莫開!
長安,還是那個長安。
依舊姓秦!
但長安,也不再是那個長安。
物是人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