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活下來,殺回來!
第八百二十章活下來,殺回來!
無垠的凍雨,淅淅瀝瀝的砸在陳銘那寬厚的肩膀上。
昏黃的路燈下,他那挺拔且悍然的背影,漸行漸遠……
之前矗立在他身前的虎衛,消失不見。
而這一切,皆被站在二樓窗口處的秦峰盡收眼底。
單手撥開窗帘的他,就這樣靜靜的望着他離開。
一旁的陳淑媛開口道:「據地煞來報,虎賁八大戰神已齊聚長安。」
「分別據守在長安城內外八直門!」
聽到這話的秦峰,泯然一笑道:「一群可愛又可敬的戰友!」
「總想着多替我擔點,讓我少累點。」
在秦峰說這話時,陳淑媛已溫柔的為他卸掉了肩章及勳章。
以便於他輕裝上陣!
「西南宗族的苦修及老祖,在道衍的蠱惑下。蜂擁而至。」
「不乏幾名已半步封神的陸地神仙。」
「而且,為了牽制着城內的黑騎。宗族五品以上的弟子,更是傾巢出動。」
待到陳淑媛說完這些后,放下窗帘。把頭望向她的秦峰,淡然一笑道:「一群烏合之眾!」
「多揮幾刀的事而已!」
秦峰的話,着實讓陳淑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但眼眸中,也夾雜着那掩蓋不住的擔憂。
「道衍想要快刀斬亂麻,一戰定西南!」
『噌……』
話落音,秦峰拔出了懸於腰間的虎賁刀,仔細端詳、擦拭道:「我又何嘗不是呢?」
「深秋凍雨飄零,虎刀出鞘,橫放豎鋒,無人時切雨,有人時割頭飲血。」
「快哉,快哉!」
『噹……』
收起虎刀的一剎那,秦峰笑着對陳淑媛說道:「等我回來!」
不再贅言的秦峰,大步準備離開。
臨出門時,陳淑媛突然喊道:「無為……」
「嗯?」
「我懷孕了!是個兒子……」
撫摸著自己還未出身的小腹,陳淑媛笑着望向對方。
猶記得,秦峰當初霸氣表白的那番話:你想要江湖,我便給你一座。你想要天下,我就給你一個。而我呢,就想要個兒子,你給不給?
現在她給了!
「西南的江湖是頭彩,偌大的天下是聘禮。」
「等我回來,風光娶你過門!」
說完,秦峰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着自家男人那離去的背影,陳淑媛怔在原地沉默少許的呢喃道……
「你輸,我陪你東山再起。你贏,我陪你君臨天下。」
「你死,我替你披甲金戈鐵馬!」
西南直門,三里坡!
少小離家老大回……
於蕭天策而言,西南郡承載了他太多兒時的記憶和夢魘。
作為『奴籍』的孩子,他一出生,便淪為隱世宗族用來剝削的工具。
和他父親一樣,沒日沒夜的在暗無天日的礦洞內,勞苦做工。但永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黎明的曙光,在秦王府馬踏西南郡江湖時,撥開了烏雲,映照在了他們的臉上。
那一天,他們全家像是過年般無比興奮、快樂!
也許一直就這樣下去,他的人生,會換一種活法。
然而……
好景不長。
觸動太多人利益的秦王府,遭到了長安王、嶺南王、蠱族、南蠻,乃至宗族苦修們的聯手絞殺!
九月初八……
秦氏一族,慘遭滅門。
九月初九,蕭天策是從屍骸遍野的死人堆里,艱難爬了出來。
不僅僅是他的父親、母親及家人,那些個曾幫着秦王府反抗宗族的奴役們,皆被一夜斬殺。
那一夜,江河湖泊都是紅的。
延綿不絕的祁連山,處處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活下去,殺回來!
唯一的信念,支撐著蕭天策,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北域。
逃荒、乞討、啃樹皮、挖野草!
為了活,他無所不用其極。
時間很快,卻又很慢!
蕭天策見證了北域,遭受南蠻燒殺搶奪,最為猖狂的幾年。
他也參於了,虎賁雛形老虎營的組建!
八百騎,三千里,直掏龍潭,虎嘯山河。
那個每每戰鬥吹響,總會第一個提刀衝鋒的高大身影。宛如一道光,硬生生撕開了大夏那陰霾了數十年的天。
也讓蕭天策,那藏於心底多年的復仇之心,再次活了回來。
「五年,最多五年。我帶你殺回西南!」
「但在這五年裏,我需要你領着一批老虎賁,去境外做一件事。」
「莫說一件,十件天策都願意!」
那一年,以殺止殺,勇攀聖品的蕭天策。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中!
也正是那一年,境外多了一股極為彪悍的傭兵組織——天神殿。
『呼……』
從天而降的凍雨,把出著寒氣的蕭天策,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抱刀而立的他,目光如炬的緊盯着西南方。
越發臨近的強大氣息,非但沒有讓他感到怵怕。反而,在他臉上寫滿了興奮。
二十年,整整揮刀二十年!
他活下來了,殺回來了。
『啪嗒……』
那數道身輕如燕的黑影,此刻,也注意到了守在長安城西南門的蕭天策。
兩波人相隔近百米……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闊原野上,卻彼此鎖定着對方。
「老朽苦修近半生,從未遇到過像你這般殺氣濃郁之人。」
「敢問擋路者何人?」
聽到對方為首之人這番話后,蕭天策冷聲道:「虎煞,蕭天策!」
「虎賁的人?」
「今日,老朽攜宗族長老及弟子,只為剷除秦氏餘孽。」
「你若現在退去,並保證麾下虎賁,永不與西南宗族為敵。」
「老朽,便饒你一命。」
「否則……」
『砰!』
話落音,為首的老人,大踏步的往前一步走。
霎時間,以力化氣的強大勁氣,洶湧澎湃的朝着蕭天策襲來。
『砰……』
『噹!』
蕭天策抱於胸前的虎賁刀,瞬間,刺入地面。
刀鞘沒.入地表的一剎那,一股更為濃郁的煞氣,混雜着霸勁,排山倒海的襲向對面。
『轟隆隆……』
兩股氣勁,隔空相撞。
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炸裂開來的氣息,亦使得老人身後的長老及弟子們,無一不被波及。
「超凡大師,聖品?」
震驚之餘,為首老人冷聲道:「怪不得敢一人獨擋西南門。」
「這麼年輕,便入聖品。假以時日,必將封神。」
「為了秦氏餘孽,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嗎?」
。